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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六章 死令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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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至死?”

    薛候神色淡漠的道:“可以死。”

    徐南明白了。

    这位师兄,有要他做的事情。

    “师兄吩咐吧,有什么需要师弟做的,还请直说。”徐南开口道。

    薛候笑了笑。

    徐南不忍直视那张脸。

    “六阶晶核还差多少?”

    “九十九。”

    “还有一日,能有一百颗?”

    “不能。”

    确实不能。

    哪怕是在前锋营,也不可能做到。

    六阶凶兽已经属于高阶,撑天城墙外不算少,上千头怕是有的。

    但分散太广,徐南要越过如海凶兽,精准找到那些六阶凶兽,并且将其击杀,还要保证自己不被凶兽海淹没。

    不现实。

    “如此,你就别上战场了,去医师营地炼丹吧,救千人性命,抵一颗六阶晶核。”薛候道。

    一千人抵一颗晶核?

    那岂不是要救治九万九千人才行?

    那得需要多少时间?

    徐南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师兄,还是换个条件吧,我只能在这里停留十五日,就得从传送阵回去,师父还有其他交代需要我去做。”

    不得已之下,徐南只能搬出孔家芸。

    “想用恩师来压我?”

    薛候撇撇嘴:“恩师知晓,会赞成我的决定,你信是不信?”

    徐南苦笑。

    他信。

    甚至他已经怀疑,不让他上战场,就是孔家芸对薛候交代的事情。

    薛候忽然道:“你学的什么功法?”

    寻常人怕是跟不上薛候的思维跳跃。

    徐南却是心头一动,沉默片刻后道:“我是修罗。”

    薛候闻言,却没有半点惊讶情绪,显然他已经有所猜测。

    “修罗啊……”

    薛候笑道:“十八年前的一个修罗,在圣国制造了尸山血海,枉死者无数,这是修罗的罪孽,你也是修罗,以后会不会如此?”

    徐南直视他的目光,毫无闪躲:“所以我来了遥东之地。”

    二人对视良久,气氛变得很是古怪。

    隐隐有针锋相对的味道。

    “恩师确实有过交代,阻拦你上战场。”

    薛候起身,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平静道:“恩师说,你是她在我之后,最得意的亲传弟子,不希望你在遥东之地出什么岔子。”

    徐南问:“所以呢?”

    “所以……”

    薛候那双眯眯眼,绽放一抹精芒:“我想让你去创造你口中的无限可能。”

    徐南下意识抿了抿嘴。

    之前见薛候在沙盘上,将一枚红色的小旗子,插在那被蓝色旗帜团团包围的一座山上。徐南说过,那是自寻死路之举,但却有无限可能。

    其中凶险,仅仅是在沙盘上就能预见几分。

    而真正身临其境的时候,只怕会更超出想象。

    但薛候还是打算这么做。

    而且,他打算让徐南去做。

    这才是薛候真正的目的!

    之前所说一切,不过都是为这一句话做铺垫。

    此人的心机谋略,跟他的长相一样,远非寻常人能比。

    “好。”

    徐南点头答应。

    薛候皱眉:“答应得这么干脆,你可知此去凶多吉少,近乎十死无生。”

    “师兄想让我去,我就去。”

    徐南微笑看着薛候:“师兄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

    “哈哈哈哈……”

    薛候深深看着徐南,忽的爆发出一阵爽朗大笑。

    他伸手一挥,一枚血色的令符电射而来。

    徐南伸手握住,入手冰凉。

    低头看去,那令符如刀,喋血,有死字。

    “即刻起,你为死令营校尉,去找你的兵,今夜二十三星时出发,不见令,不可回。”

    “遵令!”

    徐南起身,郑重行叱咤军之礼,而后转身就走。

    “师弟。”

    身后,薛候突然出声。

    徐南脚下顿住,回头。

    薛候丑陋的脸上竟有几分叹息:“若有可能,你还是活着回来,否则我得去恩师门外跪上三年。”

    徐南愣了愣,然后咧嘴笑。

    这位师兄,并非无情之人。

    “若师弟没有回来,那就麻烦师兄去师父门外跪上三年吧。”

    说完,徐南掀开门帘,挺胸抬头,大步而去。

    看着微微摆动的门帘,薛候用舌头在突出的三颗龅牙上抵了抵,自语道:“还是回来吧……”

    ……

    徐南找薛候的亲卫兵带他来了死令营。

    位于撑天城南最角落。

    门外连守兵都没有。

    亲卫兵向徐南行了一个军礼,似乎想说什么,但却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徐南迈步而入,沿途不见人。

    营地里营帐遍布耸立,却空空荡荡,像是鬼蜮般安静。

    空气里,流露着一种决然的气息。

    直到走了近千米,徐南看到了人。

    那是一个个身材干瘦的士兵,手持有缺口的战刀,铠甲都没穿,整整齐齐站在那。

    每个人的目光都很涣散,无神。

    说是人,倒不如说是栩栩如生的雕塑,更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