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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迹在那儿!”
“快追!他们跑不远!”
镇子方向传来喊声。
李信皱起眉头,看了看地上昏过去的三人,瞬间做出决定,也跳下马车,用手去逐一触碰。
同时发动玉坠能力,将他们全部收到空间内的泥地上。
失去意识之人,没有任何主动反抗的念头,是可以随意收入空间的。
收了人后,李信跳回马车上,一屁股坐在了刚刚苏灿吐血染红的地方。
而这时,从镇子里也正好跑出了三个人来。
他们都穿着同样的制式衣服,手持长刀,不像官差,倒像是哪里的私兵。
“小子,你马车里是什么人?”
三人第一时间就看见了李信,跑近过来,其中一个用凶狠的语气问道。
“你、你们是谁?我身上只有几两银子,车里也是空的,不信伱们瞧。”
李信装作害怕的模样,侧开身位,好让对方看清车厢内部。
这第一辆马车,他是选了比较便宜的。
所以车厢就只有分叉的厚帘子挡着,此刻还是固定在打开状态的,对内轻易就能一览无遗。
三人全都确认无误,车里没有人,就准备略过李信,向前继续追击。
“慢着!这血迹怎么回事?”
然而,其中一人眼尖,发现了地面的血迹。
苏灿吐的血,大半在马车上,被李信压在身下遮住了。
可另有一部分,是吐在了地上,根本来不及处理。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
“这我也不知道啊,肯定是一开始就有的,我马车刚好赶到这块地方了。”
李信只好装傻。
“哼,我看你很有问题!”
“没错,先把他抓起来再说!”
“抓起来再严刑拷问!”
三人显然都不是好糊弄的,看向李信的眼神,都带上了浓浓的怀疑。
“你们凭什么抓人?不怕我报官吗!”
李信大声道。
“哈哈哈哈,凭什么?就凭这个牌子!”
三人大笑,其中一个亮出块巴掌大的铁牌子,上面一个“贾”字。
原来他们都是贾府的私兵。
亮完牌子,他们中分出一人,伸出手对着李信的胳膊抓来。
“槽!”
李信哪会任由自己被抓,一个翻滚就下了马车,避开对方的手。
而如此一来,被他压住的更多血迹,就显露出来,映入三人眼中。
果然有问题!
三人精神一震,抓不到正主,抓住李信这个关联者,同样有功劳。
噗哧!
然而就在此时,李信猛然冲向最近之人,原本空手状态,忽然变出一把匕首,直接刺入对方腹部。
“你!”
此人双眼瞪大,满是难以置信。
完全想不到李信胆敢反抗贾府,且先发制人,上来就下死手。
噗!噗!
李信却趁他还没反应时,又快速连捅两下,才抽身后退。
被捅之人则捂着肚子痛苦倒地。
“你敢!”
“砍了他两手两脚!”
剩余二人目眦欲裂,提刀朝李信砍去。
李信却不与他们正面对抗,转身就逃,直接饶到了马车背后。
“人呢?不见了?”
“怎么可能!”
二人包夹而至,却见马车后空空如也,半个人影都没有。
他们全都懵了。
再一观察,都发现地上居然有一块月牙形的玉坠。
怎么回事?
他们还没想通,其中一人下意识就去捡起玉坠。
却在这时,李信身形忽然闪现在另一人背后,抡起熨斗狠狠砸在其后脑部位。
砰!
随着重击声,那人后脑开花,倒地身亡。
空间里也有木柄榔头,但与熨斗比起来,份量差多了。
加上李信使用了内力,一下砸死一个毫无压力。
“混账!”
最后那人目睹同伴死去,哪还有心情去捡玉坠,怒吼着挥刀砍来。
李信面无表情,手中熨斗消失,忽然切换成一把金属椅子。
叮!
长刀被硕大的椅子挡住,溅起明显火花。
李信撒开手,脚下发力猛踏,带起身子向上腾起,对准敌人下巴就是连环出脚。
嘭嘭!
先左脚后右脚,鸳鸯二击叠加,瞬间踢碎下颚骨头,将对方踢得倒飞出去,重重倒地。
落地后的李信大步上前,一脚将其喉咙踩烂,将其杀死。
这还没完,李信捡起地上长刀,转身返回到那被匕首捅伤之人跟前,不顾其挣扎恐惧哀求,连续补刀数下,彻底收割其性命。
至此,三人全部毙命。
李信来不及多想,又发动玉坠能力,将三具尸体全部收入空间。
地上的打斗痕迹他管不了。
但马车上血迹,他取出一块布遮盖了。
自己衣服上染血,也是用空间里干净衣服,给快速替换掉。
随后牵着虽然受惊,却依旧待在原地的两匹马,平静地朝镇子走去。
来到北街,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了,李信不管,闷头赶路。
“李公子!”
可是他被叫住了。
邢捕头的声音。
李信转身看去,果然是邢育森,正大步走向自己这边。
“邢捕头,叫我有什么事啊?你又是单独行动?”
李信适当地露出一丝疑惑道。
“对不起了李公子,上头有命令,严查来路不明和形迹可疑的任何人!”
“由于今天出了大案子,要彻查镇上每一处,人手分散了,所以我单独行动。”
邢捕头面色严肃,公事公办的模样。
“邢捕头,我的身份来路你还不清楚吗,前不久我才落户七侠镇啊,户籍全都办好了的。”
李信无奈,这邢育森有时候真的难缠。
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家去,不想在外晃荡,偏偏被其给叫住了。
就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
“你的来路我当然清楚,但是刚刚说了,严查来路不明和形迹可疑的任何人!你现在形迹就很可疑!”
邢捕头说着,还从头到尾看了李信两遍,露出一副笃定的笑容。
似乎他真的有什么发现。
“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可疑了?”
李信两手一摊,无辜地道。
“嘿嘿嘿,你想不到吧!今天早上你出镇子的时候,我远远看到了你一眼,那时候你穿的衣服,和现在不一样!”
邢捕头得意笑道。
他认为抓住了李信的痛脚。
“这很正常嘛,我衣服弄脏了就换一身呐,咱这种有钱人就喜欢保持身上干净。”
李信拍拍胸口,傲气道。
故意显摆自己有钱。
“那你换下的衣服呢!呵呵,拿不出来了吧?”
邢捕头观察了李信身上,没地方藏东西,还有马车内除了一个瘪瘪的包袱,都没有其它东西了。
一身衣服能藏在哪儿?
他虽然也深想不到,一身衣服不见了,能代表什么。
但总归是可疑就对了。
“我还以为有什么呢,就这个啊,您等着。”
李信恍然地笑了笑,就忽然跳上了马车。
“哎!你干什么!不要胡来啊!”
邢捕头被他的动作吓一跳,还以为其被抓住破绽后,想要用激烈手段反抗呢。
却见李信站到马车上,伸手在车厢顶上一捞,就取下来了一身衣服。
“邢捕头,您瞧瞧,早上我是穿得这一身没错吧?”
李信轻松地笑道。
车厢顶部自然是没东西的,他是从空间里取出的。
衣服被胡乱团成了一团,有血迹的部分在里面,表面上正好看不到。
“嗯……好像是这一身。”
邢捕头面色一滞。
他都把手握到刀柄上了,现在只好尴尬地松开手。
他也不够英明,会想到把衣服彻底展开检查。
所以他吃瘪了。
本以为可以抓到个形迹可疑的人,报上去也是一笔功劳,没想到还是空欢喜一场。
至于和李信的交情,在他看来公事公办,按照上头的指示办事,永远没错。
哪怕大义灭亲,也会受到嘉奖称赞。
他的做法一定是对的。
“李公子,你好好的,把衣服放车顶上干什么?”
邢捕头郁闷,知道没理由抓李信了,所以称呼又变回李公子,语气也客气了些。
但他还是要问一句。
“弄脏了,还有汗臭,不想放在车厢里闻味儿。”
李信耸耸肩,又道:“邢捕头,你没别的事了吧?我可要回家洗澡睡觉去了。”
“没事了,你走吧,遇到可疑分子记得来找我报告。”
邢捕头摆摆手,表示放行。
“行,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一定第一时间想到您。”
“那我先告辞了,您慢慢巡街吧。”
李信笑着牵着马车离开。
“有钱人,这么娇惯。”
邢捕头看着李信背影,摇摇头,转身去挑其他路人的毛病了。
“呼!”
李信走出一段路后,呼出口气来。
暗自侥幸道:“还好遇到的是邢育森,换成别人我还真糊弄不过去。”
如此想着,他一挥手,把尚处于昏迷状态的阿水,从空间里召了出来,直接出现在车厢中。
邢捕头只顾着挑衣服的毛病了,居然没发现少了个赶车的伙计。
这么大的漏洞,反而被疏忽,只能说他这个临时捕头,肯定当不长了。
当然,哪怕邢捕头发现这一点,李信也有得是说辞忽悠他。
“捕快,还有贾府私兵,都被调动起来了,事情果然大条了!看来那个人的身份,我猜得八九不离十!”
李信露出一丝笑意,感觉自己救下的两个人,应该会带来不少回报。
不久后,他从北街到东街,顺利回到怡红楼。
“当家的。”
大堂里没有客人,雷力靠在门口附近,看见李信回来轻声打了招呼。
“当家的,您回来就好,听说西街出事了!”
柴九则满面笑容迎上来。
忽然看见马车上昏迷的阿水,他感到惊讶,但聪明地没多问。
这时对面客栈的白展堂也走了出来。
“是凤来楼着火了,据说有人还见到武功高手在打斗,动静闹得很大。”
“有人甚至说,着火的地方,是那如烟姑娘的闺房,也不知道现在火灭了没有,如烟姑娘有没有受伤。”
他接着柴九的话往下说,面上显出一丝担忧来。
“真的?我倒是看见西边有浓烟冒起,没想到是凤来楼出事。”
“如烟姑娘那么漂亮,身上受点轻伤也就算了,要是脸蛋受伤可就毁了啊!”
李信听了,显出惊讶和惋惜。
又指了指昏迷的阿水,摇头叹气道:“唉!镇上越来越不太平了,阿水在路上就被袭击了,不知道严不严重。”
“被袭击了?李兄弟有没有看清对方相貌?说不定就和凤来楼的事有关联。”
白展堂见李信没事,倒没有紧张,只是好奇问道。
“那人披头散发的,又是夜里,我实在看不清,当时光顾着逃了,我武功还没练成呢,哪敢跟那种歹徒对上啊。”
“现在看来我见势不妙就逃是对的,万一遇到的就是白兄所说的高手,我可能都无法安然回来了。”
李信装作有些后怕地道。
“那是,该怂咱就得怂,不然总有碰上硬茬子翻船的时候。”
白展堂认同地点点头。
“柴九,你去北街的青天药庐跑一趟,把包大娘请过来给阿水看看,就说花多少钱都不要紧,重要的是快!”
“万一阿水受了什么严重内伤,我们可拖不得,那是要出人命的!”
这时李信取出一锭银元宝,交到柴九手上吩咐道。
“是!当家的!”
柴九接过元宝,面色略带激动。
难得可以为李信办事,他显得非常兴奋认真。
撒开两条腿就全力跑远了。
“白兄,我得把阿水安置到宅子里去,就不多聊了,先走一步。”
李信说完,牵着马车就从旁边巷子里走了进去。
而默默靠在门口的雷力,以及白展堂,眼中都有一丝异样闪过。
因为他们都敏锐地闻到了血腥味。
还是那马车上的血。
用布盖住了,时间却不够长,还算新鲜的血迹。
就逃不过他们两个,曾经过刀口舔血日子的高手的嗅觉。
虽然阿水被袭击了,但那血迹很可能不是他的。
无法确定,但两人就是怀疑。
这是同为高手的直觉。
两人在不经意间对视一眼,都默然收回目光。
白展堂返回客栈,雷力继续发呆。
前者从第一次见面,就发现后者身怀武功。
后者初时虽因断臂而隐退,但锋芒尚未收敛。
这段日子渐渐沉淀后,现在也更懂得隐藏武功了。
同时,他也发觉了白展堂的不简单。
但双方都不说,保持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