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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又走了一天一夜,终于在不远处看见一处绿州,绿州有大大小小的湖泊,几人散开,分开取水。
那水又清又冽,清澈见底,言紫姝舀了一勺在掌心,小啄起来。
突然在恍惚中,有人在后面拍了拍她的背,
她看见天帝和天后就站在她身后,一脸和煦的微笑。
她眼眶湿润,用淡粉连袖拼命擦着眼泪,跑着依偎在父母怀里,这怀抱比任何荣耀都更加温暖,更让人容易产生依赖......
魏崇左也喝了那湖泊里的水,再等他反应过来时,他躺在云栖阁的竹椅上,恍惚中睁开眼睛,看见一位身材袅娜的女子,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白气米粥,款款而来。
仔细一看,那女子居然是言紫姝,只不过把披肩的长发绾了起来,盘成高高的云髻。
等他刚要开口询问时,从门外跑进来一个穿着肚兜小肉球,费力地迈开那只短腿,往他竹椅上爬,口里还咿咿呀呀喊着:“爹爹....”......
卿勺正沉浸在泉水的甘甜中,突然一阵清风飒飒而来,裹挟着竹叶的淡淡清香,她一下飞回了鹤轩峰,师傅白净羽就定定站在她面前,只不过师傅头发已经花白,留下长长的苍髯。
师傅面容悠然不失英气,将剑柄抵在她腰间,用力一抽,严肃地说到:“腹部收紧。”。
她这才发现自己在练拳,一板一眼,一舒一张,她都想做到完美,得到师傅的认可。
她一边定住动作,一边瞟向师傅,定定地说道:“师傅,我会照顾您一辈子的,您别不要我,”......
秋槿喝过泉水后,一下回到玉袅阁,峰主苍月澜第一次慈祥得抚摸着她的头,和蔼地说道:“秋槿,你为我们玉袅阁添彩了,我真为你觉得自豪。”......
长卿走了过去,除了漫天的黄沙什么也没看见,无奈地喊道:“原来是海市蜃楼,这哪有什么绿州呀?”,说罢把水壶气呼呼地摔在地上。
他看见其他人都不见了踪影,他边找边大喊着:“公子,紫姝小姐,卿勺小姐,秋瑾姑娘....”,突然在脚下看见了一个人,身体已经被风沙埋了大半。
他赶紧将那人刨了出来,拂去他脸上的灰尘,才看清那人就是魏崇左。
长卿看见自家公子昏迷不醒,喂了些水下去,魏崇左才微微抬起眼帘。
长卿看见魏崇左醒了,欣喜若狂,高兴过后立马意识到还有三人不见踪影,于是对魏崇左说道:“公子,三位姑娘都不知道去哪里了,我们赶紧去找她们罢。”。
魏崇左听了勉励站起来,自语道:“糟了,她们肯定也进入幻境了,长卿,我们分头去找。”。
话音刚落,两人就分头行动了。
那长卿心念道:“幻境?我家主子进了什么样的幻境,醒来时居然还耳根发红。”,脑子一转,继续脑补道:“该不会是梦见自己被几个香艳绝尘的女妖精撸走了吧!”。
魏崇左不知怎的打了哈欠,也没空多想,继续找人。
他看见黄沙地下略微看得出人形,便用手把泥土刨开,看见那人是卿勺,把一点水灌进她喉咙里,差点没把她呛醒。
卿勺清醒了过来,猛地咳嗽了几声,大骂道:“你这厮怎么这样,差点被你呛死!”。
魏崇左冷冷地说:“幸亏我挖得及时,不然您老就长眠于此了。”。
边说边挖着另外一个土垒,里面居然挖出一具白骨。
他又和卿勺继续挖着,可是接二连三挖出的全是白骨。
这时秋槿也被长卿找到了,五个就差言紫姝还没出现。
卿勺挖了好几具白骨后,气喘吁吁地说道:“看来许多人都因为幻境葬身此地,这么找要找到何时?”。
此时长卿也说道:“这里天黑之后就会有成群的野兽出没来寻找腐肉,到时候我们恐怕双拳难敌四手。”。
此时大漠里的夕阳已经落下了大半,等到黑夜降临应该还有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魏崇左还在挖着,定定地说:“你们先走,我再挖会儿。”。
三人听后,也惭愧地地下了头,卿勺开口道:“我们先去探路,看见怪兽也可以先挡一阵子,你留在这继续挖。”。
月光降临,给无垠的沙漠披上一层薄纱,让它化身神秘朦胧的少女,尖尖的弦月如同她甜蜜诱人的嘴角。
魏崇左手指都被尖利的石砾割得血肉模糊,膝盖也已经跪得发麻,却还在继续挖着。
这是身后转来一阵清丽空灵的女声,“别挖了!”。
他怔住了,猛得回头,却看见言紫姝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
他缓缓地站起身,任由砂砾沿着指缝流下,被风沙侵蚀的脸庞却挡不住坚毅的眼神,反而在月光的照耀下烨烨生辉。
两人四目相视,平静如水的目光里隐藏着细密的波澜。
“你去哪了?”,魏崇左丰盈的嘴唇微不可查地颤抖。
“我一直在这,哪儿也没去。”言紫姝目光清冷中透露出无聊。
“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魏崇左泪光闪烁,裂开嘴角,几近咆哮道。
言紫姝被他的举动怔住了,瞳孔微微收缩,缓缓向前迈两步,含糊说道:“你们可以先走啊。”。
话音刚落,言紫姝的鼻头就结结实实地撞在魏崇左的肩膀,她的后背被滑落的水滴浸湿了。
此时,沈梦溪透过水灵珠,注视试炼场发生的一切。
他的喉咙微不可查地颤动着,只看了几眼就背着右手缓缓离开了。
此时,长卿一行人都被一股力量甩在沙地上。
对面连卿勺都不是对手,对它毫无还手之力。
彼时,风沙滚滚,地动山摇,恍然一个庞然大物正向他们逼近。
魏崇左拉起长卿问道:“你们遇见什么妖兽了?”。
长卿捂着摔疼的腹部,颤颤巍巍地说:“不知道,从来没见过如此畸形怪装的妖孽。”。
伴随着几声震耳欲裂的巨响,一只头上长满了烈焰鸟首的麒麟走了出来,目光凶狠,龇牙咧嘴。
一身咆哮让云海遮蔽了月亮,黄沙也被掀起,露出下面不计其数的尸骨。
这只妖兽没有看见现成的晚餐,显得格外暴燥,不断地嘶吼,用尖锐的爪子将地上划出深深的沟壑。
魏崇左看见都咽了口唾沫,定定地说:“正面交锋,我们恐怕不是对手。”。
于是五人聚在一起,商讨出一个计策。
首先由长卿吸引它的注意力。
只见那长卿在那妖兽面前手舞足蹈,大声呼喊,那妖兽看见了猛地往他那边扑过去,此时,长卿在地上一滚就一溜烟躲开了,只见卿勺甩出飞镖把鸟首的眼睛戳瞎了五只。
那鸟首眼睛被戳爆之后,身体有些不平衡了,再由秋槿用藤曼捆住它的脚,让它绊倒在沙地上。
待那妖兽绊倒在地,魏崇左召出除邪,对准它的脊柱,使出全身力气狠狠插了进去。
另一边,言紫姝站在这妖畜的心脏处,将去尘深深扎了进去。
只见那妖兽对着天空呻吟了几声,就一动不动了。
彼时,大家也都用尽了全身力气,早已筋疲力竭。
魏崇左的剑插得太深,刚要拔出来时,那妖兽又苏醒过来,缓缓地站起来,用力一甩,就把魏崇左甩出十多米。
魏崇左腹部撞到尖石上,嘴里迸出一口鲜血。
那只巨兽又朝卿勺他们走去,鸟首的尖嘴里不断喷出巨大的火球,就要将所到之处烧成灰烬.....
另一边,鹤轩峰,灵羽阁内,月色入微凉,白净羽还在玉榻上打坐。
邵群芳正想找他商议试炼场的事情,透过门缝向里张望时,看见白净羽一身轻透的竹纹睡袍,可以依稀窥见丰硕的肌肉。
他盯着白净羽,眼珠一转,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蹑手蹑足地走了过去。
突然从他身后一把搂住他的玉颈,在他耳边呵气道:“净羽哥哥,长夜孤凉,要找人替你暖榻吗?”。
白净羽耳根子有点泛红,冷冷地说:“松开!”。
邵群芳不听他的话,两只手还十分不老实地伸进他的衣领,到处乱摸。
白净羽实在受不了,扼住他的手腕,把他控在身下。
邵群芳被反制住后,做了鬼脸道:“哥哥嘴上说不要,身体可比谁都用力呢!”。
白净羽冷冷瞥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就松开了手。
白净羽刚刚放松下来,就被邵群芳反扑了下去,手里还在解着他的衣带。
白净羽被他困得不知所措,想揪住他的衣领让他停手,没想到用力稍猛把他衣襟扯开了,露出了邵群芳白皙的胸膛。
邵群芳见了,故作羞赧道:“哥哥真会趁机占人便宜。”,说时还肉贴肉地压了过去。
两人就这么一上一下挣扎地摔下玉榻。
此时,白净羽的婢女推门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沓书卷,不知情地说道:“掌门,你要的书我找到了......”。
在烛光下,看见两位峰主衣衫不整地缠绕在一起,把手里的书都惊掉了,赶紧捂住眼睛道:“奴婢不是故意的,我....我这就走....”。
霎时,邵群芳吩咐道:“等一下。”
那奴婢缓缓睁开了眼问道:“邵峰主还有何吩咐?”。
只见邵群芳笑迎迎地说:“把你家峰主的书放到该放的地方,不然待会儿他又要怨我了。”。
于是那婢女愣是闭着眼睛,摸着黑把书放进了书架。
放好后欲走时,白净羽又说道:“等等!”。
那婢女闭着眼睛问道:“掌门有何事要交代?”。
白净羽轻咳两声,缓缓说道:“今夜之事不要乱传!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那婢女赶忙答道:“是!”便捂着红脸跑了出去。
这时邵群芳看着那婢女就这么含羞带怯地跑走了,楞在原地,定定地说:“咱们这样是不是吓着姑娘了?”。
说时,白净羽用力把他推开,愤愤地道:“你还好意思说!”。
次日清晨,白净羽起来晨练,在门后听见几个婢女在窃窃私语。
“难怪峰主不近女色,原来是有这钟癖好!”
“两位峰主整日厮混在一起,我早觉着不对劲!”
“你说,以后是不是要改口叫邵峰主掌门师娘了?”
“呵呵呵.......”
白净羽听了额头冒汗,轻轻咳嗽了几下,那几个婢女看见掌门站在自己身后就行过礼赶紧退下了。
此时邵群芳边向白净羽挥手招呼,一边走了过来。
旁边扫地的婢女看见他都捂着嘴偷笑。
他笑眯眯地走过来说道:“我方才一路上听见那些婢女嘴里说着“师娘,师娘”.....是鹤轩峰要有女主了吗?”。
白净羽揉了揉太阳穴,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邵群芳挠挠头,一头雾水地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