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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头下压,南海观世音菩萨立于云端,着一身白纱坠地,饰宝珠翡翠,慈眉善目,忍不住让人心生敬意。
双眸微转,观音将目光落在敖玉的身上。
“西海敖烈,你本是犯了死罪,我从锁龙台救你到此,本意讨来叫你做个玄奘的徒弟,也好护他西行取经,你等需谨遵法旨,一路尽心尽力,到时,我佛再赐你个金身正果。”
说话间,菩萨又看向了唐三藏身旁的白马。
“只是这东土来的凡马,怎经得起万水千山?到得了灵山佛地?”
语调一顿,观音顺势问道:“敖烈,你可有个破解之法?”
菩萨这句话明显是在变着法考验敖玉,她心中明白,一旦答错,可能命运还是变成龙马成为脚力。
按照之前的想法,敖玉拱手答道:
“回菩萨,我本是龙族血脉,想必用精血喂养凡马,也能叫它身上添几分灵气,我也好做个牵马喂马的徒弟,小仙一心向佛,牺牲点自身精血随玄奘大师前往西天,定会尽心尽力,万死不辞!”
观音面色微变,转瞬又恢复了之前的慈悲模样:“你这小龙,倒也有几分聪慧。”
“那我便随了你的心愿,只是取精血需受得钻心之痛,你可愿意?”
敖玉心领神会,明白这是菩萨设的最后一道考验,她毫不犹豫答道:“小仙自当愿意!”
菩萨颔首微笑,将柳枝在玉净瓶中蘸出了露水,轻轻往敖玉身上洒去,忽而吹了一口仙气,道一声“去”,便见敖玉身上浸出丝丝缕缕的鲜血来。
精血被抽,敖玉体内巨痛难忍,仿佛是有千百只蚂蚁在啃食着骨髓经脉。
而被抽出的精血,则如同雾气一般缓缓融入凡马的体内。
整个过程持续了五分钟左右,对于敖玉而言,却比几日都难熬,疼痛让眼前眩晕扭曲,恍惚间,敖玉想到了《西游记》原著中的内容:
书中的敖烈被观音锯了角,退了鳞,整个骨节都拆散重组,原主的遭遇恐怕更为痛苦。
手指紧攥成拳,冷汗顺着额头向下滑落。
用半升精血换一个徒弟正名,这个买卖并不亏,甚至是赚了不少。
不管西行路上的大妖如何,就算是跟着孙悟空捡漏打杀小妖小怪,那靠着系统也能有不少好处,到时候,在这西游界,也能有选择的余地。
精血让凡马嘶鸣了几声,很快,它的身上也发生了变化,眼中有了灵气,个头也高了几寸,皮毛更白,恰似落了一身的雪。
观音垂下眸子,柔声道:“敖烈,你还不快去拜见你的师父?”
敖玉听命,转了身子朝不远处的唐三藏跪下,继而行三叩首之礼,礼罢,作揖道:“小徒拜见师父!”
身披锦襕袈裟的唐三藏俯下身,双手将敖玉扶起,接着说起了佛家拜师的套词。
拜师即将结束,系统的声音突然在脑中浮现:
检测到宿主即将被南无观世音菩萨取走法宝【项下明珠】(中阶中品),宿主可有以下选项:
选项一:我的法宝我做主,系统在手,出路自有,利用系统异空间掩藏“项下明珠”,观音将无法收走法宝。可获奖励【掩息术】,特殊法决,使用掩息术后可以隐藏修为术法,除圣人亲自试探,否则外人眼中看不出宿主修为高低。
选项二:社畜人社畜魂,初入异界,小心为上,为上司心甘情愿献上法宝。可获奖励【修为100点】
系统数据刹那在脑中形成完整的字句,这一提醒倒是让敖玉回忆起了剧情内容。
在书中,那敖烈赤手空拳和孙悟空打了好一会儿,靠的就是法宝“项下明珠”,后来身化白马时,项下明珠便被观音取了去。
能被观音看上的法宝自是不凡。
但敖玉很明白自己的处境,现在难得成为了唐三藏的正式徒弟,如果此刻挑衅上层权威,无疑是自己找死,就算系统有法子掩藏,也容易加重观音的怀疑和针对。
没有犹豫,敖玉果断选择了第二个选项。
拜师礼完后,一旁的观音点了点头,果真对着敖玉扬手赐衣,而在这个赐衣的过程中,敖玉身上的法宝明珠也被取了去。
一身纹龙白衣换作了朴素的尼姑装,灰白的衣袍搭在身上,三千青丝用一块灰布系起一半,末了盘了丸子扎在头顶,剩余的黑发则披散在肩。
云端的观音唇角含笑,语气温和。
“我换你衣裙,取你明珠,为的也是历练,此去西天拜佛求经,万万不可懈怠。”
敖玉拱手拜谢道:“小仙谨遵法旨。”
该说的言了七七八八,观音本是要走,孙悟空却一个跃起跳在了云头,指了指自己的金箍埋怨起来。
“菩萨!你怎得要这般害我啊?你既救了我,又怎让他套个金箍给我?”
敖玉看去,和记忆中的情节一样,孙悟空想让观音念个“松箍咒”取它下来,观音劝了几句便给他了三根救命毫毛,二人几番言语说了七八分钟,观音才施了个咒术,腾云离开。
峭壁陡立,高低重迭,云层绕山间,绿水缠崖角。
一身白衣的观音落在了山石之上,垂头朝崖边的河底看去。
红影渐行渐近,那断尾的锦鲤跳出水面,变做了人形跪在沙石路上:“菩萨,有何吩咐?”
观音手中结印,一道白光流入了鱼妖的天灵盖内:“红鳞儿,我赐你千年道行和变换之术,你且去那通天河为妖,待唐玄奘一行人到达通天河后,替我探探西海的敖烈。”
“小妖明白,谨遵菩萨旨意。”
“嗯,莫要出了差池。”吩咐了几句,观音侧过身子,架云向南海飞去。
看着菩萨走远,鱼妖使了个法决打向山头,却听哗啦啦、轰隆隆几声,山石崩塌,这一击的威力可见一斑。
运灵调试了几次,他惊讶发现自己的修为居然从天仙高阶直接晋升到了真仙中阶,要知道,被贬的卷帘大将也不过是真仙初阶!
心中愉悦万分,鱼妖暗自笑道:“这菩萨赐我了八千年法力,现在已是真仙中阶!下次我非得打到那泼泥鳅下跪求饶!”
仅仅几年时间,料他敖烈天赋再高悟性再强,也绝不可能突破真仙期。
鱼妖仿佛已经预想到几年后的场景,不免期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