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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切都是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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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寻很害怕,这里好黑,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这。

    屋子又黑又潮,不断散发着霉味,充斥着他的鼻腔,他觉得自己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个味道。

    好想爸爸妈妈。

    他坐在地上,把头深深地埋进了胳膊里,闭上眼睛。

    睡吧,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也许都是一场梦。

    ……

    “喂,喂,醒醒醒醒!欧阳寻,欧阳寻!”

    不知道过了多久,欧阳寻听到黑暗里传来一个声音,在叫自己。

    黑暗中出现了一道光亮,他循着光走过去,越来越亮,越来越亮了。

    欧阳寻睁开眼睛。

    眼前多了一个人,是那天那个男孩,他也被关起来了。

    叫什么来着?欧阳寻有点头疼,程,程斯睿。

    “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我不知道,”他带着哭腔,畏畏缩缩的,整个人缩成一团了。

    “你没事吧?”欧阳寻关心地问。

    “我好害怕,爸爸妈妈不知道去哪了。”他开始抽泣,胳膊抱得紧紧的,全身发抖。

    “别怕。”他揽过程斯睿,“一会我们的爸妈就会来接我们了。”

    “呜呜呜呜呜~”

    小孩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程斯睿现在就只顾得哭了。

    不一会,他们就听见门口传来动静,是开门的声音,“咔哒”一声,门开了。

    几个彪形大汉走了进来,手上都拿着家伙,凶神恶煞的。

    “喂,那两个小屁孩,谁是姓程的孩子。”领头的那个男人粗声粗气地问属下。

    “这个,老大,还真不知道,不过来的时候,那个小孩是在外面的,应该是他没错。”另一个男人指了指程斯睿。

    “对,老大,我觉得也是。”站在最右边的那个男人连忙点头附和道。

    中间的男人右手摩挲着胡子,盯着程斯睿好一会,若有所思的样子。

    而程斯睿现在害怕得哆嗦,两个小男孩靠在一起,欧阳寻能感觉到程斯睿心里的慌张,甚至手心里都出了冷汗。

    欧阳寻捏了捏程斯睿的手,试着给他安慰。

    “是我。”欧阳寻突然出声,冒名顶替。

    还显得稚嫩的声音,在这个屋子里回荡,非常铿锵有力。

    程斯睿一辈子都忘不了,欧阳寻说的这句话。

    就是这句话,让他从此心甘情愿地追随一生。

    欧阳寻眼神坚定,没有摇移地看着面前的三个魁梧的男人,竟让人找不到半丝破晓。

    “老大,这孩子被那姓程的藏的很好,几乎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左边的那个男人向自己老大禀告。

    那个老大没有回答他,反而把视线转到了欧阳寻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哦?既然没人见过姓程的孩子,不知道相貌,那你怎么证明,你就是那个孩子。”

    “我们家祖传三代就有XXX遗传病,爸爸下个月还给我预约了手术,我身上也一直带着药”,欧阳寻手伸进兜里掏了掏,“不信你看。”他很淡然。

    听到这里,他身边真的程斯睿,身子抖了几抖,有点冒汗。

    只见欧阳寻的手中,一小瓶药正安静地待着。

    “哼。”老大的眼神明显变了,“那你怎么被关进小黑屋里了,我们来的时候,那个小孩可是在外面,你在这里面关禁闭。”他邪邪地笑。

    程斯睿都捏了一把冷汗,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角滚下来。

    “爸爸就是怕有人来追债,所以先把我藏起来,那个男孩,”他顿了顿,指指程斯睿,“是因为,爸爸想要挟欧阳家,已经给欧阳先生打了电话,他一会就要被送走了。”

    “遗传病?那你还这么维护他。不想多活几年?嗯?”

    劫匪头子又抛出一个直接问题。

    “既然也活不了多久了,还有什么所谓?我爸妈什么都没告诉我,可我什么都知道,我,最多只能活三个月了……”说到这里,他还“黯然神伤”地低下了头。

    “想不到,你个小屁孩还挺讲义气。”男人夸赞道,“好吧,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就让这小子回去。你,你乖乖跟我们走,等拿到钱再放你回去。”

    程斯睿眼睁睁地看着三个男人借着夜色的掩护,把欧阳寻给带走了,他呆愣在原地,过了五分钟,才清醒过来。

    等他跑出小黑屋,回到房子里,才看到爸妈都晕倒在地,家里的东西都乱七八糟,散落在地。

    “爸爸!妈妈!”他扑上前想把两个大人摇醒,但是毫无效果,他们都沉沉大睡。

    年纪尚小的程斯睿顾不得那许多,翻了翻爸爸的口袋,把手机翻出来了,打开通讯录,拨通了欧阳爸的电话。

    “喂!老程,你听我说,快把小寻放了,我们既往不咎,”电话那头的男人非常着急,喘的厉害,能听到沉重的呼吸声。

    “叔叔,我是程斯睿!”孩子出声,“欧阳寻被坏人带走了,呜呜呜,你们快救他……”

    “什么,不是在你爸爸那吗?”欧阳爸一听,顿时急了,着急地问道。

    “刚才来了坏人,呜呜呜。”带着哭腔。

    “你别急啊小睿,叔叔这就来。”说完电话那头响起了挂断的“嘟嘟”声。

    挂了电话,小睿也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坐在沙发上,小小的身子深陷在沙发角落里,害怕欧阳寻如果有个万一……他真的会内疚一辈子。

    老程白天突然带着程斯睿上门,表面上是找老欧阳,实际上是打听好了那段时间欧阳夫妇都不在家,他有预谋地带走了孩子。

    程斯睿一开始就特别害怕,爸爸这是要做坏事啊!

    但是他无能为力,只能听爸爸的话。

    没想到,老程的仇家居然追到这里来,本来想着这地方是老家的房产,不会引人注意,没想到还是棋差一招。

    不过更让程斯睿想不到的是,欧阳寻居然会顶替他跟他们走,他怎么都想不通,小寻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多年后,当程斯睿又问起这当年的事,欧阳寻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没什么,就想让你多活几年。”

    程斯睿泪奔了,再提起方面的事,还是唏嘘不已。

    最后欧阳爸带了一票人过来,把老程好好地“审”了一遍,又根据劫匪发过来的信息,杀了过去,在数量和武力上完全压倒了对方,毫发无损地救出了欧阳寻。

    然后欧阳妈看自己的孩子都这么有大义,肯救了程斯睿,索性开了金口,不计前嫌,在经济上救助了程氏,所以程斯睿到现在还能逍遥自在地“拈花惹草”。

    老程一家对欧阳寻感恩戴德。

    事后,欧阳妈问儿子:“难道当初你就不怕有去无回?”

    欧阳寻淡淡地说:“不会的,你和爸不会让我出事的。”

    明明只是十几岁的孩子,眉眼间却已经是十足的大人气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