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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三石率领一支队伍截杀一组十人队,在挡住了元军十人队的一次冲击后,王三石喊着号子指挥着五十人小队向前:“一二一,一二一”,小军阵逐步接近元军十人队。
可元军十人队根本就不跟王三石正面决战,在军阵前转向,专门攻击军阵侧翼,王三石将长矛集中在了军阵第一排,侧翼全是腰刀、竹竿等,又没有带标枪过来,一个冲击就将护山大队冲击开了,好在护山大队第一排人员接着回转过来,堪堪抵住了一侧的元军骑兵,但另一侧就面临麻烦了,让元军冲击进了阵型中。
“自由截杀,自由截杀”,王三石大吼着,各小队长立刻组织人员对阵元军骑兵,在局部形成了以多打少的局面,在付出七八人伤亡的代价下,将冲入军阵的元军歼灭,另一侧的元军一看,果断的逃走了。
类似的情况在流民营中不断的出现,有的护山大队伤亡达到了一半,有的几乎没有伤亡,好在死亡的不多,被军马冲击后断腿断胳膊的比较多。半个时辰后,元军朝东平城逃跑。陆宝下达了救治伤员,重整流民营的命令。
“总管,本次共截杀元军五十余人,我方死亡五十余人,受伤一百多人,其中重伤十个人,已经安排大夫救治了,一共缴获战马四十匹,武器一百多把,以腰刀为主。秦三杰和陈东已经开始安抚流民,并将情况通报给了其他三面”王三石在统计战果后向陆宝汇报。
陆宝等人一直在观察战斗情况,也发现了自己前期指挥失误的地方,“如此大的伤亡,主要责任在我,如果我早下达以五个小队为单位截杀的命令,可能就不会如此匆忙了,伤亡会小很多,王中队长指挥得当,减少了损失,我会向总参赞单独说明。”
“总管无需自责,根据我的经验,一般元军冲乱了敌方军阵后,都是采用单打独斗的策略,这次以十人为一队,可能是截杀信使那晚上造成的影响,城内元军可能意识到咱们有训练有素的军队了,才造成如今的局面”,王伯元劝陆宝说。
元军作战风格多变,每个蒙古人都是一个优秀的战士,都能根据现场情况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措施。虽然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元军已经腐败堕落了很多,但骨子里带着的基因让他们选择了最佳的方式。
“之前忽略了元军的作战风格,昨晚的战后总结也没有提到元军的作战风格,这是我的责任”行军掌书记王邦也需要承担自己的责任。
陆宝突然说道:“好了,王邦带人去总结,王副总管,你和王三石去找秦三杰和陈东,让他们两人去流民中选一些新人补充到护山大队中,总参赞要求我们再招募八百青壮,这个任务就安排给你了,招募完成后,先交给赵监军”。
众人走出帐篷后,王伯元说:“总管,一般军队伤亡比达到十比一的时候,这支军队就失去战斗力了,但咱们的军队伤亡比达到了三分之一依然没有溃败,这支军队的魂已经有了,在当世来说已经属第一了,随着战场经验的增加,这支军队必定成为铁军,你也不用自责。”,王伯元再次安慰陆宝。
“我发现我的经验也不足,下一次的战斗我必须到第一线去,在后方总是走马观花了。”
“元军应该要突围了,估计最早在下午,最晚明天还会有骑兵出城,这是我们攻占须城县的最好的机会。”,元军之所以选择在下午或者明天一早攻城,和太阳有关,元军要向南逃窜,中午的时候太阳会直射元军的眼睛,不利于元军作战,所以在下午太阳西斜或者一早太阳在东的时候是最佳时机。
“如果元军再次出城,可能会倾巢而出了,要不我们在南门埋伏一队人,待元军出城后,迅速的夺取城门,或许须城县就一战而下了。”,王伯元对战场和元军的把握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把握住了元军接下来的动向。
众人又商量了一阵,将整个过程可能出现的问题都想了一遍,包括攻占须城县后的一系列计划都制定的非常完备,确定没有漏洞后开始执行。
须城县城内,贴贴不户和帖而木花等军官在听出城带队军官的汇报,“南面的流民确实缺少组织,我一冲就乱了,但有好几支五十人左右的小股部队战斗力比较强悍,给我们造成的损失比较大,不过我们倒是有信心将他们冲击散,不足为虑,如果我们增加出城人数,应该一次就能冲散叛军”
“我们出城之后迅速向曹州方面运动,和曹州的援军汇合后再杀回来,我们这也不算弃城而逃,只要确保须城县城在我们手中,我们就可以全歼这股叛军了。”贴贴不户为出城逃跑找到了理论依据。
虽然帖而木花提出了反对,但贴贴不户一句迎接援军就将帖而木花堵住了。最后众人决定六月二十四日早出城作战。帖而木花带领一百元军和青壮守城,贴贴不户带人出城。
当天下午,在流民攻城的时候,陆宝安排流民将已经填好的护城河再次挖开一部分,然后在护城河上架起了木板,在多次攻城和后退的过程中,安排了两百余人偷偷的藏在了护城河内,由步军中队副中队长赵会武指挥。
第二天天刚刚亮,须城县南城门内人声嘈杂,
“全体注意,元军在搬城门后的条石,元军估计要出来了,检查装备,做好准备”,赵会武吩咐众人。
突然在吱吱呀呀的声音中,南城门打开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一队两三千人的元军骑兵从城门内鱼贯而出,元军一人双马,马蹄声轰轰隆隆带来的震撼的感觉让赵会武等人面色发紧。
“不要慌张,城内仅有一百多元军,剩下的都是青壮,我们的目标是夺取城门,不是和元军野战。”在最后一个元军出城后,城门开始关闭,但赵会武不敢在这个时候攻打城门,万一骑兵回转,这两百余人可就交代在这里了。
当看到出城骑兵的速度提高后,赵会武大喊一声:“随我杀敌”。
两百人突然从护城河的木板下跳出来,吓了正在关城门的元军一跳:“敌袭,敌袭,快关闭城门”。
正在慢慢关闭城门的元军看到跑过来的赵会武等人大喊。城门关闭速度陡然加快了。赵会武一看城门仅有一条缝隙了,随手将手中的腰刀扔了过去,正好卡在了两扇城门之间,又随手拿过身旁人的长矛扔了过去,城门没有完全关闭,元军在清理阻挡城门的长矛时,赵会武等人杀到,众人合力一推城门,城门的缝隙又变大了一些,赵会武拿起长矛钻了进去,堪堪将城内守军逼退,趁着一呼吸的时间间隙,众人合力将城门再次推开了。
“知府大人,南城门失陷”,有元军看到城门被人夺走,大喊着朝贴贴不户汇报。“不好,抓紧掉头支援城门”,贴贴不户也算枭雄一个,瞬间便做出决定,这次出城可以不用逃出去,但不能让东平陷落,众人的家人仍在城中呢,否则军心不稳。
元军骑兵速度已经达到顶峰,距离流民军仅有一百多米远。在骑兵速度起来后,想要拐弯很难操作,加上有的元军听到了,有的没有听到,致使骑兵部队出现了短暂的混乱。
陆宝抓住了这瞬间的混乱,下达了前进的命令,鼓声越来越激烈,流民军队伍向前的速度越来越快,很多流民看到元军骑兵后害怕的打哆嗦,但被大部队裹挟着,也只能向前,一旦自己停下来,后面的流民能将人踩成肉饼。
王三石钱三厚等人率领的人在两翼和后面拿着刀大喊:“死战不退,后退者死,杀一个元军赏银十两”,利益永远是激励人的最有效手段,王三石等人杀掉了逃跑的几人后,阵型更加稳固的向前。一呼吸间,双方接触了,各种声音夹杂在骂声中。
贴贴不户一看前方和步兵接触,后方城门又岌岌可危,立刻率领一百多骑兵掉头转向城门方向。城门巷洞内已经堆积了一层的尸体,李惠军交代的竹竿作为武器的优点在狭小的空间内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元军将竹竿削断,竹竿依然锋利,甚至有的竹竿被打的劈叉了,招呼到元军脸上后一片血肉模糊。
元军在逐渐后退,此时门洞内几乎都是青壮,真正的元军很少。赵会武回头一看有骑兵回来,立刻安排人将城门关闭,赵会武等人到了不前进就死的地步。众人逐渐将内心的恐惧放下,强忍着血腥味造成的呕吐狠命的向前。
贴贴不户跑到护城河的位置就看到城门关闭了,转头一看,一千多骑兵陷入了一万多人的流民军中,成建制的骑兵已经不存在了。贴贴不户立刻带人沿着城墙向西跑,关键时刻自己的生命高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