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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事实在是怪不云清朗。
既然私定终身, 那必然要有私定终身的东西。
云清朗思来想去,只想到这顶绿帽子。
今年入冬,苏枝儿跟珍珠做了很多帽子, 五颜六『色』的都有, 郡主对云清朗在礼王面前告状她不好好的事怀恨在心, 就将颜『色』最好的那顶了他。
虽然帽子几乎人人都有,但圣人和太子殿不知道呀, 既然不知道,那拿来当次私定终身的定情信物又有什关系呢?
苏枝儿盯着那绿帽子。
大型社死现场jpg。
她刚刚埋了个罪证,现在又冒来个罪证。
男人坐在那里, 手指捏着那块小饼干转, 指尖不停地点着上面风雅飘逸的字体。
这样好看的字看就知道不是她写的。
好害怕, 快扶她躺!
可惜,旁边的三个丫鬟比她更怂, 恨不能自贴成地砖。
苏枝儿只能更坚强地站着。
“这个。”男人伸苍白纤细的手指,点了点那顶绿帽子。
苏枝儿咽了咽口水, 道:“不认识。”
如此拙劣的谎言,实在是让人无法相信。
果然, 男人蹙了蹙眉,眸『色』阴暗来。
他将手里的小饼干放到桌上, 眼神阴沉地盯着苏枝儿。
苏枝儿哆嗦了, 单手扶住门框框。
时间分秒的过去, 男人紧蹙的眉头陡然松,他缓慢吐个字, “哦。”
苏枝儿:???
“他在说谎。”周湛然站来,撩袍往外去,左脸写着“杀”, 右脸写着“云清朗”。
苏枝儿:……
她要喊等的时候,原本跪在旁边的唤月突然冲来。
她猛地拦住周湛然的路,然后“扑通”声跪在地上,声音之大,她都怀疑唤月的膝盖骨已经被她跪碎了。
“殿,奴婢有事相告!”
唤月抬头,红着双眸,声音嘶哑,“郡主与男子私定终身,为了毁灭证据,刚刚将定情信物埋于雪地之中。”
苏枝儿:……真没想到是这样的唤月。
男人脚步顿,偏头朝她看眼。
苏枝儿张了张嘴,却发现自无法辩驳。
她确实埋了。
虽然不是定情信物,但现在她单方面毁约,云清朗那里不知道,如果小花拿着那些碎玉佩过去问的,云清朗定会承认。
苏枝儿不想将云清朗牵扯进来,可现在似乎是不行了。
男人又重新坐了回去。
他的目光落到那顶绿帽子上,指腹摩挲着佛珠,表情比之前更加阴暗。
苏枝儿突然觉,刚才男人并非相信了自,而是在努力压制那股怒气。
现在,这股暴戾的怒气被唤月挑,男人真的动怒了。
小太监很快就将那些碎玉佩挖了来,他跪在地上,努力的将玉佩拼凑来。
最后终于将玉佩还原。
这是块雕刻着半朵牡丹花的玉佩。
白玉而雕的牡丹花显尤其纯媚,男人目光盯着那半朵牡丹花,想御书房内看到的云清朗。
是不是?
不知道。
脑袋又始疼来,男人伸手『揉』住额角,表情略显狰狞。
他猛地身,身的凳子倒在地上,发声闷响。
里外安静极了,就连苏枝儿都没敢吭声。
玩笑,她又不是嫌命长了。
如果是以前的小花,她无知无畏,还能上去顺顺『毛』,现在的大魔王她可不敢。
“杀了。”太费脑子的事情大魔王疯子表示不屑想,因为会脑袋疼,所以他选择了最方的方法。
唤月抬头,看向苏枝儿。
苏枝儿面『色』微白。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奔队锦衣卫,为首之人乃肖楚耀。
他大手挥,两个锦衣卫就人抓住唤月的个胳膊,人提溜了来。
唤月:???
“不是奴婢,放我……唔唔唔……”
唤月被堵住嘴拉了去,肖楚耀垂首站在旁,冷不丁瞥见苏枝儿,顿,觉有些熟悉,可也仅仅是觉而已。
主子的女人,他可不敢看。
想到这,肖楚耀更将脑袋埋了去。
解决了个唤月,男人的面『色』却根本就没有好转。
他依旧想杀人。
周湛然的视线落到小娘子的脸上。
似乎是被唤月死命挣扎的狰狞视线吓到了,少女靠在门框处瑟瑟发抖。
其实苏枝儿也没有那怕,她就是觉……冷。
好冷哦,她站在风口,能不能让她进去暖和暖和?
“云清朗呢?”男人声音沉哑的口。
肖楚耀道:“在内阁办公。”
“抓过来,杀……”周湛然的还没说完,他突然感觉自宽袖紧。
小娘子不知道什时候走到了他身边,小心翼翼地扯住他的宽袖,“吃汤圆吗?”
肖楚耀:!!!
这种时候吃汤圆!这位长乐郡主是不要命了吗?
男人眼睫落,垂眸看来时戾气不减。
苏枝儿努力摆平心态,“很软的,很好捏的。”
男人的视线移,落到少女腰间。
苏枝儿:……对不,她是没有丝赘肉的水蛇腰。
.
屋子里摆上了汤圆的作案工具。
苏枝儿换了身更容易活动的衣服,跟周湛然围坐在桌边。
屋子里很安静,因为唤月被拖走了,所以珍珠和召月都变成了被吓破胆的鹌鹑。
苏枝儿并非圣母,唤月今日跳来说这些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过后果。
不是她死,就是她死。
苏枝儿收回思绪,始努力做汤圆。
因为是太子殿要吃的东西,所以厨房准备的很齐全。
各种馅料都有。
苏枝儿先『揉』面,加水,搅拌,『揉』啊,『揉』啊,『揉』。
『揉』成个大白胖子球。
突然,根手指伸了过去,对着面团戳,然后再戳。
苏枝儿:……
面团放在碗里醒,男人就坐在那里,副百无聊赖的样子,用那根漂亮的手指不停地戳。
天『色』已经黑了,屋内点燃盏琉璃灯。
灯『色』,男人的眼睫很长,在眼上落层阴影。
苏枝儿盯着看了会儿,将目光移。
那瞬间,她似乎看到了小花的影子……其实,她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小花,可不知道为什,苏枝儿就是没有办法将男人跟小花联系在。
他就像是住在个身体里的两个人,个单纯幼稚,个嗜血疯狂。
每个人的心中都住着张三,小花是男人的面,疯太子也是男人的面。
他都是他。
苏枝儿能接受小花,却无法接受疯太子。
她喜欢上纯稚可爱的小花,惧怕屠戮疯狂的皇家太子。
她是条肤浅的咸鱼,她只爱漂亮的小花。
现在男人坐在她身边,刚才的戾气缓慢消散,整个人又变慵懒懵懂来。
他缓慢展现曾经她见过的那个模样,也让苏枝儿意识放松了来。
苏枝儿看着那个被男人戳像块海绵宝宝的面团,问周湛然,“殿想吃什味道的?”
听到苏枝儿的称呼,男人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然后才抬手指向碗东西。
红豆的。
最甜的。
苏枝儿揪块面团,用手指捏,然后用勺子挖了煮烂的红豆放进去,再搓成个小球。
这样,颗汤圆就做好啦。
做汤圆应该用糯米粉,不过大晚上的吃了怕不消食,苏枝儿就用了半糯米粉,半梗米粉。
这样做来的汤圆没有那黏糊,也更好捏。
苏枝儿它放进干面粉里滚了滚,然后放到盘子里。
男人盯着那颗汤圆,拿来,捏。
汤圆爆浆了。
红豆从里面迫不及待地流来,流了满手的那种。
红『色』颜『色』深谙,淌在男人手上,就像是晕的血。
苏枝儿赶紧用帕子替他擦干净,然后那颗被捏爆的汤圆解救来。
男人却玩上了瘾。
苏枝儿捏个,他爆个。
捏个,他爆个。
苏枝儿:……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她股脑的那些被男人捏爆的汤圆都塞进了锅里煮。
红红白白锅,黏糊糊的锅,大盆放到周湛然面前。
“殿,好了,吃吧。”小娘子巧笑倩兮。
刚才捏很爽的周湛然:……
男人继续皱眉,眼神飘了飘。
“不……”
“殿,我喂。”
老娘塞!
瓷白的勺子挖了勺汤圆抵到男人嘴边。
男人抿了抿唇,视线从她莹白如玉的腕子移到脖子上。
这多天了,苏枝儿脖子上的红痕早就淡了,不过因为她皮肤好,所以依旧隐约显点。
周湛然动了动指尖,张嘴。
个烂乎乎的汤圆就进了他的嘴。
其实味道……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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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从屋子里来的时候,身上的戾气已消散,浑身透『露』着股甜腻的红豆香。
吃了大盆,能不香吗。
虽然只用了半糯米,但周湛然依旧吃很撑。
他已经很久没吃这多了。
有点难受。
其实也不是很难受。
肖楚耀跟着众锦衣卫候在外面,看到男人从里面来,赶紧躬身迎上去。
“主子,那个宫娥叫唤月,是吴家罪臣之女……”
“杀了。”男人眸中透『露』股“好烦”的气息。
肖楚耀赶紧闭嘴。
可闭了会儿,他又想件事来。
那个云清朗要不要杀了?算了,主子没提,就先留着吧。
在连夜加班工作的云清朗突然感觉自脖子有点凉,“阿嚏……”他想到曾经自在教那位吃喝郡主的时候不知道为什连了三个喷嚏,那位吃喝郡主立刻『插』科诨,“先生知道吗?个喷嚏是有人在想,两个喷嚏是有人在骂,三个喷嚏就是感冒了!”
云清朗不知道“感冒”是什东西,他站来走到窗边它关上,然后又回到工作岗位。
书桌上摆着个玉佩,那是半朵牡丹花。
云清朗盯着它看了会儿后伸手,它拿来,系到了自腰间。
玉佩贴着袍子,青竹『色』的袍子,白玉『色』的牡丹。
云清朗不觉心跳快了些许。
他赶紧定神,继续办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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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郑濂面『露』惊愕之『色』,“怎突然就死了?”
郑峰立志将吴悦娥变成柄刺向太子的剑,可惜,这柄剑还没鞘就死了。
“我听人说,是她揭发长乐郡主跟云清朗有私情,被太子杀了。”
“私情?”郑峰眉头挑。
“对,私情。”郑濂也是颇感意外,“这长乐郡主怎会跟云清朗有私情的?云清朗这个人可不像是会跟人有私情的样子。”
郑峰突然就笑了,“看来礼王殿是相当不满意这门亲事了。”
郑濂疑『惑』,“大哥,这怎说?”
“不管云清朗跟长乐郡主有没有私情,他的关系会暴『露』来定有礼王在后面做推手,礼王为何要推?当然是他也不想让长乐郡主跟太子结亲。看来当年那桩旧事,是真的。”
郑濂听到了八卦的气息,“什旧事?”
“件关于太子生母的旧事。”郑峰却似乎并不愿意多说什,他身,“备马车。”
“大哥要去哪?”
“我新了本孤本,云大人最是喜欢这种东西了。”说着,郑峰从书架上抽本书,用布包好,拿着门,走到段路后突然停。
瑶雪端了茶水过来,她的面颊上有淤青,青丝垂落,半遮半掩,看着好不可怜。
郑峰却并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自从半年前狩猎场上,顾磊尧失利被杀,他失去了云南暮府这条强壮的臂膀后,对待瑶雪的态度明显冷淡来。
可这次,他看着瑶雪的脸,突然眼神顿。
瑶雪眼中『露』期待之『色』。
“跟我来。”郑峰朝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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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朗跟郑峰有些交情,不过不太深,他在常常谈论的也都是些文艺之事。
比如什千金难买的孤本,谁是字画之类的。
“这本书居然被郑兄找到了。”云清朗虽然古板,但爱书,尤其是难寻的孤本。
郑峰微笑道:“我就知道云兄会喜欢的。”
云清朗爱不释手,他净了手,小心翼翼地翻。
郑峰就坐在那里等着云清朗看,等了会儿,他又取幅字递云清朗,“云兄瞧瞧这幅字如何。”
云清朗身接过,,脸上『露』惊艳之『色』。
“字在韵,笔在神,这幅字画真是不错,不知是哪位名家所写?”
郑峰卖了个关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说着,他的视线转向站在自身后的瑶雪。
瑶雪穿着套丫鬟服,虽然素净,但并不掩身温雅书香之气。
云清朗愣,“这是……这位姑娘写的?”
郑峰点头,“我当初也是不信的。瑶雪,去写幅字来让云大人看看。”
瑶雪垂着眉眼,走到书桌后。
云清朗侧身让。
她提笔粘墨,写幅字。
云清朗赞道:“我曾看过京师第美人的字,好则好矣,没有神韵,却不样。”
“大人谬赞。”瑶雪赶忙福身行礼。
云清朗是个惜才的,他看完字,抬头,看到瑶雪面颊上的淤青,神『色』顿。
郑峰坐在那里没动,书房内有些沉静。
云清朗欲口,突然腰间传来阵磕碰声。
他低头,是那块牡丹玉佩。
云清朗的突然就咽了回去,他看眼天『色』,急忙道:“要怠慢郑兄了,我有事要去内阁趟。”
“那我就告辞了。”郑峰身告辞,他领着瑶雪走段路,脸上的笑意迅速消退。
瑶雪惴惴不安的跟在郑峰身后,自从暮王之事后,她明显感觉郑峰已经不信任自。
可没关系,她等到了第二个机会。
礼王之死。
她定会向郑峰证明自的价值的。
她明白郑峰带她来是做什的。
没关系,只要能登上皇后之位,她什都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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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圆危机过去后,苏枝儿又变成了咸鱼。
虽然她有点担忧云清朗,但这些日子了,外面没有传来不好的消息,就说明她这位先生还好好活着吧?
自从唤月被锦衣卫拖去之后,召月和珍珠的胆子就被吓没了。
整日里就像惊弓之鸟般,稍微碰碰都要跳来。
“珍珠。”
“啊!”珍珠猛地蹦,看到站在自身后的苏枝儿,泪汪汪道:“郡主。”
苏枝儿:……真是好惨。
算了,不折磨她了。
“我想吃笋。”
成为了太子妃唯预备役的好处就是想吃什就能点单。
珍珠点头,去苏枝儿点单。苏枝儿躺在榻上晃了晃小脚丫,算着日子,马上就要过年了吧?
不知道古代是怎过年的……等,过年!
苏枝儿猛地坐身,想到段剧情。
郑峰成为皇帝共拥有三个转折点,是暮王之死,二就是礼王之死了。
时间段好就是过年前后。
苏枝儿紧张来。
礼王到底是因为什死的?好像是……被太子杀死的。
苏枝儿静默来,礼王虽然只是她的假爸爸,但生活半年之久,她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
小花为什要杀礼王?似乎是因为什皇室秘辛。
按照原书剧情,礼王之死,让郑峰获了大批朝廷文官的支持,尤其是云清朗的支持。
礼王手学生众多,云清朗就是其。
曾经古板沉默的个男人,在知自的恩师被太子杀死之后,度陷入两难之境。
他该忠君,还是为恩师报仇?
此时,女主现了。在女主瑶雪的温柔抚慰,云清朗终于决定抛弃自的旧观念,迎接新拥抱。
也就是杀太子,扶郑峰。
果然,男人,呵。
这种无脑玛丽苏文的男配都是没有事业心的恋爱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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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小姐坐在窗边,看着伺候自的小宫娥蠢蠢欲动想挪窝。
她冷笑声,保养了好几年的三寸美甲就此断裂。
她的对面站着赵公公。
赵公公也没想到那位长乐郡主会成为黑马胜,他非常害怕自的龌龊手脚会被苏枝儿发现,心急之,他就投靠了苗小姐。
苗小姐仇恨万分,明明她才应该是命定的太子妃。
面对苗小姐滔天的怒意,赵公公也豁去了。
舍不孩子套不住狼,听说唤月已经被处死了,这彻底断绝了赵公公想投靠长乐郡主的心思。
这位郡主实在是手段毒辣!
赵公公作为宫里的老人,当然知道些苗小姐不知道的秘密。
他为了向苗小姐投诚,说了件事。
件不算秘密的秘密,毕竟按照赵公公的炮灰段位,他也不能知道更多了。
“三日后就是太子殿生母的忌日。”
苗小姐不明所以。
赵公公道:“小姐有所不知。自从殿生母去世之后,殿患了疯病。病的最严重的时候就是在殿生母忌日前后。往年殿都会去皇庙,今年却不知为何提前回来了。”
“那又如何?”苗小姐依旧不懂。
赵公公继续科普,面『色』逐渐变苍白,像是想到了什可怕的画面。
“殿第次杀人就是在那个忌日。那时殿不过十四,那年他还没有去皇庙,也没有遇到济源大师。那个时候有名不懂事的宫娥撞了上去,就死了。”
苗小姐虽然嚣张,但面对这样凶残的太子殿还是白了脸。
赵公公继续,“后来每逢忌日,太子殿将自关在屋子里。前些年还好,后来关不住了,住进了皇庙里。”
“说这些的意思……三日后太子殿会丧失理智,见人就杀?”
赵公公垂眸,“奴才可什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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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枝儿横躺了三日,直在想要怎救她的假爸爸。
因为直在屋子里,所以她并不知道现在东宫外面处于大型屠戮现场前夕。
太子住的主院那块根本就没有宫娥和太监敢靠近。
就算是真的要办事,那些老宫娥和老太监也会让新来的,不知情的小宫娥和小太监去办。
而老宫娥和老太监这些老油条就算是直线距离路过都不敢,硬是要兜上大圈绕走,就好像那院里面关着只已经进入疯化状态的咬人疯狗。
对于这切,苏枝儿当然是不知道的。
晚上,她睡香,突然听到阵急促的敲门声。
珍珠身去门,就见个丫鬟哭哭啼啼,“我家小姐不见了。”
来的丫鬟是苗小姐从家里带过来的贴身丫鬟,不见的人是苗小姐。
秉持着人道主义精神,苏枝儿让珍珠和召月也去找了。苏枝儿有点困,本来不想凑热闹,可是这位丫鬟直哭,直哭,惹苏枝儿很心烦,只能提溜了盏小灯笼,跟着她去找。
不知道为什,平日里还算人多的东宫今夜什人都没有。
“我家小姐说她的簪子不见了,要去找,东宫太大,奴婢就跟小姐分走了,小姐走了这条路,直没回来。”丫鬟指向条黑漆漆的道。
苏枝儿想了想,“告诉赵公公了吗?”
赵公公主管这片。
丫鬟点头,“已经差人去告诉了,赵公公说要去请示太子殿。”
苏枝儿点头,转身准备回去睡觉。
丫鬟惊,没想到这位长乐郡主如此冷酷无情,“郡主,求您跟奴婢再找找吧,就是这条路,等太子令过来还不知道要等到什时候呢。”
苏枝儿被这大力的丫鬟拽了个踉跄,她看着她哭红肿的眼,想着反都醒了,那就走走吧。
苏枝儿跟那丫鬟走,走到个岔路口,那丫鬟说,“奴婢往这走,郡主能往那边走吗?”
苏枝儿点头,想着走段路就回去吧。
反只是个陌生人,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她提溜着小灯笼,走在漆黑的房廊上。
平日里这些房廊上都是会点灯的,今日怎盏都没点?
小灯笼晃晃悠悠『露』点暖『色』微光,苏枝儿走着走着瞧见座院。
嗯?
突然,不知从哪里吹来阵阴风,将苏枝儿手中的小灯笼吹灭了。
这,周围黑漆漆的什都看不见了。
苏枝儿皱眉,转身要走,不想转头,就看到了个披头散发的白衣疯子。
黑暗中,苏枝儿看到他满目的猩红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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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凛冽,苏枝儿拎着小灯笼的手越来越酸。
她站在那里没动,男人站在那里也没动。
两方对持,就像人疯狗。
敌不动,我不动。
我动,狗必追。
苏枝儿没见过男人发疯的样子,或许她见过,可没见过这疯的样子。
她有点害怕。
男人那双深邃漂亮的眼睛里像是被灌入了浓稠的浆『色』,完全人『性』掩盖。
苏枝儿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六亲不认吧。
站太久,脚都麻了。
苏枝儿动了动自捏着小灯笼的手,只是那,就像是触发了什机关。
男人猛地朝她直冲过来。
白衣被风吹鼓,猎猎作响。
苏枝儿的眼睛也被风『迷』了,她胆战心惊地站在那里,全身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