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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神威堡柳轻尘,愿意加入镇远镖局,护镖运镖。”这个面容清秀的少年穿着神威弟子的衣服,身后背着弓枪,脸上没有初出茅庐的骄蛮豪横,一言一行都是如一谭清水般让人心生亲近。
江鱼看着总镖头,眼神里仿佛在说,八荒弟子都来这了,你这还不信?
又转身去了天波府,正好遇见胖瘦二侠对战一位真武弟子,这胖瘦二侠皆当世高手,是天波府花了重金聘请来的,胖侠狂吃不胖,瘦侠滴水发福,确实罕见。
三人交手数十招,竟是真武弟子险胜一式。果真是后生可畏啊,年纪轻轻就能有这样的武功造诣,说是天赋惊人也不为过。
“哈哈哈哈,果真是英雄出少年。”有人赞叹一声,江鱼一看,却是离玉堂。
不仅奇道:“离盟主不在商会吗?”离玉堂被问的也有些莫名。
“我听说最近不少八荒弟子前来天波府试炼,便抽了空挡来看一看。这几天事也多,黄元文就代我守在商会了。”
离玉堂又问:“江少侠可是有什么事找离某?”
那边的真武弟子正在应试,江鱼摇摇头:“我倒是没什么事,只是听说离盟主最近都在商会附近,我有个师妹和一个少林寺的大师前去拜访,此次他们怕是扑了个空。”
“那不要紧,江湖之中处处都有相见的机会,哪位真武的弟子也去找过我,是为孔雀翎一事,或许你们想了解的也是这个。”离玉堂看着这个已经长大了的少年。
江鱼笑着摸摸鼻子“被大哥发现了,我们从云集水榭一路追查到华清寺,我朋友说杭州财神商会可能也会遇袭,便跑来杭州了。”
他14岁时不听帮中师傅的话,初生牛犊不怕虎独身前往江湖流浪,美名其曰行侠仗义。然而刚去了江南就被一个女贼偷走了身上银两。
追上女贼刚欲送去官府便听见女贼声音凄切,如诉如慕,说她家中儿女都无吃食,恐要饿死在家中。
心中一软便放了女贼离去,腹中饥饿难忍,在夜里撞到一个翻墙而过的梁上君子,大喝一声便追了上去,三下撂倒,提着贼人去敲那个富人的门,把财物尽数归还之余,又送了贼人去了官府。
赏银只有几钱,江鱼高兴的在还没打烊的路边小摊上要了碗清汤面。正在他大快朵颐之时,有个黑衣人直直的坐到他对面,也要了碗面。
那人边吃边问:“只为了这碗面,你既有这般身手,刚才那个盗贼偷拿了不少金银财宝,你只管尽数拿走,也不会有人知晓,又为何还给那个富人?”
江鱼正吃着,听到这些话,翻了个白眼:“我丐帮弟子,或笑或醉,皆可俯仰无愧于江湖。偷盗之事还不屑为之。”
那人低低一笑,听不清是赞赏还是低嘲只是吃起面来。江鱼听见他笑,又说“我是有些钱的,不过被个可怜的女贼偷去了。”
“你既然说她可怜,那你肯定是抓住了她,并且她说的是家中老母身患重病,要重金求药才出此下策?”
没等江鱼说话,他又说“还是家中亲夫与别的丫鬟小姐偷跑,只留下年岁不大的孩子要喂养?”
“额,你怎么知道。”江鱼狐疑的看着他。
那个人抄了抄面“这个人我蹲她许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抓不到人,方才不过只是一个小毛贼,倒是看见了你。”
“她也是有苦衷吧。”想起来那个女子眼中清泪,语气恳切,江鱼忍不住说。
“那明天晚上,你再来这个地方。”黑衣人说罢扔给江鱼几两银子,“这钱算是我借给你的,不用还了。”说完就走了。
第二天晚上江鱼早早的等在这里,听见耳边传来声音,“跟我来。”
几番转折,二人到了那地方,伏在屋子上,江鱼细细瞧去。只觉得心中一股不可抑制的怒火,什么家中孩子要饿死,全是骗他的。
快要饿死的幼儿确实有不少,只是不仅没有吃的,还要被鞭子抽着去做事,瘦骨嶙峋甚至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肌肤是完好的。
而那个泪水模糊,身世悲惨的女人却在哪里穿着锦衣,吃着饭监看这几个孩子。
江鱼当场就冲了下去,黑衣人也没有拦住他,这也是他第一次杀人,双手在颤抖,脸上和手上也沾满了鲜血。
那几个孩子受到惊吓昏了过去,黑衣人拍拍江鱼的肩膀,发现他面色苍白,额头浮现细细的汗液,不仅双手到发抖,身上也在抖。
“不求世人敬仰,只求问心无愧。你不杀她,今后还会有更多的孩童遭她毒手。”黑衣人面容冷峻,眼神坚定。
后来他便常常跟着这个“大哥”做事,小到抓毛贼,大到去郡王府刺探情报,又愤怒于草菅人命,只会贪图享乐的世子,无不让他愤慨,杭州一遇才知道他大哥就是万里杀盟主离玉堂。
好人也好,坏人也罢,我会做我应做之事。犹记得离玉堂当时是以怎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
再后来在东越遇到了一个江湖有名的侠盗——慕容锦,江鱼又向离玉堂辞行,便又独身去了各地到处漂迫。
离玉堂叹了口气,手中握着神术,铁甲铮亮。“流杀门大肆进攻,财神商会的孔雀翎图谱被金玉使抢走,其中又掺杂了帝王州的势力。”
“可是江南的?”江鱼目光闪烁。
“是十二连环坞。七王之中鹰王鹰眼老七所建,不过如今交给他的儿子殷天翼。”离玉堂还是觉得黄元文的消息还是慢了点,不如江鱼知道的多。
“殷天翼这个人贪财好利,不过却很识时务,估计贪图美色被金玉使耍了。”江鱼在江南也见过殷天翼一面,对其印象模模糊糊只记了个大概。
“不管怎么说,我都不好再插手此事。”离玉堂想起来这些年四盟之间各地区的争夺,本来想借着青龙会之变缓和一下四盟的关系,谁知道四盟盟主除了他一个都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