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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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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的记忆里,苏渔和贺子轩虽然是同桌,但是他们却常常用书信交流。他们似乎仗着自己成绩好,在课堂上,在教科书或者试卷下面,苏渔放着五颜六色的信纸,而贺子轩则是清一色的白色信纸。他们的交流方式在我和赵哲看来无法遵从但也能理解,在21世纪初期就盛行笔友的年代,他们的方式似乎也成为了笔友的一种。

    但是我们在热闹的欢愉中,似乎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夏雪。

    我们和她并不亲近,她的性格不同于苏渔这样很容易和我们熟悉并热烈起来的性格。她很沉默,她就静静地看着我们,而苏渔则是,她做自己喜欢的,她遵从自己的内心去寻找想要的东西,多年后的今天,我倒是依旧希望苏渔仍旧做着那个自己。

    (1)

    苏渔不习惯住校,所以她和贺子轩、苏将军以及赵哲一样每晚回家住。好在C中本就远离市区,苏渔回家也不算太远。

    苏渔养了一条名叫“飞虎”的大黄狗,在爷爷奶奶去远在边疆的叔叔家以后,苏渔闲暇时间就只有“飞虎”的陪伴了。“飞虎”是条聪明的土狗,它知道苏渔每天早上出门后,中午跑到苏渔的姑姑家吃午饭和晚饭,知道苏渔每晚什么时候回家,它会远远地去迎接苏渔。苏渔怕黑,一个人的时候更怕黑,所以苏渔会叫“飞虎”睡在她床边,虽然早上醒来总是见不到大黄狗。

    中午吃完饭在教室休息。苏渔带着mp4随身听听着歌,右手托着下巴望着窗外。小晓突然转过头来对苏渔说:“班长,听说你这段时间都是一个人在家哦?周末需不需要我的陪睡服务呀?”

    “可以呀。”苏渔摘下一只耳机,笑着回答。

    “那你家怎么去呀,你告诉我,我周六就去你家陪你。”小晓戴上苏渔递给她的一只耳机听起来——是轻音乐《thetwoshepherds》,很空灵的一首曲子。

    苏渔从教材下面拿出一张蓝色信纸,打开黑色签字笔开始涂画起来,她先是画了一个圈,标注“C中”校门口,然后面对学校门口的右手边直行大约300米,到一个公交车站,苏渔画了一个正方形表示车站,然后乘坐101次公交车6站也就是最后一站下车,再步行大约1公里,这一公里的路程,苏渔用奇奇怪怪的标志备注在她画的歪歪扭扭的路上,然后就会看到一座三层的小房子,那就是苏渔的家了。苏渔说,“小晓,你看,这就是从学校到我家的地图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不明白的?”

    小晓拿起苏渔的手绘地图,说道,“我的班长啊,你不愧是我的班长,还有比您画的地图更形象的地图吗?”小晓说罢,拿着苏渔的手绘地图给贺子轩他们看,说,“你们瞅瞅,我的老班长画的地图形象不?”

    贺子轩一把抢过去,说,“这个地图就送给我了吧,苏渔都给你详细地讲了一遍了,我相信凭借你的聪明才智你已经记住了。”

    “贺班,你真的是!”小晓无奈的摇摇头,“我让你评价,可没让你据为己有啊。”

    “一顿饭成交?”

    “OK!”

    小晓就这样把苏渔画的地图“售卖”了出去。

    (2)

    小晓家在汽车站旁新开了一个大型超市,一到放假就特别忙。小晓抱歉的对苏渔说,“老班长,我去不了你家了,家里实在忙不过来。”

    “没事没事。”苏渔想说其实在画地图的时候她就没想过有谁会去陪伴她,在苏渔看来,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所以很多事情苏渔在做的时候根本就不会抱所谓的希望,至于如果侥幸结果是好的,那带来的欢愉将会更持久。再者,苏渔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至少,还有大黄狗陪着吗?日子也不至于过于烦闷。

    C中一贯执行的是上10天课休4天,高三后改为上12天休2天,其中第一个周五休半天,第12天下午课程结束即放假。

    下午,贺子轩翻开数学试卷请教苏渔一个很简单的题目,苏渔笑话他,说“有事说事,这题你又不是不会做,是不是?”

    贺子轩被看穿,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其实也没别的事。我想说,今天下午放学后我送你回家吧?”

    “没问题呀。”苏渔爽快的答应,苏渔拍了拍贺子轩的背暗示他挡住苏渔的视线了,贺子轩拉了拉凳子,把后座留出一些空间来。“将军,赵哲,今天放学后你们仨要不要一起到我家玩?贺子轩已经确定要去了噢。”

    贺子轩没想道苏渔就这样把自己给“出卖了”,算了算了,那就大家一起玩吧,贺子轩心里安慰自己。

    “好的呀。”赵哲脱口而出。

    “我也可以。”将军说到。

    “那将军我也叫上杨婷吧?”苏渔问到。

    将军点了点头。

    苏渔转头看到坐在贺子轩前面的顾小艾,想起来小艾也是自己的初中同学兼初三一年的室友,不过在初中时代和小艾走得不是太亲近。

    初中时候的苏渔是被孤立的,那种孤立仅仅是因为苏渔不跟自己班上的同学一起玩,而身为班长的她,却总是要支配班上其他的班干部,这让十二三岁的孩子心心里上多少有些不平衡。而在那个年代,同学间正在老师眼皮子底下偷偷传阅《坏蛋是怎样炼成的》,不论是班级里成绩垫底的同学,还是其他班上不好好念书的同学,都聚集在一起多多少少有些混社会的意味。要不是后来大家都有所收敛,苏渔还真不知道自己会和那帮人发生些什么。

    苏渔拍了拍坐在右前方的小艾的肩膀,“小艾,今天放学一起到我家玩吧?一起的还有我们四个,还有你的前桌杨婷。”

    “啊,去你家有什么玩耍的项目吗?”小艾突然被邀约有点不知所措。

    “路上再想呗,现在还没想好。”贺子轩回答到,“是吧苏渔?”

    苏渔点点头,看向小艾,说,“我们可以自己做烧烤吃呀,玩跳跳棋,唱歌啥的,都可以,你看呢?”

    “好的。”小艾回答,“那我们放学后一起噢。”

    (3)

    贺子轩之所以想送苏渔回家,是因为他记住了苏渔的生日,而那天正是苏渔的生日,苏渔自己忘记了。

    子轩事先在苏渔的家附近预定了一个装扮成生日主题的ktv中包房。

    放学后,将军听从子轩的安排,跟着三个女生先到了苏渔家,而赵哲跟着子轩去买生日蛋糕。赵哲说,“我来买生日蛋糕吧,你都预定了包房了。”

    “不用,这是我的主意,你们玩好就是了。”子轩回绝到。

    “苏渔也是我的朋友啊,你既然叫我陪你来挑选蛋糕,我也要出一份力是不是?”赵哲看中一个“森系水果蛋糕”,说“子轩你看这个还可以吧?”

    “嗯,还可以。”

    “那就定下这个了。”赵哲一气呵成,提着蛋糕对子轩说,“走吧,太色也不早了。”

    另外一边,苏渔、小艾、杨婷和将军到家后一边看电视一边吃水果,苏渔做了家里的速冻食品招呼朋友一起吃,“如果吃不饱,我们再做方便面吃。”苏渔一脸歉意的说。她不会做饭,平日里苏渔要么是在外面吃,要么就吃速冻食品。

    大黄狗“飞虎”在苏渔脚下乖乖的坐着。

    “你说班长和学习委员干啥去了啊,他们能找到苏渔家吗?”杨婷问将军。

    “别担心他们了,子轩手里不是有苏渔手绘版地图吗,再说了,出租车司机那也是一个活地图呀。”将军回答。

    说曹操曹操到,子轩和赵哲把蛋糕放在ktv后才来到苏渔家,大黄狗似乎能感受到来的都是苏渔的朋友,所以对他们都咧开笑脸摇着尾巴欢迎他们。

    “你们咋就看电视呀?”子轩看到在看电视闲聊的苏渔问到。

    “看电视怎么你了?”苏渔问子轩。

    “没事没事,我这不随口问问。你家不是有跳跳棋吗,可以一起玩呀?”子轩说。

    苏渔拿出跳跳棋,三言两语给他们讲了游戏规则后说,“你们玩?我玩的话我必定第一,我就不凑热闹了。”

    “咦~”,子轩拖长了音调对苏渔表示出质疑。

    “你不信,你不信我也不展示给你看。”苏渔一脸傲娇。

    “苏渔,你家是不是有钢琴?”赵哲进屋的时候看到墙上挂有一张照片,是苏渔在弹奏钢琴的照片。

    “是的,你想来一曲吗?”苏渔问。

    “如果可以的话想献丑几首曲子。”赵哲谦虚道。

    苏渔领着赵哲和子轩到了书房,“诺,这就是,我好久没弹了,都蒙上一层灰了。”

    赵哲坐下,对苏渔说,“苏渔,子轩说今天是你的生日,一首生日快乐歌先送给你,祝你生日快乐,天天都快乐。”

    苏渔回过头望着子轩。“我生日?”然后拿出手机看日历,“果然是,你记得我跟你说的,我记不得自己的生日,因为从来没人和我一起庆祝。”苏渔淡淡的说道。

    “以后我们陪你一起过。”子轩笃定的望着苏渔的眼睛,说道。

    一曲完毕。

    下一曲是班得瑞的轻音乐《梦中的婚礼》、《爱的纪念》......

    子轩叫苏渔领着自己去厨房,“苏渔,你家的泡面呢,我给你做一碗长寿面吃吧。”

    “你这就地取材是不是过于简陋了点啊。”苏渔笑话道。

    “不要太在意了嘛。等你吃完长寿面,我们一起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ktv啦。我们去一展歌喉。我记得你很喜欢《如果有来生》这歌。”

    “那我记得你喜欢五月天的歌呢,能展示展示?”

    “小渔的请求,必定满足!”子轩做好了方便面,端到客厅的餐桌上,“将军我就没给你们做吃的了噢,小渔是今天的寿星,我不得已献丑了。”

    “苏渔你今天生日呀?生日快乐。”小艾和杨婷一起说道。

    “谢谢谢谢,你们吃饱了吗?我们要不要自己做烧烤吃?”苏渔征询意见。

    “这样,小渔你先吃,吃完我们去ktv,到时候我们在看看。”子轩望向下着跳棋的他们,“还没结束呢?输赢出来了吗?”

    “看这样子,小艾第一,杨婷第二,将军最后,哈哈哈哈。”苏渔笑道。

    (4)

    到了KTV后苏渔发现,自己和子轩俨然两个麦霸,无论是唱到嗓子都要哑了的“死了都要爱”还是“离歌”,苏渔总要附和两句:

    死了都要爱

    不淋淋尽致不痛快

    感情多深只有这样

    才足够表白

    ......

    唱到《小酒窝》:

    小酒窝长睫毛

    迷人的无可救药

    我放慢了步调

    感觉像是喝醉了

    终于找到心有灵犀的美好

    一辈子暖暖的好

    我永远爱你到老

    ......

    唱到《倒带》:

    我受够了等待

    你所谓的安排

    说的未来到底多久才来

    ......

    唱到《如果有来生》:

    我们去大草原的湖边

    等候鸟飞回来

    等我们都长大了就生一个娃娃

    他会自己长大远去我们也各自远去

    我给你写信你不会回信

    就这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