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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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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狂奔着,耳旁有风,雨水混杂。】

    窗外乌云压着灼阳,整片天空都是暗暗的,蒙了一片灰黑色。

    林枫伸手将几缕垂下的黑发别在耳后,端出那几盒饭菜,顿时香味溢出,味蕾被唤醒。苏嫩的口感搭配起多色拼盘,在视觉味觉上撞出独特的美味。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林枫含了一口,香味侵袭。她有点诧异地看向江珂。

    “之前出去集训,就稍微学了一点。”江珂不自觉的搅动脸颊的发,眼色飘忽,一抹红晕显现。林枫好像注意到他的不自在,少女轻笑,温柔的像风。

    男孩发愣,今天林枫穿了一件黑裙,就像午夜的精灵,一笑起来,肩角也连着颤。其实林枫那天以后就很少笑了。只有和江珂在一起的时候,林枫才能偶尔展出笑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相似的轮廓,每当林枫与江珂对视时,透过他的杏色的眼,林枫好像就能穿越时空,看见往日的黑猫似的少年。

    林枫用餐时,江珂只是在一旁托手看着她,不过不时还是会被他姐投喂。江珂喜欢这样的宁静,只一眼,就感觉岁月悠长,生活静好。

    江珂从包里翻出那个牛皮纸袋,递给林枫。“这是今天的药,一天三次,每样2颗,最好饭后吃。”林枫接过,除了药,袋里还有几根葡萄味、可乐味的棒棒糖。“好,我等会儿吃。”

    用餐时间很短,林枫一天的事情很多。常常早上七点半她就得到公司开始整理资料、设计构图,一直忙到半夜。

    这家公司是以前林枫母亲待过的,因为从小耳目共染,她大学的时候也和母亲一样选了室内设计专业。林枫小时候就很机灵,后来又很刻苦。日复一日的付出,让她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设计部主任。

    “珂珂,你现在要回学校吗?”林枫收拾好餐盒,“这些东西我带回去吧,零花钱还够吗?”江珂收敛神色,点头:

    “够的,今年奖学金已经发了。”江珂旋了半圈眸子,又答“我现在直接回学校吧。还有一些手续要办。”

    两姐弟对话总算这样,一问一答。长大后,他们的交谈更少了,不能说是冷淡,两个人从来不需要刻意彼此靠近,因为本来他们就是对方的依靠。好像冬夜的旅人,在雪地里相遇,相互抱在一起取暖久了,就拼凑出一个叫家的东西。

    江珂一人慢慢走回学校,走过长长的街道,看烟火味人家,又路过学校的花树,踩响枯黄的叶。江珂心里莫名有点烦躁,和灰暗的天一样,就是有种什么东西被堵住的闷。

    他径直走向学校操场,叠了帽子塞在包里,就开始不要命似的猛跑。一圈两圈,他心里撞击的那个东西,在雨骤降之时,冲破屏障。雨水顺着脖沿往下滑,原本宽松的白t也吸着身体,露出好看的弧线。

    “她会在终点等我吗?”江珂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停了下来。他撑着膝大口喘气,这时候目光所及已经没几个人了,要么举着伞要么顶着书,急急忙忙都在赶往某个地方。

    江珂其实带了雨伞,但他没那个心思。而且当雨水落在头上时,他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虽然林枫那个房子离学校也不远,他还是选择了住宿。江珂走向男生宿舍,他住在S楼307,一间四人,有两个常常不回就是了。

    一推门,里面的人看到是江珂,就开始叽叽喳喳:“江珂,你可真行啊!李魔头的课你也敢翘,得亏你才拿了奖回来。你是没看到,李建国那个脸啊,青一阵白一阵的。”

    江珂不用听就知道,谢展铭牌的扩音器又开外放了。没等江珂放包,谢展铭又接着叭叭叭:“哈哈,我给你说,能把李魔头气成那样,除了你也真的是没谁了,看得我是五体投地,”谢展铭扫了两眼江珂,挠头问“诶,江珂,你是从哪个水坑趴上来的?”江珂懒得理他,从柜里掏出几件衣服就去冲澡了。

    就谢展铭那样,抓住了江珂一个把柄还有不好好宣扬的道理?恨不得搞个本子洋洋洒洒写一段出来。“瞧瞧,我们模范生就是厉害,什么时候也教教我怎么气他。上回给我罚站,那地儿,都有俩脚板印!”谢展铭甩着笔,大有提刀上战场的架势。

    十来分钟后,江珂擦着头发走出来。“你怎么又被罚站了,这周几回了?”“你别说,我就落后了一步,他就给我指墙角。这都第四回了!我算知道了,要不就提前一小时守那儿,要么干脆就直接翘掉。”谢展铭咬牙切齿。

    “诶诶,我还没问你,你今天怎么没来上课?”谢展铭总算想起了正事儿,“我姐昨晚发烧,早上给她准备点药又弄了点东西。”江珂面无表情。

    “弟弟,你还缺哥哥没?你看我骨骼惊奇,要不要考虑下?”谢展铭一本正经,“我看你骨骼惊奇,比较缺社会的一顿毒打。”江珂不讲情面,半折毛巾、倒举扬起。

    “别别别,我错了江哥。你看我今天腿都站肿了,可怜可怜孩子吧!”谢展铭双手合十、立即认怂。江珂这才收势,拉出椅子坐下。

    S楼307这宿舍在女生堆里非常出名,一间四人,每个都是学霸不说,颜值也超出学校平均值。就比如谢展铭,编程系鲜有的头发浓郁阳光系男生,满足了少女对现实男主的所有幻想。而江珂就比较冷,想祈求在专业课后遇见他,还不如许愿遇见千年流星雨靠谱。剩下两个男生,倒不是因为这些出的名。他俩的cp强势出圈,都是能在学校榜排名的角色。

    “江珂,上周李魔头布置那论文你写了没?”谢展铭怼着息屏了的笔记本,恹恹道。“写了。”江珂从抽屉里拿出他藏的橘子味棒棒糖,然后熟练的撕掉包装袋,扔进口里含着。一番动作行云流水,这才转过椅子看了他一眼。

    “!!你你你不是上周去联赛了吗?我还仗义地等你回来深入探讨一下,白瞎了我的一片赤忱之心!”谢展铭拍桌,感觉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你那是写不出来,别扯那些兄弟情深。”江珂无情揭穿,“你也太变态了吧,人家联赛苦苦备考,你倒好,不但搞完一篇论文,还抢了人家的国家一等。我真是为那些爆肝同赛的对手感到害怕。”谢展铭悲愤交加,又点开Word文档码字。

    江珂不置可否,他看了一下明天的课程安排后,就从书架上抽出几本书往背包里送。等头发风干的那会儿,江珂端起他和林枫合照看一会儿,又点了份外卖吃,一个下午,江珂稍微改了下那篇论文,还提交研究生保送的材料。等他一切都弄完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江珂伸了个懒腰,爬上梯安心躺床睡觉。只留下对床桌前的幽光无声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