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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将尽,东方露出一抹鱼肚白。
清晨第一缕霞光投入冒险之家二楼,驱散了房间中的黑暗。
治安官夜宿的房间内空无一人,床铺整洁,连一道褶皱都看不见。
窗户半开,微微晃荡。
咚——
房门被重重撞开,拍在墙上,打破了早晨的寂静。
“给我起来——”壮硕的猪头人破门而入,一眼看向床铺。
他凝噎了。
预想中的旖旎画面并没有出现。
猪头人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茫然四顾,仿佛见了鬼。
他揉了揉充满血丝的眼睛。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昨晚,他彻夜蹲守门外,一直未曾合眼。
听到屋内传出的声音,猪头人明白,一切正如他计划的那样顺利发展。
蹲守的时候,他把治安官可能出现的种种反应,及应对方法在脑海中推演了一遍又一遍。
越想,越觉得万无一失。
然而,空空荡荡的房间却给了他当头一棒。治安官和猫娘,全都消失了!
猪头人重重一拳擂在桌子上,牙齿咯咯作响。
看一眼半开的窗户,他恨恨自语道:“跑了?怎么会呢?!”
按照猪头人的预想,治安官即便提早醒来,也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陷入混乱和不知所措。毕竟,对方不是游走世间的资深冒险者,而八成是刚从高等学院毕业,不谙世事的“正义使者”。
如今,对方不但不在屋内,甚至临走前还不忘整理床铺!
“嗬嗬……你又能跑到哪去呢?”猪头人低头道。
第一时间跑了又怎样?有猫娘在,就相当于握住了治安官的把柄。
正因知道他是有原则的人,猪头人笃定他不会矢口否认一切。
先带猫娘离开,大概是想劝诱她揭发罢。区区奴隶而已,量她也升不起反抗之心!
猪头人眼珠转了转,霎时间就定下心来。
这些年来,在猪头人的一次次镇压下,反抗之声渐微。因此,这次他也理所当然地认为,她们掀不起什么风浪。
正要好好盘算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身后却传来噔噔噔的上楼声。
猪头人猛地回头。
兔女郎出现在门口。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颤巍巍扶着门框,汗水顺着额角滑落,“不……不好了。”
“嗯?!”猪头人瞪大眼珠,扑哧喷出粗气,“出什么事了?”
兔女郎似乎噎住了,低着头不吭声,只是喘。
这可急坏了猪头人。这边刚出岔子,她又来报急,猪头人瞬间产生了无数联想。
在他耐心即将耗尽的时候,兔女郎终于开口了:“准备交易的‘货物’出了问题。他们似乎发了急病,有几个都快撑不住了!”
“什么?”猪头人瞳孔收缩。
这是他最不想听到的消息之一。一直以来,他都将交易视为头等大事。相比其它收入项,‘交易’才是真正的暴利!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库房取药,把所有的都带上,快!!”猪头人粗厉地暴喝。
他狂躁地一挥手,接着直奔后院,沉重的脚步震得大宅微颤。
兔女郎表面允诺,但并没有立刻去往库房。
等猪头人沉闷的步子远去,她晃晃自己一双长耳,叩了叩墙壁。
随着暗号发出,不起眼的拐角处、走廊尽头的房间、敞开的窗边,冒出一个个毛绒绒的小脑袋。
兽人孩子们从藏身处走出。
“该怎么说,都明白了吧?”兔女郎轻道。
孩子们睁着晶莹的眸子,点了点头。
一楼大厅,此时已有不少冒险者聚集。
有人寻人组队,有人整装待发,有人小酌一杯。
有冒险者在的地方,气氛永远是活跃的。他们是喜欢凑热闹也喜欢制造热闹的一群人。
忽然,一群兽人孩子从四面八方涌入大厅。
他们欢呼雀跃着,每人缠上几个冒险者,开始宣传。
“冒险之家秘密筹备已久的史诗大戏即将上演!”
“王国大剧院级别的观看体验,在此即可享受,您还在等什么?”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兽人孩子们尾音上扬的话语,让大厅里一众冒险者有些蒙圈。
这是什么情况?冒险之家什么时候开始承办戏剧表演了?
孩子们继续宣传:“想要一睹为快的女士们先生们,请和我们一同前往剧场!冒险之家为每一位观众提供酒水,而且完—全—免—费!”
不少人眼前一亮。
“有酒可以喝欸。”
“那要不去一下好了。”
“看看有什么花样。反正我们人多,总不可能被坑。”
“走走走。”
冒险者们起了兴致,跟着兽人孩子,三三两两往后面走去。
有人拉住孩子,问他们在卖什么关子。孩子笑而不答。
大厅里的喧嚣,并没有传到关押奴隶的藩篱内。
猪头人急匆匆冲到地牢前。
兔女郎的姐姐已经等候在外。
他狐疑地扫了她一眼,“你私自进过地牢?”
“没有。”她忙否认,“是里面的呻吟声太大了,路过都听得见,才不得已查看。”
猪头人顾不得多想,三步并作两步从通道挤下去。
地牢内一片昏暗,依稀可见牢房内的景象。
兽人们横七竖八倒了一片,呻吟声此起彼伏。
猪头人凑近一看。
离得最近的一名狗族少年面色发青,牙关紧咬,身子颤抖,嘴角啜着白沫。
摸出钥匙,猪头人二话不说,先打开牢门。
身怀斗气的武者,可以不惧一般疾病。因此他并不顾及,迈步走进牢房。
掰过狗族少年的脸,他细细观察。
“癫病?不对,症状不像。是疟病么……”猪头人喃喃自语。
过了好一阵子,兔女郎才抱着包裹前来。
“太慢了!”猪头人怒斥道,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包裹,将东西摊在地上。
他对着一堆瓶瓶罐罐挑挑拣拣,抓起一个陶罐。
回身看了看,他来到房间里那张大桌前,从桌上一堆器械中挑出个炭盆,淋上火油再用火石点燃。
顺过一个坩埚,从墙角搁置的木桶里捞了一锅水,猪头人将坩埚架在炭盆上,最后取出陶罐中形似干燥树皮的草药,小心翼翼捻着放进锅中。
身材肥壮的猪头人躬身站在桌前,一丝不苟地调整着火候。
火光映在他身上,在地牢墙上投下巨大的阴影。
看着猪头人对待至宝般熬药的动作,兔女郎退后两步,感到一阵恶寒,无声干呕了两下。
如果没见过猪头人用炭盆来施加炮烙之刑的场面,她大概会对这一幕感到温馨罢。
现在,看到悉心救治他们的猪头人,兔女郎只感到深深的恶心。
另一边,藩篱外。
冒险者跟着兽人孩子来到篱笆门前。
仰头看着高耸的藩篱,冒险者们议论纷纷:“带我们来这里干嘛,剧场难道在里边?”
“要是有剧场,也只能在这里面了。”
“听说是兽人们居住的地方,我还挺好奇里面是啥样子的。”
一位兽人族少女推着小车从一旁走出,举起小推车上的酒杯之一,做干杯状,“诸位不要急,正剧马上开演!”
“准备好了吗?”篱笆门内响起低低的问话声。
“嗯!”清澈的少女音答道。
吱呀,吱呀。
篱门缓缓向两侧洞开。
围在门外的冒险者投以好奇的目光。
篱门内,他们没见到预想中的剧场。只见几名兽人分立两旁,正中央则孤零零站着一位猫耳少女。
正是消失在治安官房间的猫娘。
冒险者们大眼瞪小眼。
剧场呢?演出呢?耍我们呢?
站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无数道审视的目光打量,猫娘胸脯微微起伏。
她单手抚了抚胸前,清声道:“欢迎来到,兽人族奴隶的剧场!
演出即将开始,这次表演的名字是——”猫娘侧身,伸手遥指临时赶制的横幅,“《自由与抗争之诗》!”
冒险者们张大了嘴。
没有剧场也能演出么?即兴表演?
几位老练冒险者对视一眼,低语道:“不对劲。这绝不是一场简单的表演。”
“要走么?”
“不用,接着看。无论她们在谋划什么,都不大可能针对‘观众’。”
冒险者们接过兽人们递来的酒水、小食。漫步走进篱门,他们好奇地四处打量,期待着猫娘所说的表演。
来到一间工坊前,立刻有兽人上前推开门。众人依照猫娘指示,探头看向屋内。
不大的工坊内,堆满木条木板。
几名兽人妇女挤在狭窄的空间里,拿着弓形锯、铲和凿加工着初具雏形的木质家具。
她们表情麻木,无视围观的人群,仍做着手上的活计。
看见她们宛如傀儡的动作,围观者眼皮跳了跳。
“诸位,让我们来参观下一处地点。”猫娘道。
“这边是兽人平日的居住区。”她指着一片低矮的窝棚道。
“呜哇,这个味道……”有冒险者捂着鼻子退后几步。
丝丝缕缕的骚臭味拧成一股,变得宛若实质。黑压压的窝棚洞口,仿佛探出了同色的魔爪。
脏,乱!
冒险者们皱起了眉。
很难想象这是居住的地方。
“很抱歉,污染了大家的眼睛……”猫娘叹气,“但是,维持这样的状态,并非我等兽人本意。”
“几十名兽人,却只有这么一小块地可供居住……地方都哪去了?”猫娘指了指远处,“工坊、葡萄园、麦田……都在挤压我们的生存空间。
至于保持干净,更是不可能的事。我们被要求只能用极少的水,饮用都不够,怎能用来沐浴?”
说到这,猫娘哽咽,放轻了声音,“很讽刺吧?冒险之家常备的沐浴服务,是我们协力建立起来的,我们自己却无权享用。”
猫娘眼中湿润,泛起泪花,显得楚楚可怜。
“天哪。”冒险者摇头道:“早就听说这儿的店主欺压手下,不料竟压迫到如此地步!”
“那猪族人不够仁慈啊。看来我们得教教他如何做一个贤明的主人。”有人愤愤不平。
这时,人群之外有人悠悠道:“诸位,你们没有发现,这种观念的出发点已经错了吗。”
冒险者齐齐回头。
气宇轩昂的汉子漫步而来。棕黄头发整齐后梳,藏青色套装平整的找不出一个褶子。
治安官亚伯特来到人群前,负手而立。
“大家在考虑一件事情时,往往基于情感出发,这没错。”
亚伯特威严目光扫过,“但我作为治安官,就需要指出——猪族人作为迫害兽人的罪魁祸首,在王国境内施行奴隶制,已经严重违反王国法律!”
冒险者鸦雀无声。
“嗬嗬……治安官大人,何必闹这么大呢。”阴恻恻的声音响起,猪头人仿佛从地下冒出来般,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越来越大的喧嚣,终于吸引了他的注意。
搁下熬到一半的药汤,猪头人一步步来到地面,正好见到这一幕。
猪头人将百般情绪都压抑在眼底,诘问道:“说我违反王国法,我还要问问您昨晚都做了些什么?”
猪头人的目光在亚伯特和猫娘间跳转,对猫娘道:“喂,迪亚娜斯族,快把他昨晚对你做的事坦白吧。”
他的声音透着不容质疑的胁迫。
这一刻,猪头人赤鬼般的身形在猫娘眼中不断放大。
娇小猫娘不禁瑟缩了一下。但她很快就咬牙坚持下来,一字一句道:“你休想,再指使,利用我们!”
猪头人难以置信地握拳。
竟然不再听他指挥?
又看看正义凛然的治安官,猪头人不自信了。
若是治安官真做了什么,断然不会若无其事。
莫非药粉没有生效?那昨晚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
猪头人思量着,升起一个念头。
自己从一开始就被骗了。
这个念头出现,猪头人因愤怒而微颤,脸色愈发酡红。
另一边,亚伯特轻哼一声。
“罪人已到现场,我便在此审判其罪行!”
亚伯特身姿挺拔,负手站立,细数猪头人几大罪状:
“第一条,奴役兽人!
第二条,使用私刑!
第三条,贩卖人口!”
他挥手做处刑状,“数罪并罚,当诛!”
冒险者的神色有些复杂。
这里的黑暗,他们多少有所了解。只是出于得利者的立场,长久以来都默许其存在。
现在,轮到治安官审判猪头人了。
他们只能叹其运气不好,再期望一下将来不要少了太多乐趣。
猪头人脸色渐红,皮肤下血气翻涌,露出刺目的赤色。
他低下头,獠牙嚅喏。
“审判我?嗬嗬嗬嗬……”
猪头人猛抬起头,爬满血丝的眼珠一片赤红。
“就让我告诉你,我凭什么能成为此地之主!”
他松垮的衣袍被猛然扩张的胸膛撑裂,布帛之间藕断丝连。看似肥胖的胸前,被忽然彭起的胸肌填满。
指甲伸长,然后弯曲。獠牙伸出,愈发狰狞。
“不知天高和地阔的执政官!就让你见识一下,上级战士的威力!”
话音落下,猪头人已经变成通体赤红的野兽!
战技『狂化』。
身高超过两米五的人形怪兽,挥舞着利爪向亚伯特袭来!
亚伯特淡然立在原地,丝毫未动。
赤色阴影转眼就到,带着将他碾碎的压迫。
围观的冒险者同时后退。
传闻中,冒险之家的店主是一名实力强悍的战士,有过手撕巨蟒的辉煌战绩!今日一见,果然厉害!也不知和治安官相比,谁更强?
恶风扫过,吹乱了亚伯特的发丝。
在电光火石间,猪头人袭到近前的身躯轰然倒下!
狂化的猪头人半跪在地,低头看去。
一支附着绿芒的箭矢从身后飞来,射穿了他的膝盖!
一般的攻击,根本不可能穿透他狂化后的肌肉,然而这支箭做到了。
退后的冒险者看不清情况,只见亚伯特一动不动,猪头人就倒下了。
猪头人一声痛嚎,试图转身,然而顷刻间另一条腿就也已中箭。
他收缩肌肉,试图强行起身,然而箭上不断扩散的绿光,却让他渐渐虚弱。
是谁!!!
猪头人想要大声喝问,然而狂化状态下的他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词语。
身体里传来阵阵虚弱感,猪头人瞪大了眼。
若是巅峰时的他,一定扛得住。
然而,他已经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就连『狂化』,也因为许多年不曾使用而变得生疏了。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子一寸寸缩小。最后,恢复原状的他甚至要比变身前更加虚弱。
身上挂着零散的破碎衣帛,他一副凄凉落魄的样子,跪倒在地。
兔女郎姐妹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旁。
猪头人艰难地转转脖子,看向她们姐妹。
“你们……要知道,这些年来都是谁在保护大家。”猪头人咳出血丝,惨道。
“原谅我,好吗?”猪头人摔倒在地。他双腿被废,只能支着手肘艰难挪动,爬向兔女郎姐妹。
“我怎么说,都算你们半个恩人,你们难道忍心看着恩人被处决吗?”猪头人吐出一口血,含混道。
仰着脸看向兔女郎姐妹,他眼里满是恳求。
“……”
兔女郎姐妹看他的眼神宛如在看垃圾,“去死。”
猪头人身后,数道阴影升起。
他讷讷回头。
烧得通红的火钳在眼中放大。
“啊!!!”猪头人惨嚎一声,视野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握着火钳末端的手又牢又稳,没因猪头人的挣扎而偏离半分。
握着火钳的狗族少年眼中发狠,进一步将其刺入,狠狠道:“为了同胞!”
“为了同胞!”兽人们齐道,各式武器落下。
正午的艳阳高照,烈阳下,一场审判的大剧落下帷幕。
…………
“从今以后,命运掌握在你们自己手中。”
冒险之家二楼客房内,坐在桌前的亚伯特目视兔女郎姐妹道。
狗族少年肩抗火钳,靠墙站在一边。
三位兽人齐齐点头。
“我会常驻此地,维持基本的治安。”亚伯特双手交握,点头道。
“这是全新的开始。今后,如何经营冒险之家,怎样使自身强大,都要靠你们的努力了。
无论怎样,希望能见证你们光明的未来!”
三位兽人离去,开始新的忙碌。
亚伯特回转身来,望向坐在床边的少女,“暂时是这样解决了。”
艾莉莎笑道:“冒充治安官,该治什么罪?”
亚伯特挠挠头发,“唉……别提了,也不知道我这治安官能演到哪一天。”
“到他们有能力自保吧?那时你的孩子大概也快出生了,正是回家的好时候。”艾莉莎调皮地笑笑。
“哎。让你这么一说,我简直忍不住立刻就赶回莱茵村。”亚伯特扶额。
亚伯特——也就是莱茵村的鲁柏特。
鲁柏特当冒险者的时期,恰好是三年前。当时正是“治安官”作为新闻流传开的时期。那时的他还算见多识广,无意中了解到治安官的配置。
克洛伊想到这一系列计划,还要从“治安官”这个身份开始。
他之前在酒客间偶然听到,有人谈起治安官的事,还说要是有治安官在,这间冒险之家肯定会开不下去。
想起在莱茵村时听鲁柏特讲述的冒险经历,一个想法在他的脑海中成型。
找到鲁柏特,根据他的描述,消耗一点点魔力,用『物质创生』制造出可以乱真的治安官配置。
…………
“真没想到,克洛伊先生竟然提前就预测出了大致局面。”鲁柏特感慨。
“幸好克洛伊先生提前教了我话术。否则站在那么多冒险者面前,我真不知道该讲什么了。”
“是啊。”艾莉莎重重点头,“克洛伊先生的预料,就像有预言女神加护一样准确呢。”
艾莉莎眉头微颦,似乎有些心事。
暂别鲁柏特,她轻盈地穿过窗户跃到屋外。
在冒险之家前的空地徘徊,她呢喃道:“这样的表现,算不算完成试炼呢……”
让兽人全员参与反击的计划是她想出来的,但在细节完善方面,还是受了克洛伊不少指点。
包括教给兽人的宣传语,如何有效调动冒险者的情绪等等。
“能这样顺利,都是因为有克洛伊先生在幕后教导吧。”艾莉莎苦恼地卷着发丝,“借了这么多力,克洛伊先生会不会评价我能力不足呢?”
…………
两天后。
戴着兜帽的旅人沿路而行。旅人抬抬帽边,露出一绺银发和俊逸的容貌。
克洛伊花费数天,终于办完了一件要事。
消失的这段时间,他可没闲着。
近日里,有越来越多接取了屠龙讨伐的冒险者出现在这一带。
要是让他们继续追踪自己,岂不是永无宁日?
因此,他向东行了百里,化身巨龙留下了不少踪迹。
发现踪迹的讨伐者,无疑会被引去错误的方向。
完成这一切,他大感轻松。
走上去往冒险之家的路,他心里有些忐忑。
也不知道我的安排有没有顺利奏效?
路边,一辆罩着黑布的马车迎面驶来,疾驰而过。
克洛伊忙让到路边,避开飞扬的沙尘。
马车上的对话传入耳中。
“他们竟然拒绝了交易?送上门的钱都不要!”
“可恶,难道这些畜生瞧不起公爵大人?”
克洛伊摸摸下巴。果然,一切事情都不可能简简单单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