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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梦半醒 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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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夺命狂奔,一路上泥土翻飞,两个人的深衣都有些许不堪,粱孟脸上被树枝划出两道血痕。

    突然他身旁那人一个急停拽住了粱孟,躲避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侧,过了片刻,周围居然渐渐平静了下来,俩人也终于冷静下来,回想之前的变故。

    “谢了兄台,在下无怨,虽然不知之前你为何要跑,但若我们不跑,就会成为野兽的垫脚石。”

    又是字号吗?粱孟看了眼身侧那个自称无怨的黑衣男子,心中仍有余悸。

    “我也不清楚为何我跑得如此迅速果决,依稀记得就在那声人的呻吟传来之后,心中有个念头告诉我,跑。”

    “你知道南山老头那个故事吧?”无怨纠结开口。

    粱孟眼神古怪,点头,“难道你认为我们是遇上那山神了?但……”

    “不,那东西应该不是山神,因为那声人的痛苦呻吟,我听的很清楚……等等,别出声。”无怨见粱孟欲走出巨石的遮掩,连忙阻止。

    粱孟回转过头,眼神看向无怨却是陡然变了,十秒内只听得见周围树林传来的沙沙声,然而无怨已将右手缓缓放在身后。

    他读懂了,粱孟眼睛里充斥着恐惧与震惊,不是对他的恐惧,而是对他身后的东西。

    无怨左手微微颤抖比出几个数字:三、二、一

    “跑!”

    “哗”无怨向前冲出数步,突然一个转身急停,从右手中拿出一块破碎的镜片,举向天空。

    也就在这时风云变色,一缕缕淡淡的微光从天空中照耀而下,原来这一路奔逃已经临近了南山的中断部分,太阳已经可以倾洒些许光芒给南山中的生灵。

    不过两秒,微光陡然变成了耀眼的光芒,无怨手中的镜片,也开始向四周折射。

    终是看清了那野兽的长相,不已经不能称为野兽,而是怪物,形状好似金色的猕猴,一对淡黄色长耳后面还隐藏着另一对长耳,双臂长约三寸,上肢肌肉鼓胀,双手指甲尖锐,下肢却极其短而瘦小,尾吧长而有力,光是站在那儿就给人一种压迫感。

    那怪物猛地遭到阳光的刺激,双目突然通红,发出凄惨的呻吟,下肢弯曲一个借力猛地向无怨扑来,风吹在他的身上发出烈烈风声。

    “嗖”

    一支银色弩箭冲破十五道灌木,猛的射向怪物的腹部。

    三寸、两寸、一寸,粱孟目不转睛得盯着怪物的腹部,“中了!”粱孟忍不住惊呼。

    然而意料中怪物痛苦的呻吟却没有传来,“咔嚓”银色弩箭射在怪物的腹部却应声而断,不待粱孟回过神,无怨一个箭步用左手勾住粱孟,不顾脱落的右鞋向山底滑去……

    正午太阳正烈,天地间的温度陡然拔高。潮湿的山洞中,水滴从钟乳石上滴答滴答着滴落。

    “嘶”无怨发出一声痛哼,他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面具滑落,右脚掌满是血痕,其中一道深可见骨,鲜红的血液顺着脚掌滑下草地。

    “无怨兄,你必须立马止血,还好我随身备了一些草药,你忍住!”

    粱孟说着从身侧掏出一捆草药,含在嘴里使劲嚼碎,少顷吐出,涂抹在无怨右脚掌上。

    “粱孟兄你为何会来到这座山上,不会是为了向山神祈福吧?”无怨咬牙从嘴中发出声音,与粱孟对话转移注意力,分散右脚掌传来的剧痛。

    “我自幼在邑城郊外生活,终年与大山中的野兽打交道,初入外城,不进山打猎,手痒,当然如果能遇到有个三妻四妾也是好事……”粱孟心中又浮现出那青衣女子的荣貌,脸上露出笑容。

    “你这是想到意中人了吗?”无怨忍痛调笑。

    “说来惭愧,昨日我初入城,在孔庙前遇见了一名青楼,啊不,青衣女子,被其调戏了几句……”粱孟有些尴尬。

    “哦,那姑娘名号?”无怨来了精神连忙追问。

    “临行前,我只听见她跟我说的两个字,碧清。”

    无怨眼神游移在粱孟身上,“你这是遇到……”然而,还不等他说完,洞外传来女子的惊呼与马的啼鸣。

    “我去看看!”粱孟连忙起身拿起弩向洞外走去,无怨心中一紧,因为那女子的声音竟有些许熟悉,于是他连忙挪动身体,扶着洞壁向外走去。

    洞外阳光明媚,清新的空气中却掺杂了几分血气。

    满是坑凹的泥道上,紫衣女子如雪般白净的面庞上一道淡淡的血丝从左颊划过,约有一块指甲盖那么长,她不过十六七岁的面庞上,显出几分痛苦与无助,显得楚楚动人。

    而在她身后就是万丈悬崖,她已无退路。

    然而见着却在此时不敢生出任何意动,在她前方10m左右,长有四只耳朵的怪物伸出短小的舌头,舔着四根掺着野兽血液的手指,目观猩红,直盯着紫衣女子流血的左颊。

    在它身侧,一匹白色的骏马躺在浑身血泊之中,已没有了气息。

    粱孟见状抬起弓弩对准长耳的咽喉,只要长耳攻击那名紫衣女子,他必定会将其一箭射杀。

    “先前是没想到你身体这么硬,这次一定不会失误,你进食靠的是咽部而且还看得见明显的血管的浮动,那里定是你的弱点!”粱孟如是想着。

    这时,无怨趴在地上,缓缓的挪到了洞边,眼睛长期在昏暗的洞穴中突然遇到猛烈的阳光,他顿时睁不开眼。

    待微微眯成一条缝,看清那紫衣子的容貌,心中顿时一颤,“怎么是她!”

    粱孟注意到了他,拍拍他的肩膀,“你怎么出来了?”小心询问道。

    无怨是盯着那名女子,摇了摇头,道“到时候长耳发难时,不要管我全力去救那女子,她是我的熟人……”

    粱孟有些许差异,但也没有多言,目光再次投向长耳,“嗤”长耳一声尖啸四肢并用张开血盆大口向紫衣女咬去!

    粱孟心中一惊,便要射箭,无怨突然阻止了他,“我去救她,你找准时机再放箭,我相信你!”语闭一个纵身从潮湿的洞口向下跳去。

    也就在此时,紫衣女子绝望般闭上了泛红的双眼,娇躯不停颤抖,一时间令叫喊也忘了,口中只是默默念着一个名字……

    长耳哪像猴子,分明像只老虎,只想将猎物一口吞下,“嗖”

    “嗤”

    两声同时响起,银色箭矢从长耳的咽部穿过带起一片血雾,然而长耳还是合上了口,从无怨背后咬下一块血肉,拼命鼓动喉部,终是没能咽下。

    聚烈的疼痛让无怨闷哼一声,右脚一个不稳,抱着紫衣女子便从山崖下跌落……

    粱孟大惊失色,也顾不得查看长耳的壮况,几个箭步扶着一块巨大的粗树干也跟着从山崖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