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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上次经历，虞楠这次葬礼准备的更加娴熟。虽然很残忍，但却也是事实。
在程莫飏还沉浸在父亲离世的悲剧中时，虞楠已经早早地联系好了一切葬礼事宜。
虞楠面无表情地和医生交代好一切，拽着程莫飏走出医院。站在高大的医院楼下，虞楠转身仰望。这个地方，她不会再来了，起码她自己不会再来了。
“姐……”
程莫飏收起思绪，茫然地看着沉默伫立的虞楠。
虞楠收起目光，“走吧。”
“嗯。”
两人缓缓走向公交车站。
与此同时，医院楼下，一辆汽车驶停在门口。车门推开，厉晟霄戴着口罩走下。
手机适时响起。
“喂？在哪里？嗯，我知道了。”电话那头的人依旧不放心地叮嘱。
厉晟霄微微皱眉，不耐却没有打断。
“嗯，放心。”
挂断电话，他抬脚走向医院。
事情总是祸不单行。
当虞楠被教授叫到办公室，告诉她论文重复达80%以上时，虞楠彻底愣了。论文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写的，何谈重复之说。
“教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虞楠按下情绪，扯出一丝难看的微笑，看向教授。
“意思就是说，你抄袭了别人的论文。”
“不可能的，我的论文是我自己一点点写的，我现在的电脑里还有原稿呢，我现在就可以给您看的。”
教授摆摆手，没有接受。
“但事实就摆在这里。”
“……和我重复的同学是谁，老师可以告诉我吗？”
“这个是隐私。”
虞楠暗下目光，“好，那我会去修改的。”
“嗯。”
虞楠掩下思绪，拿回论文，走出门。关门声响起，教授抬起头，看向早已没有人影的门口，蹙眉疑惑不语。
虞楠推开宿舍的门，环视一周看向卧在宿舍玩手机的几位舍友。
“昨天，有谁来找过我吗？”虞楠走到自己书桌旁，漫不经心地询问。
没有人回应，虞楠等了许久，终于听到有人慢悠悠地开口。
“魏岚怡，魏岚怡来找过你。”一个舍友开口，“但当时你太忙了，她没找到你就离开了。”
舍友满口嘲讽的阴阳怪气，虞楠假装听不见，听到魏岚怡的名字她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冲动。
“魏岚怡。”虞楠刚来到邻班就看到魏岚怡走出教室，她不假思索地冲上前，抓住魏岚怡的胳膊。
“嗯？”魏岚怡回过头看到虞楠时，一愣，下意识地逃避开虞楠的目光。
紧接着，魏岚怡拽出自己的胳膊，拉开与虞楠的距离，才稍缓过来。
“难得看到你来找我。”
“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我怎么知道。”魏岚怡眼神四处游荡，唯独不看向虞楠，盘手恢复挑衅。
虞楠静静地盯着虞楠，看着魏岚怡慌张的模样，瞬间了然。
“那个交论文的人是你吧。”
“……”
“不打算隐瞒了？”
“我无所谓，是我如何不是我又如何？”
“那你承认你抄了我的论文了。”
“什么抄不抄的，我提前上交了就是我的，这是本事。”
虞楠看着眼前说得冠冕堂皇的人，笑出声。
“真有意思啊，魏岚怡。抄我的论文，还这么理直气壮。”
魏岚怡没有反驳，但被揭穿后反而没了方才的心虚，趾高气昂起来。
“你一个没有毕业打算，连大四学分都没修够的人，竟然突然把论文交上了，你觉得教授不怀疑吗？”
“怀不怀疑，是他的事，和你无关。”
虞楠突然觉得眼前的人有些可怜。
“魏岚怡，你宁愿用自己的前程做赌注也要让我难堪是吗？值得吗，我问你，值得吗？”
像是触碰到了某个开关，魏岚怡猛地对虞楠怒目而视，“值得！虞楠，你永远不会明白的，我说值得！明明每次你都孤身一人，明明每次课堂上表现最好的都是我，明明我在同学之间最受欢迎。可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压我一头！”
虞楠听着魏岚怡一句句发泄出心中的不满，三年来积攒的怨恨。谁说，受人欢迎的人一定是善良的，只不过他们都把内心的不满愤懑隐藏起来了。等哪一天再也掩藏不住了，它就会火山爆发般地倾斜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站在教学楼下，虞楠沉思许久，掏出了口袋里的录音笔，直直地将它扔进垃圾桶里。
就让它随风而去吧，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虞楠迈开脚，向体书馆走去。
看来，自己又要加班了呀。
医院住院部四楼。
厉晟霄轻敲门，没等屋内人的回应，便走了进去。
“来了？”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五十出头的男人，正支着桌子看着上面的电脑。
厉晟霄没有说话，关上门，坐在了旁边。
“又上新节目了。”
厉晟霄拿起桌上的苹果和刀子，一点一点将苹果皮刮下，熟练且安静。
就这样，病房里男人许是没有得到回应，于是自觉地没有再说话。一时间，病房里只剩下“沙沙”的刀削果皮的轻微响动。
果皮一圈连着一圈被削落，淡黄色的果肉被一双手递到男人面前。
男人瞥了一眼厉晟霄，无言地接过苹果，发愤似地咬了一大口。
“你还有三个月的时间。”
“我知道。”
“三个月你能做什么？还不如现在回来帮我管理公司。”
“我自然有我要做的事情。”
父子俩言辞上从不妥协，各自坚持着各自的立场。
“丑话说到前面，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你答应我的事情一定要兑现。”
“……嗯。”
“三个月后你息影来公司上班。”
“嗯。”
“还有你那个什么女朋友，趁早分了。和一个娱乐圈的人闹绯闻，也真有你的，想彻底把我这个老头子给气死……”
“爸。”厉晟霄放下手中的刀，打断男人的话。
“怎么？”男人被突然打断，言语不悦。
厉晟霄看向对面的男人，脑海中不停地回放电话里女人说的话。
最终他只是叹了口气，“我不想和你吵，就这样吧。”
随后站起身，无视身后人的怒斥，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