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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虞楠盘手站在阳台上，看着昏黄路灯下的街道，稀稀落落走过的几个路人。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预示着阴雨的来临。正值初春，凉风吹过发梢，拂过虞楠裸露在外的胳膊。有些冷，却意外清醒。
旅馆里的白炽灯像是一个残缺不全的机器，勉强运转，时明时暗的灯光照在桌面的名片上。
清晨，大雨滂沱，一辆埃尔法停在聚星娱乐楼门前。车门打开，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从车上下来，崭新的皮鞋踏在雨水淋湿的水泥地面。男人的脸被严严实实地遮挡住，只剩下那一双明显的精灵耳。黑色的帽檐下，男人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精灵，可望不可及。
透明的雨伞被打开，雨水顺着伞面汇聚成小型的瀑布顷刻而下，完美地避开了男人的西装外套。
男人从容地走进大楼，身旁的经纪人严肃地打开手中的文件。
“晟霄，我们直接去待客厅。”
“不必了，不用搞这么大阵仗，直接去十二楼办公室找他。”
厉晟霄和经纪人一起走进电梯。
与此同时，虞楠坐在车里，正焦急地朝车窗外张望着。正值恶劣天气再加上交通拥堵，出租车在来来往往的车辆中艰难地前行。
昨晚，虞楠拨打了名片上的号码，收到华文清秘书的回复，告诉她九点到聚星娱乐十二楼总监办公室找他。为此，虞楠还特意提前一个小时出门，却没想到，所有事情都挤到了一起。现在，已经八点二十了，如果道路还这么拥挤，那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就泡汤了。
“师傅，距离目的地还有多远？”
“大概……五公里吧。”
“五公里，”虞楠计算着时间，“可以。”
虞楠拿出手机利落地扫码支付，“师傅，这是车钱，我就在这里下车了。”说完，便来开车门，迎着大雨跑远。
“哎！这姑娘，这么大雨还冒冒失失的。”司机不理解地摇摇头，远处的人影已经渐渐跑远，消失在朦胧的雨雾中。
总监办公室里，三个人面对面陷入无言中。
厉晟霄依靠着沙发，置身事外地刷着手机。
“晟霄，我看着合同没有问题，公司也已经给你争取到最大的利益了，为什么不能再商量商量呢？”
华文清看着头都没抬的厉晟霄，企图寻找契机，但被一旁的经纪人打断。
“文清，你也明白，我们晟霄这几年已经给公司带了很多利益了。现在合同到期，我们共同的想法是成立自己的工作室，所以还是希望聚星娱乐尊重我们的决定。”
“这……墨弈，不是我不支持，只是这么多年晟霄在我们公司一步步有了现在的成就，成为我们公司的一个标志。多少人是因为晟霄才了解我们公司，说句难听的，他晟霄是我们公司的活招牌。这个决定，我一个小小的总监是做不了主的。要不这样，找时间你们和我们总裁面谈如何？”
许墨弈有些忍不住了，腾地站起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晟霄……”
“墨弈，”一双手及时拉住了他，只见厉晟霄站起身，不恼不躁，淡淡开口，“既然这样，明天晚上八点，万华城307包间，我们在那里等他。”
“……好。”
“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罢，转身离开，“墨奕，跟上。”
一旁愣在原地的许墨奕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刻反应过来，快步跟上。
一阵关门声后，屋内华文清皱起眉，陷入沉思。
八点五十，虞楠进聚星娱乐大厅的时候，早已经淋成了落汤鸡。不过虞楠虽然衣服湿透，但气场依旧。高跟鞋敲在白瓷地板上，凭空增加了几分强势，反倒像是意外淋雨的高层领导，全然没有一丝狼狈。
虞楠裹了裹外套，走向前台。
“你好，我找华文清总监。”
前台的工作人员抬起头，看了虞楠一眼，愣了一瞬，随即开口询问，“有预约吗？”
“有。昨晚……”
电梯门再次打开，厉晟霄和许墨奕走出电梯。
许墨奕有些不甘地询问，“你怎么就答应他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华文清卖的什么瓜。”
厉晟霄没有反驳，“我当然知道，但是他在这里给我们玩迂回战术，我们跟他强耗下去也没什么意义，还不如从了他的意思。”
“可是，你和总裁见面，不就更难敲定了吗？”
“放心，我有把握。”厉晟霄像是想到什么，勾唇神秘地一笑，大跨步走向门口，与前台背对着大厅的虞楠擦肩而过。
“可以了，”前台挂掉电话，抬头对虞楠说，“你可以上去了。”
“好，谢谢。”
虞楠整理了一下衣服，循着得到的信息敲响了华文清的门。
“请进。”
虞楠深吸一口气，拧开门把手。
屋内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前，似乎刚经历了一次激烈的谈判，眉头还未舒展，双手按压着太阳穴，闭目休息。
“华总监。”
华文清抬起头寻声看向门口进来的女人，眼前一亮。虽然衣服淋湿，但女人宛如一株莲花，独具清高的气韵，难得一见。这个女人有一种魅力，能让别人产生一种莫名的征服欲。
他掩下思绪，一脸平静地说：“是孜琳推荐的人？”
“不是推荐，只是有幸得到孜琳老师的赏识。”
“哦？所以你这次来找我是想做什么？”
“这个，我想总监在知道我来那一刻就已经知道了。”
华文清眼底划过一丝欣赏，“理由，给我一个留下你的理由。”
虞楠敛下眼眸，眼神坚定，“给我一年，我让你们不后悔这个决定。”
“不错，”华文清终于认真地直视她，双肘支在桌面，下巴抵着手背，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虞楠，“好，我给你个机会，明晚七点，万华城302包间，看你表现。”
“可以。”虞楠虽然不知道明晚为什么会去万华城，但目的已经完成一半了。
办公桌前的男人毫不避讳地打量着虞楠，眼底的情绪一闪而过。
表现有很多种方式啊，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