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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所:“这回我应该是出现幻觉了。这两回的功效不一样,所以也应该是不同的香味。”
但是说到这份上,我却又不那么惊诧了,反而微微皱起了眉头。
张所问:“怎么了?我哪儿说错了?”
我:“你说,看到的那个邻居,包括和他发生的种种都是幻觉?”
张所理所当然地看着我:“啊,不然呢?”
我:“可要是幻觉的话,章家骠家的门是怎么打开的呢?”
张所一愣。
我:“开门可不能靠幻觉吧?张所你也没他家的钥匙啊!”
张所继续愣。
我:“还有狗呢?狗是被谁带走的?”
张所:“……”
我:“反正这里面奇怪的地方可多了。要说是幻觉,不是什么都能解释的。可要说不是幻觉,能解释的就更少了。”
张所:“那你的意思是?”
我只好摊开两手:“我也不知道。”
张所紧紧皱起眉头:“看来这回又得指望邵老师傅出马了。”
我也只能跟着叹一口气。
虽然这不是我想要的发展,但案子变成这样,我想骗自己用不着邵百节也不能够啊。
回到病房里,张所便和陆会计商量出院。小赵也想出院。他们本来也没什么大毛病。最应该有心理阴影的张所都不要紧了,何况陆会计和小赵。但是陆会计还不想回家。
“要不去我妈家吧?”陆会计说,“正好今天也是冬至,一家人一起吃个团圆饭。”
张所的父母去世有年头了,岳父母倒还健在。而且,我依稀听谁说过,陆会计是独生女。这在我们这个年龄段不稀奇,但在张所、陆会计那个年龄段就有点儿稀奇了。像他们那个时代,谁还不是一串儿的兄弟姐妹。
张所无有不应:“行,那我再打个电话给囡囡,让她也回外婆家吃饭。”
陆会计点点头。
小赵问温静颐:“冬至,你回家吃饭吗?”
温静颐笑笑:“我这儿没亲戚,回家就我一个人。”
小赵顿时喜笑颜开:“那正好,我在家也一个人,要不我们一起出去吃吧?”
温静颐笑道:“不要。”
小赵脸一愣,两条眉毛马上垮下来。
温静颐抿嘴一笑:“你先听我说完啊。我们回你家,我做汤圆给你吃。”
小赵脸又是一愣,两条眉毛马上飞上去:“好咧!”
我从旁边冷嗖嗖地插一句:“什么叫你在家也一个人?你不就是天龙本地人,有一大家子人吗?”
小赵连忙瞪我。
我也假装看不到,直接转过身去,把屁*股对着他,一边掰着手指,一边数:“爷爷姐姐,外公外婆,伯父伯母,叔叔婶婶,姑妈姑父,舅舅舅妈,姨妈姨父……”
“哎哎哎……”小赵急得跳起来,一把捂住我的嘴,“你拆我台啊!有你这样对兄弟的吗?”
我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小赵这么兰心蕙质,当然也知道我这是在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呢。
这不,他马上放软身段,一把抱住我:“兄弟,好兄弟!哥错了还不行嘛!那时候……”心虚地看一眼张所,张所正忙着扶陆会计起来,忙抓紧时间小声地道,“谁能跟领导过不去啊?别人不懂,你应该懂的啊!”
我眼睛一瞪,一把扯开他的手,也先心虚地看一眼张所,张所还在帮陆会计拿鞋子,连忙抓紧时间小声地吼:“你这意思还是我的问题了?我什么时候在张所面前出卖过你了?”
小赵想了想,只得承认:“还真没有……”
“哼。”当然没有,因为张所喷你的时候,我正好都去上厕所了嘛。
可是小赵不知道……
小赵乖乖地认错道:“好了,兄弟,这回是我对不住你。今天你先饶了我,明天,不,后天我一定加倍赔偿你!请你去富贵楼吃一顿!”
我呵呵一笑:“明天?后天?真没诚意。”
小赵信誓旦旦:“真是后天,我刚刚记错日子了嘛!”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日子?”
一直没出过声的温静颐巧笑嫣然地道:“后天是平安夜啊!”
我一惊。
“咱们不是一早就约好了,”这回变成温静颐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数给我看,“我和糖糖,再加上姜玲和你,还有小苗和周海,咱们一起出来吃饭呀?”
我:“……”眼睛瞪大了一圈。
我擦!后天就是平安夜了?
后天就是平安夜!
……!(初中英语课本都学过……)
出了医院,我先和小赵一起满怀敬意地目送张所、陆会计两口子上了出租车。等出租车跑远了,我便也想撤退。
却听温静颐道:“小呆子,你是不是要去接姜玲啊?”
我一惊,连姐姐都不叫了:“你怎么知道?”
温静颐:“我当然知道,姜玲告诉我的。”见我惊得眼睛睁得更大了,她嘴边的笑纹也加深了,“她还告诉我,你去接她到你们家一起过冬至,连福记的四喜大汤圆都买好。”
我:“……”
我说老婆啊老婆,你怎么什么都告诉一个外人啊!咱平时那么心有灵犀,不点都能通的……怎么这回,你也跟小赵似的,这么容易就被温静颐迷惑了?
“我说你啊,”小赵不太高兴,“你这是什么脸啊?”
温静颐倒完全不放在心上,其实看我这么郁闷,她笑得更开心了:“没事,他这是害羞呢!”还是问我,“我带车了,我和糖糖送你过去?”
小赵立马道:“你看看,我女朋友多大方多体贴!”
我才不管,刚要一口回绝,却见温静颐那边已经在打电话了。
“哎,玲子。”
我吓一大跳。她什么时候摸出手机的啊?
“你男朋友在我们这儿呢,”温静颐的口气,居然比我打给姜玲的时候还甜蜜,“你赶紧准备一下,一会儿我们就去接你了。”
“等一下等一下……”我连忙伸手。
温静颐已经利落无比地结束了通话。她笑看着我,慢条斯理地收起她的爱疯。
故意的……必须是故意的……
然而就算我知道,也并没有什么luan用。
一路上我只跟小赵说话。小赵也真是个奇人。他跟我天南海北地瞎扯,愣是没有一个字提到引发他老人家昏厥的事。
看来整件事,就只有我一个人受到了影响。
不提就不提吧!
我本来也哭着喊着不想提,只想好好地过节呢!
学生公寓不让外来车辆进入,我们在大门外打了个电话给姜玲。不到十分钟,穿着一身桃红大衣的姜玲便满面微笑地走出来,胳膊肘上还挂着一只包。我连忙下车迎上去。
“怎么穿这么少啊?”我说,“回头晚上可冷了。”
姜玲打开包给我看:“喏,还带了一条披肩。”
我伸手一摸,羊绒的,还挺厚:“行。”
随后,我们便回到温静颐那辆鲜黄,还是柠檬黄,还是姜黄(我不知道,反正就是一种很抢眼的黄色)……的r上。
别鄙视我啊!作为一个标标准准、毫无时尚品味可言的大直男,我能知道桃红就不得了了。
姜玲人刚坐稳,就对司机笑道:“静颐姐,车子真漂亮,很配你啊!”
温静颐一边开动车子,一边笑回道:“还行吧!我们出版社不在市中心,有辆车方便一些。”又问,“你和小呆子怎么不买辆车?”
姜玲:“现在还用不着。他们派出所离他家挺近的。我嘛,就更近了,”学生公寓和姜玲读博所在的校区只隔着一条河,过桥就到。
小赵笑呵呵地道:“就是有车,我跟家和也不能开着车去上班啊。”
温静颐和姜玲会心一笑。
看她俩居然这么有默契,我心里更不是滋味。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啊?小赵和温静颐如胶似漆也就算了,色字头上一把刀。可现在连姜玲都跟温静颐好得能穿一条裙子。
是我最近太忽略姜玲了吗?
温静颐:“对了,今天冬至,你去他家吃饭就两手空空地去?”
姜玲:“以前倒是买过礼物,叔叔拎两瓶酒就行了,可是……”说着,默默地看我一眼,“阿姨的品味比较难捉摸……”
算了,看她说得吞吞吐吐的,我也难受。自己的亲妈还是自己说。
“我妈这个人比较难侍候,”我实是求是地说,“你要主动给她买个什么,她一准儿嫌这嫌那,再好的她也看不上。可要是她自己看上的,明明拿不上嘴说,她也非得磨着你给她买了。”
我还是举一个生动活泼的例子吧。
“就像去年过年吧,她老人家非看上超市里一件打折的羽绒服。那颜色……哎呦,别说姜玲了,连我都觉得不能看。那个丑啊,是真丑!说不出来的一种绿色,就像那个……腌坏的咸菜一样的颜色。”
小赵听得直笑:“腌坏的咸菜,你这不挺会说的吗?”
我继续:“我说你买了肯定要后悔,情愿多花个几百块买个好一些的。她非要,非说又划算又好看,洋气。我说才不会有人觉得洋气,除非色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