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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不迎被雨长老拽上了他的飞行法器上。
雨长老的飞行法器是个葫芦,滑不溜鳅的,又没有地方可以给人抓握,金不迎趴在葫芦上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从高空摔下去摔死了,她抬起头,看着老神在在地站在葫芦上悠然自得的雨长老,不可谓不羡慕。
“你在想什么?”雨长老突击检查问道。
金不迎紧紧地抱着葫芦腰,下意识回答:“在想以后等我有钱了,一定不买葫芦型的飞行法器。”
雨长老哈哈大笑,飞行的速度陡然加快了不少。
这是金不迎头一回进入内门四峰,她偷偷睁开眼看着下头连绵不绝的山脉,发现最高的那座山峰有个巨大的传送阵。
“我们到了。”雨长老说着,往传送阵的方向飞了过去。
“现在要干嘛啊?”金不迎问他。
“认识一下你的伙伴。”雨长老说,“对了,外门容易被瞧不起你也是知道的吧?内门的孩子们一个个眼高于顶,若是对你出言不逊,你可以教训他们——只要你打得过。”
金不迎眼睛一亮:“真的?”
雨长老沉吟片刻,还是说:“不可以往死里打。”
葫芦越来越靠近传送阵了,金不迎看见下面有十几个穿着悲悯宗黑黄法衣的弟子,也不管雨长老还要说什么了,直接跳了下去,咚一声落在他们面前。
不明所以的弟子们沉默了一瞬,有个女孩子尖叫着扑了上来,金不迎一把抱住她,两个人哈哈笑着转了几个圈,更看呆了那些弟子们。
“姐!我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到你了!”惊蛰兴奋地叫起来。
雨长老收起葫芦,同一个年轻男人打了个招呼:“小师叔,这次就辛苦你了。这些孩子们都不好带呀!”
被称作小师叔的男人笑道:“这有什么难的?不听话的吊起来打一顿就是,雨长老,你还是太手软了。”
雨长老擦了擦完全不存在的汗,看了眼金不迎,摇摇头,苦笑道:“瞧你说的,我带的那个孩子着实顽劣,打也打过骂也骂过,没用啊!”
“那个小姑娘?”小师叔也看向金不迎,“她看起来跟惊蛰很熟的样子。”
雨长老轻咳两声,手一扬,金不迎就凭空飞了过来,落地的时候打了个滚,又蹦起来,气鼓鼓地瞪着雨长老。雨长老不管她,问道:“你跟许惊蛰很熟?”
惊蛰哒哒哒跑过来,猛地一拍小师叔的肩膀,对金不迎说:“姐,这是我师兄郁凭!我这几年都是他来教导的。”
金不迎眨巴眨巴眼睛,对郁凭的第一感觉是,这个人长得可真好看。
随后她就把这个想法抛到了脑后,学着惊蛰的样子拍了拍雨长老的肩膀:“这个是雨长老,我这几年挨的所有打都是他给我的。”
惊蛰张大了嘴,惊讶地看着雨长老:“为什么打我姐?”
雨长老和金不迎相互瞪眼,他发现自己瞪不过她,气得一箩筐把金不迎的缺点给倒了出来。
“她不尊师重道!”
“放屁,我一直都很听掌教的话,从来就没有拖欠过作业!”
“你还好意思说!掌教叫你不要打架你怎么不听?”
“哼,他们竟敢嘲笑小仙是个瞎子,那我干脆把他们的眼睛挖出来,让他们当个真瞎子算了!”
“他们嘲笑你们不往心里去不就得了,至于下手这么残忍吗!最后受罚难受的是谁?”
“当然至于了!瞎的不是你被嘲笑的也不是你你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不帮他出头,我帮!”
雨长老气得指着金不迎半天说不出话来,惊蛰拖长了声音,理所当然地说道:“长老,欺负别人的时候就得做好被人欺负回去的准备啊,自己技不如人,被挖了眼睛,怎么能怪别人呢?”
郁凭屈起手指弹她额头,惊蛰哎呀一声,躲到了金不迎身后。
“她这么做随便她,你可不能学。”郁凭说。
惊蛰嘻嘻笑道:“师兄,你想什么呢,有我姐在,脏活累活什么的哪里轮得到我来啊。”
郁凭似笑非笑地看了金不迎一眼:“你这么喜欢她?”
惊蛰抱住金不迎的胳膊,整个人趴在她身上,回答道:“不是喜欢!喜欢这么浅薄,怎么能形容我们的关系呢。”她想了想,又道,“我们是同生共死的人。”
雨长老都气笑了:“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是同生共死吗?”
惊蛰念念有词,又说得很自然:“我当然知道啊,同生共死就是,我姐和小仙若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郁凭好奇地打量了一下金不迎。她双眼细长,看人的目光总是带着点恶意和窥探,冷若冰霜的面容,抿得紧紧的唇,难看倒是不难看,就是长得挺唬人的。
“我听惊蛰说过,你们曾经流浪过一段时间。”郁凭开口了,“那段时间一直是你在照顾她吗?”
金不迎摇摇头:“我没有照顾他们,他们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
郁凭挑眉:“惊蛰很信赖你嘛。”
“那当然,我救了他们的命,他们不信我信谁?”金不迎皱起了眉,“郁凭师兄,你打听这么多,是想干什么。”
“师兄什么师兄,谁允许你喊师兄了!”雨长老作势要踹她,金不迎翻了个白眼,听他继续唠叨,“你要喊师叔知不知道,待五年了辈分都能弄混,没大没小的东西。”
“哎呀师叔师叔师叔行了吧!!”金不迎不耐烦地喊完之后,又嘻地笑了,“雨长老,你喊他也喊师叔啊,那咱俩同辈了。”
这回她非常机灵地先跑为敬了,雨长老狠狠踢出去的脚没有落到她屁股上。
“这样子辈分就乱了呀,”惊蛰几分苦恼地说,“我姐喊我师兄为师叔,那我怎么喊我姐呢?”
郁凭眉眼弯弯:“你该喊她师侄。”
雨长老看见郁凭竟然也插了一嘴,嗔怒地吼道:“小师叔!你也来捣乱!”
郁凭毫无诚意地道了两声歉,脸上的笑容让雨长老恍然记起了他更小时候的事。唉,这家伙,当年的那个难管程度,和金不迎简直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