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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缓缓退下台阶,久立不语,直到银行下班的铃声响起,稀稀疏疏的办公人员混着警员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是谁?”
“神经病!”
“今天杰瑞值班,走走走,喝两杯。”
直到警员们的笑声此起彼伏时,杰克方才缓过神来。
“杰克,你去哪儿了?刚没看到你?”
露西从后方拍了拍杰克的肩膀,杰克猛地回身,一记反擒拿,挟住了露西的腕子,凛冽的眼神中充满煞气。
“喂喂喂,是我,怎么了?”
露西被抓住的手腕略微发红,若不是及时表明身份,恐怕这哑巴亏是吃定了,杰克下意识的动作过快,当对上露西惊诧的眼光时,瞬间将手松了开,将脸转向别处。
“没什么,我们走吧。”
面对杰克的敷衍,露西滞留半空的手顿了一下,原本清冽的脸上又添了一道疑色,却也没继续追问,只是默默随着杰克朝车的方向走去。
杰克剑眉高耸,脸色惨白,深邃的眸子里藏着不容接近的讯号。
“她人呢?”
杰克说话时声音很小,几乎只停留在嗓子眼儿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句表面看上去漫不经心的询问,还是被露西get到了。
“不见了。”
“不见了?”
杰克的语调陡然升高,但很快,难以置信的表情又平复下去,随即换了一副凛然的面孔,很随意地按了下遥控钥匙。
“早该想到,上车。”
露西盯着驾驶位上的杰克,深深吐了一口凉气,眼光从车里拔出,皱着眉头朝四面张望,迟迟没有动作。
杰克似乎感觉到露西情绪的变化,也许是自己刚刚太鲁莽,又没及时说出理由,造成误会。
“Sorry,我刚才太紧张了,hurryup,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办。”
杰克探出半个身子,棱角有致的嘴角微微勾着,一改之前严肃的样子,投下一抹暖如朝阳的笑容来,那俏皮又不乏郑重的道歉,难让人再心生怨恨。
随即,露西侧身坐上了副驾驶位,车子缓缓开动了。
“估计这个时间,银行怕是关门了,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是的,他们本来从洗车行出发的就晚,路上还几经波折,又巧遇女老板,后又怪事频发,时间可不会一直停在原地等他们随用随取,特别是国外的这种对时间观念的把控,倘若17.30分下班,绝不会拖到17:31分走出办公室。
听露西谈起,杰克低头看表,指针已经来到了18:10分,根据他们之前在托纳斯银行兑换现金银行本票的经历,这个点儿,银行早就下班了,取钱是完全没可能的,杰克计划好的行程被打乱。
“去市政府转转。”
露西错愕转脸,少许平缓的情绪又紧绷起来。
“都下班了,去市政府干嘛?增加曝光度吗?还是担心他们记不住我们的脸?”
露西自是知道杰克去市政府的目的,倘若说顺利进入监狱转进工业园的话,那么下一步就是如何打开保险柜,成功取出ZWRP生物试剂,而存放试剂的保险柜密码就在安全局副局长布兰克手里,所以,去市政府大楼后身的国土安全局找布兰克是迟早的事儿,只是露西并不知杰克今晚有此意图,毕竟进入一国政府不是进出公共场合那么简单,若非未雨绸缪而鲁莽从事,一旦发生意外,整件事将会繁复许多,进而增加了获取密码的难度。
“放轻松伙计,只是去探探路而已。”
露西眨巴眼睛,转头目视前方,不安的眼神飘忽不定,上下攒动,杰克似乎察觉到露西的忐忑,将那只温厚而修长的手覆在露西一双冰冷的手背上,开口道:
“别紧张,我带你去市政府周围走走,散散心。”
露西似是安慰的样子冲杰克笑了下,没有说话,车子也随之戛然而止,露西抬眼看去,一片金黄色的灯光下几个笔法铿锵的大字映入眼帘——托纳斯市政府。
“到了,下车吧。”
托纳斯市政府大楼很是气派,除了保持一贯金黄色调的风格外,橄榄球形状的楼体设计也令人叹为观止。
几个廊柱支撑着一二层,像一个托架,完美地将橄榄球一般的办公大楼托举起来;橄榄球底端抵在平行地面的二层楼左边一角,另外一角斜上云霄,远远看去,像是一颗橄榄球被一个硕大的托盘举在半空中的样子,不禁令人惊叹,如此放肆无羁的建筑构思是出自那个鬼才设计师之手,竟在毫无支撑的情况下,将一个相当于三十几层楼高的建筑完美地傲立于托纳斯市中心的上空。
“喝点什么,我去买。”
露西谈下一抹暖色,显然之前紧张平复了许多。
“都行,谢谢。”
杰克勾了勾嘴角:“在这里等我,别走太远。”而后,四周看了看,朝市政府一角的冷饮摊位走去。
露西下了车,驻足橄榄球之下,借着微微将暗的夜色,环顾市政府周围。
其实,市政府门前也是颇具威仪的,只是相较市政府大楼稍显逊色了些。
十几个参天廊柱包裹着市政府主楼,每个廊柱下面都有一盏镭射灯,打扮着夜色下的市政府广场;广场正中央是一个椭圆形的水池,水池中隐约可见大小各异的喷头,想来是特殊节庆日开放喷泉所用的;喷头的分布呈圆形,中间是一块匾,匾上是五个金色灌注的大字——市政府广场;水池后方则分别立着三个旗杆,上头飘扬着B国的国徽,国旗,及市旗,彰显出市政府的雄浑壮观。
然而令露西不解的是,组织在来信中说,国土安全局就位于市政府大楼的后身,只是从表面看去,只能看到橄榄球形状的市政府大楼,却不见国土安全局的位置所在,难道国土安全局设在政府大楼内部吗?
想到这儿,露西不觉皱起了眉,如果假设成立的话,就意味着想要进入国土安全局,必须先穿过市政府大楼才行,这就更加增添了获取保险柜密码的难度。
“杰克,我想......”
露西想找杰克商量自己的观点和想法,一度忘记了杰克先前提出去买些喝的,露西在水池边上坐了下来,耐心等待,只是随着时间点滴过去,仍不见杰克归来的身影。
冷饮车旁,杰克付了钱,端着两杯果汁正要回转,腰间忽然感觉被什么东西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