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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惊情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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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在西尔蒙顿路上,一辆别克和数辆警车,一前一后的展开了生死时速。

    论飙车?杰克没带怕的。

    他还记得上初中时,他经常逃学去跟街头少年厮混,在那段青葱懵懂而又叛逆无惧的日子,他一度为了摆酷耍帅,组建了“尖峰一速”,杰克的飙车技术也是在那个时候练就的。

    回想每次摔得头破血流,遍体鳞伤;或是被少管机构叫去训话的时候,他的父亲总会像救世主一样神奇般地出现,帮他收拾残局;也许他只是在失去母亲后,能在父亲那里寻求一点家庭的温暖罢了,只可惜也都是捅了娄子,才能如愿以偿。

    想到这儿,杰克笑了,那笑容,谈然的像平静的湖面,没有一丝涟漪。

    只是身边的露西,面对这超过120迈还在不停加快的时速下,显得不那么冷静了。

    车身有些打晃,露西可以明显的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特别是油表,已接近红色区域。

    “小心——”

    一个90°转弯的丁字路,由于车速太快,车子在惯性作用下,歪得厉害,险些刮到路旁的树干,车尾斜到沙地里,掀起漫天风尘。

    杰克一记漂亮的漂移,顺利别过弯道,只是车速微微减缓而已。

    在杰克娴熟的操作下,扬起的尘土使拐弯路口的能见度迅速下降,倒车镜里,紧随其后的第一辆车撞到树干上,车尾冒烟,车速大大降低,但仍能起步继续追赶。

    只是第二、三、四辆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在几乎能见度为零的视野中,第二辆警车径直冲向树干,瞬间无法启动;第三、四辆与第二辆直接相互追尾,发生爆炸;第五辆和第六辆在爆炸后的几秒钟冲出浓烟,但显然已与杰克驾驶的别克车,拉开相当一段车距了。

    就这样,原本六辆警车,在杰克的炫技下,消失大半。

    “得想法子,如此下去不是长久之计。”

    露西担心杰克因好胜心强,耽误了正事,善意提醒,却是杰克似有意犹未尽之意,仍然将档位一推再推。

    露西的担心并非杞人忧天,由于西尔蒙顿监狱地处偏僻,公路上几乎少有来往车辆,只是继续追赶下去,一旦进入市区,或前来支援的交警将公路封锁,情况将不容乐观。

    “地图!”

    杰克盯着倒车镜,目不转睛,只是这话来得突兀,令露西猝不及防,她从旁建议杰克弃车步行,却被杰克提高的嗓门遏制住。

    “地图拿来!!”不情愿地扔了过去。

    杰克单手操作方向盘,边看地图,做了一个令露西毛骨悚然的决定。

    “我们转回西尔蒙顿。”

    “你说什么?”

    露西瞪大瞳孔,一度怀疑自己失聪,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这句话是在杰克是慎重思量下决定的。

    “你没听错,伙计,我说我们回——西——尔——蒙——顿监狱。”

    杰克说话时一字一顿,字字铿锵,如同一把巨锤敲打露西的心口,露西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已经无法准确判断了。

    “你有病吧?!”

    “你是耳朵聋了?!还是失心疯了?!”

    “停车,停车——”

    是的,露西的谩骂并非没有根据,身后的警笛虽不甚响亮,但也隐约听见,诸如发生不明来历的人擅闯监狱的事儿,恐怕在任何国度里都是挑战法律极限,而绝不能被容忍的行为,他们可以说刚刚逃离虎口,却要再度原路返回摸摸“老虎屁股”,恐怕是谁,都不会赞同的。

    只是杰克不以为然,他把地图往身后一丢,一脚油门,车速更快了。

    露西看着已近终点的油表,横下心,抢夺方向盘,阻止杰克自寻死路。

    车在公路上左右摇摆,又一个丁字路口,杰克被迫停下了车。

    “伙计,能理智点吗?难道你没听说过一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露西打开车门的手,在杰克说着话时,顿住了。

    “什么意思?”

    杰克一把将露西拽回座位,关了车门。

    “你看,我们从这个丁字路折返回去,他们必以为我们开向市区;这里,看到了吗?这里有个加油站,离西尔蒙顿不远,我们可以给车子加油,然后再从长计议。”

    杰克指着地图,耐心讲解,时不时瞥向倒车镜。

    “坐稳,系好安全带。”

    杰克一板一眼,一脸正经,车子再次启动了。

    “小时候,我妈常说,女人生性爱冲动,而且冲动起来是比野兽还凶猛的动物,所以千万别惹女人,现在想想,这话说得一点没错。”

    杰克的调侃显得不合时宜,露西冷着脸,毫无愧意。

    “怎么讲?”

    杰克呲笑一声:

    “我不就是我爸妈冲动下的‘产物’吗!”

    杰克说这话时,微微勾起的嘴角,肆意泛滥的笑容,满是讽刺。

    露西多少能体会得到杰克说这话背后的寓意,只是她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长什么样子,都毫无记忆,但出于安慰杰克,也为了阻止他胡思乱想,露西冲着杰克的头就是一巴掌,随后平缓了口气,说道:

    “别废话了白痴,看前面,用心开车!”

    倒是这一巴掌,仿佛打醒了杰克,杰克认真地操作方向盘,左右勘探,按着记忆中地图,查找停靠的位置,不大一会儿,加油站进入视线。

    “是不是有点太近了?不会被发现吧?”

    露西看着前面的T形路,有些心慌,路牌上指出向右行驶便可达到西尔蒙顿监狱的那枚箭头,明晃晃得,百米之遥。

    “不会的,我想,他们应该与我们背道而驰,在另外一条路上追我们呢!”

    杰克的自信令露西安稳许多,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杰克竟然没去加油站,而是将车开进了加油站附近的一间洗车行里。

    这是哪门子操作?

    露西不惑之际,杰克已然先她一步下了车,迎上来的是个身穿蓝色工服的小个子男人,还有些跛脚,走起路来十分滑稽。

    “老板,洗车吗?”

    杰克点点头,将车钥匙给了他,那人拿着车钥匙走进身后不远的一处暗门,不大一会的工夫,从暗门里走出十来个彪形大汉,各个手持家伙,目露凶光。

    杰克低头笑笑。

    “你们,什么意思?”

    几人当中,走出一个男子,个头不高,身材不胖不瘦,只是那遍布全身的肌肉在一套白色紧身衣裤的包裹下,显得格外壮实;来者梳着寸头,看上去发丝很硬的样子,根儿根儿笔直;剑眉下一双散发冷光的眼睛显得格外凶狠;特别是肌理绽露的部分,远在车里的露西一眼辨出那是一幅张着血盆大口的龙头。

    那人手持单戟,像中世纪的武士,往地下一杵。

    “我倒想问问你什么意思?”

    杰克挑眉:“怎么说?”

    那人朝地上啐了一口,呲笑道:

    “BCL-079,这车,不是你的吧?”

    这话的确语出惊人,不禁令露西嗟叹,世界怎会如此小,世事又怎会如此巧,难不成,彬哥等人开来的车,是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