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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
露西的喊声从背后响起,划破死寂。
以为将一切操控于股掌的彬哥,不禁向身后的兄弟炫耀他的威仪;之前被揍成猪头的三哥也有恃无恐地跳出来,大摇大摆地来到跟前,谩骂杰克是条为政府卖命的狗崽子。
毋庸置疑的是,杰克虽捧着皇家饭碗,但绝不是这帮混混所指的街头巷尾那种庸庸碌碌的三流警察,他们是政府经过层层甄选,且受国家严格训练的专属特工,类似这种私藏枪支,持械杀人的事儿,还轮不到国家特工出面阻止。
可宏观而论,特工,也算是维护国家治安的工种之一,与警察大同小异,只是狭义而言,具有高度的特殊性及保密性罢了。
单凭彬哥能从杰克的行为举止上脱口而出“警察”这两字儿,不论是判断还是猜诈,都足以表明,这帮市井混子的头目彬哥,存有两年道行。
杰克的临危不乱总是能令露西平静下来,即便眼前呈现的只是杰克的一道背影而已。
杰克点着香烟,吸了一口,缓缓坐在离自己较近的一张桌后的椅子上: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的脸长得像警察吗?”
听杰克说这话,彬哥倒“噗嗤”一声乐了,一副戳穿谎言的自信模样,讥笑道:
“擦,少TM跟我在这装蒜,条子爷爷见得多了,从没走过眼,能跑得了你小子?”
话没说完,他冷下面孔,狠狠晃着手枪,继续道:
“老子这一年可没少上你们的当,前几天还被抄了一批货,进去三个弟兄,MD——”
彬哥情绪陡然激动起来,甚至朝地上啐了一口,少时,又摆出一副无辜相,在杰克面前晃来晃去。
“其实这些年我们一直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只是听说年初来了个新探长,叫什么——约翰?”
后面旮旯里有人高呼——约翰·比莱恩。
“噢,对!“彬哥拿枪的手冲名字传来的方向一指。
“就是这老杂毛!我看呐,他是好日子过久了,嫌命太长,我说你小子倒是个新面孔,该不会,是那老家伙的手下吧?”
杰克笑笑,不语,掏了掏耳朵,继续吞吐烟气,不屑仰视彬哥那张近乎扭曲的脸,更不想听到诸般肮脏不堪的词汇。
彬哥见杰克沉默,愈发放肆起来,竟拿枪把拍起杰克的脸来,挑衅道:
“怎么?这就怂了?刚才打人的时候不挺威风的吗?”
彬哥在杰克对面坐了下来,旮旯里的人也渐渐围了上来。
“爷爷今天不动你,回去给那老杂毛捎句话,识相的,早点把我兄弟放出来,别TM一天总管闲事,夹着尾巴做人还能多活几天,否则,别怪彬哥我心狠手辣,掀了他的狗窝。”
此时的炸鸡小店,仅剩服务生和吧台女孩儿,外加杰克露西和旮旯里的这伙人,其他客人见到有人拿枪,都一声不吭地溜走了,甚至连付了钱的餐都不要了。
杰克将烟叼在嘴里,深深吸进一口,反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懂。”
杰克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对面的彬哥,他跳起身来,抄起手枪顶在杰克的头上,只是放出的狠话刚要脱口,杰克闪电般的速度反手将彬哥持枪的腕子摁在桌上,枪瞬间掉落,杰克脚腕轻轻一顶,那把属于彬哥的枪很轻松的换了主人。
这一系列动作连贯流畅,速度之快,快到对面那些酒囊饭袋还没来得及反应,杰克已将枪口对准彬哥的太阳穴,随即将剩余的半截烟猛地吸上一口,烟蒂朝想要冲上来帮忙的“老三”身上一弹,随着“啊”得一声,老三捂脸向后踉跄,周围跃跃欲试的人也随之吓退了。
“首先,我不是警察,更不是混混,我只是想租辆车而已,就这么简单;其次,我生平不爱管闲事,但也不允许别人来惹我,特别是讨厌别人用枪指着我的头,再有——”
话没说完,杰克搔了搔头,吓得彬哥向后一哆嗦,连声喊叫”别开枪,别开枪!”那副怂样儿,逗笑了身后的露西。
“就你这样,还当别人老大,还杀人?”
杰克说话一字一顿,调侃间,一边拍着彬哥的头,随后将手枪丢给身后的露西,朝依旧趴在桌上不敢动弹的彬哥问了一句:
“有车吗?”
“啊?”彬哥慌了心神,不知杰克所指,直到杰克逐字重复一遍,才磕磕巴巴地回答道:
“有..有...有,老大,租....租....车....是吧?....我...我.....马上安排。”
杰克向上一跳,坐到桌角,扶着彬哥的脑门将他推到座位上,随即俯下一抹暖如春风的笑容来,伸出手掌,摆在彬哥眼前,道:
“车钥匙!”
“啊?!”
彻底被吓傻的彬哥显然已经跟不上杰克的步调,不仅反应迟钝,甚至整句的话都无法连贯起来,只是一字一字的往外蹦。
杰克指着店外一辆黑色别克,问道:
“是你的车吗?”
彬哥转头看了看,回复道:
“啊~”
“车钥匙拿来?”
“啊?啊!”
彬哥愣住,片刻朝身后的弟兄大喊道:
“你们TM都傻了,看什么看,还不赶快给老大拿车钥匙。”
中间一个小弟,从裤兜掏出钥匙,战战兢兢地挪到杰克身边,将钥匙放在桌角,又马上退回原位。
杰克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唉声道:
“本来好好一桩买卖,没做成,现在我改主意了,不租了,借你的车开开,过几天还你。”
说罢,拿上钥匙,走到露西跟前,笑了笑,两人一前一后来至吧台。
“哥,你真厉害,枪都不怕。”服务生一脸骄傲,小声地说。
杰克转脸看了看彬哥一行人等,关切道:“以后还是小心点,免得他们找麻烦。”
吧台女孩将铂金卡递了出来,怯怯地躲在后面,不作声。
倒是彬哥弱弱地喊出一句:
“老大,那你,还车的话,我怎么找你?”
杰克抛高钥匙,握在手里,出门时高喊道:
“车我先开几天,还你的时候自然会去找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说完,关上门,和露西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