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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承距离许扬所在的方向有一定的距离,
他听不到许扬和那个男人在说什么,但能够看到两人的肢体动作。
男人拽着许扬的胳膊,看架势要把他往怀里拽。
许扬看起来很抗拒,不断的挣扎着,最后用力甩开胳膊上的手。
男人指着他,像是撂下狠话,之后转身离开。
这一幕像极了闹别扭的情侣,
司承落在身侧的手指一根一根捏紧,眼底翻滚着怒意。
他急匆匆的赶回来,要看的不是这些。
或许,许扬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与不同的男人保持着亲密关系。
只是他不知道,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想到这种可能,司承脸色更加难看。
他没办法控制即将爆发的情绪,跟着前方那道身影进入到单元口。
司承尾随着许扬走到楼上,
在开门的时候,许扬才感觉到异常,
他下意识的回过头,对上一双凌厉的双眸。
心头一惊,
他下意识想抗拒,当看清楚身后的人是司承时,他立刻放松下来。
“司总,您怎么来了?”
回应他的是司承凶狠的动作,
许扬被推进门内,后背撞上鞋柜,坚硬的木头让他脊背传来剧痛。
他皱着眉头,诧异的看着面前突然发火的男人:“司总,您怎么生气了?”
怒火聚集在司承胸口内,
许扬这句问话如同导火索,一下子将怒气点燃。
“许扬,你贱不贱?从我床上下来就迫不及待去勾引其他男人?”
司承毫无顾忌,难听的话冲口而出。
许扬怔住,眼圈瞬间红了。
他双唇哆嗦着,费力的说:“我……我没有……”
他声音很轻,几乎微不可闻。
其实不用司承说,许扬也觉得自己挺贱的。
当初为了钱爬上司承的床,单凭这一点,他就应该被司承嘲讽。
他有什么可辩解的呢?
许扬低着头,紧紧抿着唇,没再说一句话。
他这样的表情让司承觉得,他就是默认了。
想到自己养着的小情人,背地里和其他男人勾勾搭搭,他心口的那把火越烧越旺。
司承恼羞成怒,
拽着许扬的衣领,用力撕开。
扣子崩的到处都是,
露出白皙的皮肤。
司承的施虐欲瞬间被激发出来,他现在就想把许扬身上打上属于自己的标记,让别人不敢再来觊觎他的人。
许扬连挣脱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翻过去压在墙上。
司承的意图太明显,他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不行……司总……”
许扬嗓音里带着哭腔,还有浓浓的哀求。
但他的拒绝反而加重司承的怒火。
毫无顾忌的撕开他的衣服,这一刻只想占有。
许扬不停挣扎,再没有往日的配合。
司承简直要气疯了,
为了刚才那个男人,许扬拒绝他。
撕拉——
衬衫撕裂的声音,压住开门声。
客厅里的两个人,谁都没发现一道小小的身影出现在卧室门口。
那双乌溜溜的眼睛里尽是惊恐和彷徨,
“爸爸……”
很轻的一声,却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许扬心上。
他迅速反应过来,
用力转过身,
看到卧室门口只露出半边身体的小奶团子,
他脑袋都炸了,转身狠狠推开身后的男人。
许扬手忙脚乱的整理好衣服,
但衬衫被司承扯坏,他一时半刻没办法弄好。
现在他也顾不上了,飞快的跑过去抱起门内的孩子。
他轻声哄着:“满满怎么醒了?是想喝奶吗?”
“爸爸……”
小男孩缩在许扬怀里,只露出一只眼睛,怯生生的看着不远处的男人。
司承刚站稳,就被这声突如其来的“爸爸”震得后退一步。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许扬怀中的小男孩,
实在没办法把他和许扬联系成父子关系。
许扬今年二十六岁,这孩子看起来起码有两三岁。
这么算起来,
许扬在做他的助理之前就已经结婚生子。
一个有夫之夫却爬上了他的床,
司承感觉比吞了死苍蝇还恶心。
司家家风很好,司老爷子从小就教育他,人品比能力更重要。
一个男人的底线就是不能碰有家室的人,
可许扬却骗他,让他犯了原则性的错误。
司承拳头捏的咯咯作响,眼底喷薄着怒意。
他情绪的变化,被小男孩觉察到,吓得瞬间钻进许扬怀中。
许扬回头,对上司承染满怒火的双眸。
他心口猛地揪了一下,咬了咬唇瓣,像是豁出去一样说道:“司总,如果您相信我,可以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司承冷笑,
事情摆在眼前,还解释什么?
他想要掉头就走,但双脚就像是被钉在地面上,没办法挪动分毫。
许扬在哄怀中的孩子,嗓音很温柔:“满满不怕,叔叔和爸爸在闹着玩。”
小男孩的脑袋摇了摇,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解释:“爸爸骗人,叔叔……叔叔在打爸爸。”
许扬脸色很尴尬,他不知道该怎么和满满解释。
刚才那种情况,真的不是打架。
“爸爸不骗满满,爸爸和叔叔是在闹着玩。”
满满并不相信,还是拱在他怀中不出来。
许扬无计可施,只能抬眸求助不远处的男人:“司总,您……说句话啊!”
司承眼睛一瞪,
让他说什么?
他向来不屑于解释,
而且还是向一个三岁的小孩子说明情况。
想都不要想
司承瞥过头,气得脖颈青筋直蹦。
许扬知道他在生气,
但现在这个情况,只能先哄满满。
“满满,叔叔是爸爸公司的领导,他人很好的。刚才真的是误会,他只是想和我玩闹,就像是满满和小乐平时打闹一样。”
满满歪了歪小脑袋:“真的吗?”
许扬:“是真的,爸爸不骗你。”
满满乌溜溜的大眼睛看向司承所在的方向,
许扬知道他是想向司承求证,
只能又喊了一声:“司总?”
司承捏了捏手指,心情差到极点。
但他还是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你爸爸说得对。”
小奶团子这才放松下来,
许扬也跟着松了口气,低头看着他问:“你怎么起来了?”
“想尿尿。”
满满声音很轻,怯怯的。
司承皱眉,
一个男孩子,说话没有底气。
许扬是怎么养孩子的?
思索的时候,
许扬已经抱着满满去了卫生间,
很快水声响起,父子俩在洗手。
司承站在客厅里,觉得自己与这栋破旧的房子格格不入。
但他竟然不想走
许扬在房间里哄孩子,声音又轻又柔。
司承与他相处两年,维持情人关系一年半,还从来没听过他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
他心里刺刺挠挠的,难受的要命。
那种被忽视和区别对待的感觉,让他一肚子怨气。
直到许扬出现在他面前,他的脸色才有所缓和。
“司总,您随便坐吧!”
许扬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
司承没有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你什么时候结婚的?里面那个孩子怎么回事?”
许扬垂着眼,眼神有些散乱:“我没结婚。”
司承一惊,
未婚先育?!
“满满是我姐姐的孩子,严格意义上来说我是他舅舅。我姐姐怀孕七个月的时候,心脏病突发,之前她都不知道自己有病。她舍不得引产,想要搏一把,万一那百分之二十的幸运落在自己头上呢?”
许扬扯了扯嘴角,笑容很苦涩:“可她忘了,还有百分之八十失败的可能。我姐姐没那么幸运,生孩子的时候死在手术台上,满满进了保温箱,一住就是两个月。”
“他父亲是个赌鬼,欠了一屁股的债。家里能卖的都卖掉换了赌资,只剩下我姐姐拼死留下的房子。后来满满住院,房子卖掉给他交了住院费,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满满他从小体弱多病,经常去医院,还有一堆赌债要还……”
许扬仰起头,看着司承说:“那天商总来找您,和您说的话,我无意之中听到了。晚上您参加商宴喝的酒里面,我加了点东西。”
就是那天晚上他爬上司承的床,成了他的情人。
有了一个月五十万的bao养费,他才能把赌债还上。
司承心脏一抽一抽的,
他已经不知道该愤怒还是该同情,
他感觉头疼欲裂,无力去评判许扬的对错。
许扬很少和别人说起家事,他更不想让司承看到他这么混乱不堪的一面。
如果不是今天被司承撞上,他一辈子都不想说出实情。
司承眼睛里的厌恶、恶心,让他知道这是误会了。
哪怕是分开,他也想在司承心底留下一个好印象。
“司总,我没结过婚也没生过孩子,我和您在一起的时候是第一次,我不脏。”
这是许扬最想说的,
他的所有美好都给了司承,他不脏的。
司承站在那里,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为什么会有赌债?”
“我拿了姐姐的房子,就得承担那个男人留下的赌债。”
“你脑子有病?不知道打官司起诉?”
“我如果起诉,他就会抢夺满满的抚养权,我不能让满满跟着一个人渣。”
许扬有想过打官司,可那时候的满满等不了。
司承看着他低着脑袋,身影显得更加单薄,心底说不出的难受。
“以前的事,我不计较了。”
许扬头垂的更低,声音轻轻的:“司总,对不起,我骗了您。明天我会递交辞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