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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余年哭的很惨。
郁锦炎贴着他软乎乎的身体,在他耳边问:“以后出门要怎么样?”
余年今天是彻底长记性了,以后出门不带手机都要带上郁锦炎。
“带你!一定带上你!”
余年在心底补充:我把你拴在裤腰带上还不行吗?
郁锦炎很满意他的回答,眼底弥漫出笑意:“小家伙,我就知道你离不开我。”
余年欲哭无泪。
这老公是粘人精,实锤了!
想起今天发生的事,余年委屈巴巴,小声嘀咕:“暴君!”
郁锦炎微一挑眉:“嗯?”
余年知道这男人吃软不吃硬,他双手探过去,搂住男人的腰,软言撒娇:“我累了!我想睡觉!”
郁锦炎被他奶糯糯的声音撩到,当时就要不行了。
这哪里是小年糕?
这分明是小奶糕!
又奶又甜糖分十足,简直要撩死他了!
郁锦炎一个没忍住又把小奶糕给啃了。
余年在晕过去之前,还琢磨不透,
都撒娇了,为什么还不行?!
*
未免打扰到儿子和儿婿休息,应海舒早晨起床都没有等余年,发了条信息过去就提前退房走人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长辈,必须不能做儿子和儿婿之间的电灯泡。
有郁锦炎在剧组,应海舒知道儿子不会被欺负。
《袭天逆》剧组有陈又辉这个正牌导演坐镇,应海舒觉得自己身份特殊,总是过去并不妥当。
他没有再回到剧组,赶回京都之后就在筹备新剧的拍摄。
应海舒做过调查,知道余年进入演艺圈后是真的很糊。
在光旭传媒做了四年冷板凳,一点热度都没有。
虽然拍过戏,但都是不起眼的酱油小角色。
不可否认,余年演技很好,也很努力。
只是缺少一个发光发亮的机会。
想要让大众认识他、记住他,必须要有拿得出手的作品。
应海舒为余年量身打造了一个角色,现在缺的就是投资方。
他联系平时合作的资方,约定晚上在饭局上商量新片事宜。
应海舒换好衣服,开车来到酒店。
他来的比较早,约的几位资方大佬还都没到。
应海舒也不急,选了几瓶酒,等人来齐之后再点菜。
十分钟后,资方大佬陆陆续续进入包房。
应海舒和他们不算陌生,热络的寒暄。
其中一位资方笑着说:“真是难得啊!平时都见不到应导的人,今天竟然主动来约饭。”
应海舒笑道:“这不是最近想要筹拍一部剧,想找几位大佬沾沾光。”
“应导还是这么现实,但我就喜欢你这股子现实劲儿。不矫揉做作。”
眼见着人已到齐,应海舒道:“咱们点菜吧!”
曹亚新道:“不急!还少个人。”
应海舒环视圆桌,发现他约的人都到了。
“曹总还约了其他人?”
曹亚新笑道:“一位老朋友。财大气粗,手里有点闲钱。最近正在搞投资,他没有接触过演艺行业,过来了解一下。”
应海舒自然乐意。
二十分钟后,包房的门被推开。
应海舒循声看过去,但看到踏进包房的高大身影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他怎么也没想到短短两天时间,他又遇到了林励崇。
应海舒没办法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把以前的事完全抛诸脑后。
在看到林励崇时,他还是会不知所措。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能让自己装作毫不在意。
应海舒飞快的移开目光,努力管理自己的表情。
这么多人都在场,他不想让自己失态。
从进门开始,林励崇的目光就落在应海舒身上。
他细细的打量着座位上的男人,发现应海舒穿了一件黑色衬衫,显得特别优雅,透着成熟男人的睿智,浑身都散发着儒雅的风采。
不愧是他看上的人!
林励崇眼神闪烁着炙热的光,
若不是周围有人在场,他恐怕早就扑过去把应海舒按在椅子上狠狠亲下去。
林励崇按捺住心底的冲动,深深的看了应海舒一眼,这才将视线转向其他人。
“林总可算是来了!”
曹亚新打趣道:“看来路上是有什么好事绊住了林总的脚步啊!”
林励崇:“京都的路太堵了,刚回来还不太适应。”
在国外待了二十一年,国内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很多路都翻新过,路牌也更新换代。
林励崇没有找司机,按照导航磕磕绊绊找过来,自然是要花些时间。
“看我这记性!”
曹亚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都忘了林总刚回国。今天怎么没有带司机?”
林励崇看了应海舒一眼,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他嘴上没说,但心里却想:带司机做点什么多不方便!
见林励崇频频看向应海舒,曹亚新以为他是不认识,慌忙做介绍:“林总,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应导。”
林励崇对着应海舒伸出手:“你好!我是林励崇。”
这种第一次见面的正式介绍,让应海舒心脏缩紧,弥漫出强烈的疼痛。
他和林励崇终于还是成了陌生人。
应海舒捏了捏拳头,强迫自己不要把任何悲伤泄露出来。
既然林励崇已经把他忘了,那他也没必要再纠结过往。
应海舒从椅子上起来,伸出手,握住林励崇的手:“你好!我是应海舒!”
二十多年前,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做自我介绍。
开场白没有变,但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应海舒象征性的握了一下林励崇的手,只是不想让自己在这么多资方面前失态。
他正准备收回手,发现手指被紧紧握住。
林励崇手指上的温度一如既往,仍旧是那么滚烫。
熟悉的触感让应海舒红了眼圈,他只感觉这只手在把他往回忆的深渊里拖拽,让他万劫不复。
他拼命想要把手缩回来,但林励崇却握的很紧。
不只是握住,还细细摩挲着。
这样的举动太过亲密,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太过突兀。
同时又让应海舒感觉特别屈辱。
他怒视着眼前的男人,正准备呵斥出声,林励崇突然开口道:“你的手怎么这样凉?很冷吗?”
应海舒怔住,眼圈更红了。
林励崇第一次握他的手,说的就是同样的话。
虽然时隔二十多年,但应海舒记得很清楚。
林励崇将他的手包裹在掌心里,细细的摩挲着,用指尖的温度来温暖他的手指。
回忆化作一把刀在心头最柔软的地方凌迟,应海舒终是撑不住,他甩开林励崇的手,低声道:“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
很努力营造出来的坚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应海舒夺门而出,快步走进卫生间。
他躲在隔间里泪流满面。
只有在这种地方,他才敢暴露出脆弱的自己。
四十多岁的男人,阅尽世间沧桑,早已该放下一切。
可他终是忘不掉!
应海舒暗恨自己不争气,同时又在眷恋过往的甜蜜。
他在隔间里待了很久,直到双腿发麻才回过神。
他抹了一下脸颊,发现泪水已经干涸。
应海舒拉开隔间的门,抬步朝外面走去。
一头扎紧炙热的胸膛,熟悉的冷杉味传来,让他浑身僵硬。
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他的身体,男人浑厚的嗓音在头顶响起:“你眼睛怎么红了?你不会是哭了吧?”
“不用你管!”
应海舒用力挣脱林励崇的手,绕过他朝着盥洗池走去。
“啧,你对我这态度有点问题。我以前是得罪你了?”
林励崇觉察到应海舒对他的态度很奇怪,像是很讨厌他。
可他们在火锅店是第一次见面?
他是哪里得罪这人了?
林励崇苦思冥想,终于抓到细枝末节。
难道是因为那个可爱的小男孩?
他只是说了一句像他儿子,这男人就记仇生气了?
林励崇走到应海舒身边,伏低身体看着正在洗手的男人:“我给你解释一下,那天我看到跟在你身边的男孩,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像我儿子。我没有其他意思,你不要在意......”
他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应海舒已经变脸:“你什么意思我不想知道。”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大的敌意?”
林励崇很郁闷:“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难道是我以前得罪过你?我这人记性不好,以前要真有冒犯的地方,我给你道歉!”
林励崇向来高傲,从未和什么人伏低做小。
他是真的太喜欢应海舒,才愿意让自己这般低声下气。
林励崇温柔的语气让应海舒感觉特别难堪,
这男人是在故意羞辱他吗?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应海舒一个字都不想多说,他只想尽快结束今天的晚宴,给自己留下最后一丝体面。
林励崇见他总是回避自己,心里很是着急。
情急之下,一把握住应海舒的手臂,将他拽到自己身边:“你先别走!咱俩把话说清楚。”
“放手!”
应海舒挣了一下,发现根本无法挣脱。
他用力摆着林励崇的手,想要摆脱禁锢。
林励崇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心头蠢蠢欲动。
应海舒情绪激动,脸颊泛起淡淡的红色,一双眸子轻轻颤抖着,那模样让林励崇想要狠狠欺负他。
细想与行动同步,
林励崇扣住应海舒的肩膀,将他推到墙壁上,俯身吻上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