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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的,你敢有意见?”
冰冷的声音陡然袭来,竟比山巅的冰雪还要冷。
几人猛地回头看过去,看到郁锦炎阔步走来。
他身上散发着浓浓的寒意,让周围原本就很低的空气变得更加稀薄幽冷。
刚才议论余年的几个小演员瑟瑟发抖,鹌鹑一样缩在一起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哪里敢有意见!
不过,郁锦炎怎么会给余年撑腰?
难道这俩人真有某种见不得光的关系?
余年不知道别人在脑补什么,
他看到自家老公,眼神都变得荡漾!
哇!
老公好帅啊!
有老公撑腰的感觉真好!
郁锦炎先是看了一眼余年,确定小家伙没事。
这才看向刚才议论纷纷的几人。
“怎么不说了?刚才不是讨论的很起劲儿?”
郁锦炎锐利如刀的目光从几人脸上划过,停留在刚才议论最响的那个人身上:“你说他没资格?”
小演员硬着头皮说:“郁影帝,不是我们要议论余年,是他确实做得太过分了。拍打戏也不能真打啊!他把秦义都给打伤了。”
郁锦炎还没开口说话,秦义已诚惶诚恐的开口道:“是我让余老师真打,我只是没想到他这么用力。没关系,我只是胳膊有点疼,真的没什么。”
他说着没关系,但手指却紧紧捂住胳膊,还表现出很疼的样子。
郁锦炎在娱乐圈里混了十几年,算是童星出道。
他见过太多这种肮脏的手段,只是没想到这事竟然落在小家伙身上。
郁锦炎看向身后的郑羽:“找医生过来。”
秦义脸上楚楚可怜的表情都撑不住了,
他根本就是装的,找医生过来岂不是要穿帮了。
他连连道:“不用!真的不用!只是一点小伤。”
郁锦炎面无表情:“一点小伤?”
秦义用力点头:“对对!就是一点小伤。”
郁锦炎看向陈又辉:“他说没事。”
陈又辉深深地看了秦义一眼,用眼神警告他老实一点。
秦义脸上阵红阵白,不敢多言。
陈又辉让场务打板。
“《袭天逆》第六场三镜,开始!”
随着场务话音落下,秦义冲过来,余年举起长剑。
剧中两个人物还没有拜入仙门,用的都是最原始的打架方式。
在余年即将用剑碰上秦义的胳膊时,一只突如其来的手快速探过来,握住他执起长剑的手,用力挥过去——
哐!
长剑砍在秦义后背上,直接将他砍倒在地。
“哎呦!”
秦义摔的异常狼狈,趴在地上好半天都没能起来。
余年回头,震惊的看着身后的男人。
实在不明白郁锦炎怎么会突然出手?
郁锦炎握住他的手,掀唇道:“学会了吗?”
余年怔怔点头,动作有些迟钝,但心底已经在疯狂尖叫!
啊啊啊啊!
wysl!
老公好帅!
要给老公生崽崽,生108个。
陈又辉简直要疯了:“郁影帝,你这又怎么了?”
郁锦炎无视他的抓狂,对郑羽道:“找医生过来。”
秦义脸色惨白,疼的瑟瑟发抖。
医生来的很快,扶起秦义为他做检查。
十分钟后,医生走过来说道:“后背的伤不重,只是有点红。”
郁锦炎:“其他地方有伤吗?”
医生:“没有。”
郁锦炎:“检查仔细了?”
医生:“查的很仔细,没有皮外伤,骨头也没有任何问题。”
在场的人脸色变得复杂,有人窃窃私语。
“刚才秦义喊着疼,还说自己胳膊要断了。现在医生说他根本就没有受伤。”
“他就是装的!为的就是陷害余年。”
“他穿的戏服很厚,你看郁影帝砍的那么用力,也只是留下一道很浅的红印。余年那种力度怎么可能伤的到他?”
“他刚才喊得好惨啊!我都以为余年真的对他下重手。”
“这人手段真的脏!”
......
秦义听到议论声,脸色特别难看。
他确实是故意诬陷余年,原本想往余年身上泼脏水,但他没想到郁锦炎会突然出现,打破他所有的计划。
秦义忍着后背的疼痛,顶着有色眼光和议论声硬着头皮拍完这场戏。
他不敢再去招惹余年,戏份结束以后就灰溜溜的跑了。
余年回到化妆间,这才想起秦义正是早晨议论他的人。
难怪声音这么耳熟!
原来有这样的渊源。
说起来,这事还要怨郁锦炎。
余年对着某人的方向皱了皱鼻子,哼了一声:“老流氓。”
某个老流氓正在和陈又辉提意见:“你就看着他欺负我的人?”
陈又辉一个头两个大:“郁影帝,这里是片场,不是幼儿园。难道我还要帮你照顾孩子?关键余年也不是孩子。”
郁锦炎:“他比孩子娇贵。”
陈又辉作揖:“你可饶了我吧!”
郁锦炎:“选演员擦亮眼睛,别把这种不三不四的人招进剧组。”
陈又辉感觉自己心脏病要发作了。
郁影帝简直就是宠妻狂魔。
在看到应海舒的时候,陈又辉像是找到救星。
拉住他的胳膊寻求安慰:“老应,你来的正好!你说说这个矫情的男人。”
应海舒疑惑:“出什么事了?”
陈又辉讲了刚才发生的事。
应海舒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谁欺负余年?”
陈又辉:“......”
这语气好像不对!
应海舒看向震愣中的陈又辉:“当初选演员怎么没有把好关?手段这么脏的人在剧组里,你这部剧还想上线吗?”
陈又辉:“?”
这熟悉的语气是什么情况?
“人在哪里?不能就这么算了。”
应海舒不是爱惹事的性格,但他绝对不怕事。
敢欺负他儿子,必须要付出代价。
陈又辉这边还没劝住郁锦炎,这边应海舒就发作了。
在郁锦炎和应海舒的双重施压之下,秦义和经纪公司公开道歉。
经纪公司哪里还敢用秦义,直接让他坐了冷板凳。
余年卸过妆,刚走出化妆室就看到了应海舒。
“应导!”
他飞快的跑过去,眼底尽是笑意。
应海舒回头看向他,克制住想要抱抱儿子的冲动。
他不想吓到余年,还是要找个合适的机会把实情说出来。
“年年,拍戏辛苦吗?”
应海舒眼底的关切怎么都藏不住。
余年:“不辛苦。我觉得很有趣。”
应海舒将大包小包的东西塞进他手里:“山上冷,给你买件羽绒服。”
余年知道这个牌子,贵的惊人。
“应导,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你是我儿子,我就应该照顾你。”
应海舒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余年。
“可是——”
“年年,收着吧!”
应海舒语气真切,明显就是真情流露。
余年觉得,他应该是看到自己想起夭折的儿子,想要找个精神寄托。
他看到应海舒就像是看到父亲,何尝不是精神寄托?
余年收下了那件羽绒服,穿在身上感觉特别暖和。
应海舒还给他买了围巾和靴子。
余年换好衣服,站在应海舒面前,笑得特别灿烂:“爸爸,我穿这样好看吗?”
应海舒满脸慈爱的看着他,连连点头:“我儿子真帅!”
余年弯起眼角,脸上绽放出笑意。
应海舒看着他的脸,眼前出现另一张脸。
他想到了林励崇。
林励崇平日里不苟言笑,但笑的时候眼睛是弯的。
余年和他笑起来的样子太像了。
应海舒有二十二年没有见过那个男人,他以为已经把那人忘得一干二净。
可那人就像扎根在他心底,牵着骨头连着筋,无法拔除。
感觉到应海舒的失神,余年疑惑道:“爸爸,您怎么了?”
“没事!”应海舒摸着他的头发,眼底尽是慈爱的光:“今天不要在酒店吃饭了,我带你去县城里吃好的。”
余年:“好啊!爸爸想吃什么?”
“我们吃火锅怎么样?暖和又热闹。”
“我最喜欢吃火锅了。”
“麻辣锅底,再要一瓶冰可乐。”
“爸爸和我的喜好一样啊!”
“你是我儿子,我们的喜好当然一样。”
应海舒和余年开开心心的坐着缆车下车。
郁锦炎打了几通电话,来到化妆间,发现余年不见了。
他那么大个媳妇儿去哪儿了?
得知余年和应海舒下山吃饭,郁锦炎脸色黑沉如墨。
有了爸爸就不要老公了!
呵!
看来有必要让小家伙在床上喊他爸爸!
*
县城有一家特别有名的火锅店,应海舒提前定了位置,但没有订到包房。
他和余年坐在靠窗的位置,能够看到外面人来人往的马路和远处璀璨的霓虹。
余年单手托腮,看着窗外的夜景:“这里的晚上真好看。”
“临街还有夜市,吃过饭带你去逛逛。”
应海舒点了几个菜,将菜单递给余年:“年年,看看想吃什么?”
余年接过菜单,发现应海舒圈起来的菜品全部都是他喜欢吃的。
“爸爸,我们的口味一样啊!”
应海舒笑道:“你是我儿子,我们当然喜好相同。”
余年心里美滋滋的,又加了两个菜。
等餐的时候,两人闲聊着。
应海舒给余年说了很多娱乐圈里的事,还有拍戏时的趣事。
余年听得津津有味。
突然,他的目光被窗外一个男人吸引住。
男人穿着黑色风衣,身材高大挺拔。
雷厉风行的步伐透着气势。
特别是他那张脸,让余年觉得特别亲切......好像看到了父亲!
余年敲了敲脑袋,
觉得自己最近有随便认爹的毛病!
看到应海舒觉得亲切,看到外面的男人也觉得亲切!
这到底怎么回事?
应海舒见他满脸纠结,疑惑的问:“年年,怎么了?”
“我看到一个很帅的大叔。”
余年目光落在应海舒脸上,突然就感觉爸爸和大叔好般配啊!
他脱口道:“爸爸,您找个男朋友吧!外面的帅大叔就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