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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恩大教堂。
一片雪白圣洁,放满了一排排座椅,高大的十字架正立高堂,窗户上画在各式各样的宗教图,明亮的烛火照亮空旷的空间。
莉薇雅跪在地上,安静地祷告着。
穿着黑色修女服的副院长笑眯眯地走过来,一同瞻仰着圣主的雕像。
“莉薇雅,主已经见过你的真诚了,我为你感到骄傲。你出色的完成了任务,莱恩大教堂得以继续办下去了,又来了很多忠实的信徒,并且买了很多的救赎券,我也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会儿了。再过几天你马上就转成正式的修女了,到时候我们会为你举办一个庆祝仪式。”
“姆姆,我谨听你的教导,为神圣光辉的我主献上微薄之力,这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
“很不错,愿圣光庇佑着你。”
莉薇雅回复:“愿圣光忽……护佑着你,主与我们同在。”
“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如果足够虔诚的话,或许能在梦中见到圣主的尊容,毕竟我曾经见过。”
此时的大教堂寂静无声,只有蜡烛缓缓滴落响起。
一阵夜风袭来,火烛晃动。
莉薇雅忽然睁开了眼睛,她望向了高台上精美的钢琴。
在旁人的眼中那里什么都没有,但是琴键在跳动,音乐声诡异的响了起来,不过曲调却十分欢乐,快让人心情舒畅。
莉薇雅站起身,缓缓走了过去。
视线之中有着一位人形的存在,全身都散发着耀眼的圣光,在其背部还有一个威严的神环。
“好久不见了,圣主。”
“好久不见,亲爱的血族小姐。”
钢琴声混杂着一声柔和的声音,像是男女的混合体。
莉薇雅说:“我以为你死了呢。”
“作为代言人,我觉得你应该学会如何尊敬别人,尽量保持着优雅。”
莉薇雅说:“废话,你这个小瘪三儿把嘴闭上,抛下自己的信徒,两百年不见面,连个电话都不打一下。世界上哪有你这么不负责任的神啊,这些年要不是我伪装成你,帮你传播信仰,估计你的分身连逃脱牢笼的可能都没有。”
全身闪耀着圣光的神,似乎略有尴尬。
“咳咳,出现了一点小意外,那个东西太强了,五部正神与我联手,都只能暂时封印。而且孩子们很聪明很强大,能够自己照顾好自己的,就算我真的死去,圣光依旧无处不在,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了。”
莉薇雅无奈地摊开双手说:“没办法,谁让和我聊得来的老伙计,就你们几个了。不过现在你的教徒信仰并不纯粹了,这是个金钱主义至上的年代,谁的拳头硬,谁才能讲道理了。
“就连圣十字会都偏离了最开始的教义,那些神官不再讲经布道了,现在开始抡着板砖厚的圣经砸异教徒了,纯洁的修女只需要两百块钱就能共度良宵,某些家伙喝的酩酊大醉,丑态百出。更可恶的是,有的地方吃饭都要收费了,逢年过节也不发福利了,老娘想白嫖都没机会,你回来了一定要好好管管。”
听到血族少女对教会的吐槽,圣主并没有感觉任何意外。
“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无暇干涉,万事万物有自己的规律,我只会在生死存亡的危机面前,负责关键的引导罢了,剩下的该由人类自己解决。至于解决不了的问题,就由我替那些孩子扛吧。”
莉薇雅不屑一顾地说:“呵呵,神爱世人是真的爱世人。”
圣主传来疲惫的声音:“你知道的,我们并非真正的神,或者说神根本不存在,但我们却要不择手段的欺骗众生,哪怕是为了守护重要的东西。可我依然觉得良心很痛,我们只是理想主义的牺牲品。
“我累了,但至少现在还不能放弃,人族还是太弱小了,我需要替他们继续撑一会儿,所以希望你能替我……”
莉薇雅摆了摆手说:“好了好了,你这家伙总是那么煽情,真是讨厌,你得活着回来见到你的信徒,哪怕被他们钉在十字架上,我也受够了那些狂热的小疯子,你们信教的和创教的,就没一个正常的吗?”
圣主说:“宇宙的主旨就是疯狂与混乱,有多种不确定的因素组成,不过正因如此构成了这个美丽的世界。虽然这份混乱引起了那个家伙的注意,不过某种意义上,我还是相信这是一件好事儿,代表着生机与无限的可能。”
莉薇雅好奇地问:“你们还有多久,才能回来?”
圣主缓缓说:“可能回不来了……这边信号不好,我要回去了,照顾好人类,别让他们和异族又打架了,万一回来了,我可不想看到世界又毁灭了。”
钢琴的声音停止了,一阵夜风向着教堂外吹去,教堂里除了熄灭了三根蜡烛之外,似乎并没有其他异常。
莉薇雅看着圣主的雕像上去给了一巴掌,随后转身离开。
……
贫民窟,黑鼠胡同内。
晚上的夜风也吹够了,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
为了完成照顾这小姑娘的约定,杜衡晚上也就在萝莉家里休息了。
不过是学着她的父亲,在地上打个地铺休息了。
他可不想某天早上醒来,已经坐在了监狱里,从此打上变态标签。
幸好棺材里面放着自己需要的生活用品,有牙刷、毛巾、被子、铁锅、生姜之类的,特别的方便。
哪怕在桥洞下住个一两年,都没事儿。
樱子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留下杜衡在此过夜了,这也是第一次家里住进了别的男人,不知为何心中有些忐忑与害羞。
杜衡躺在席子上说:“嗯,早睡早起对身体好,晚安。”
“晚安,大哥哥。”
杜衡毕竟是军队出身,在野外有蚊子的情况下,都能安然入睡,在这种地方基本上躺下就能睡着了。
杜衡正睡得安稳,忽然感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睁开眼睛与金樱子双目对视,她的眼睛通透而明亮,如同一泓清泉,又像水汪汪的葡萄,让人百看不厌。
“睡不着吗?”
“嗯,平时要省电的缘故,其实比现在更早就睡了。”
杜衡问:“爸爸不在身边,你会感觉害怕吗?”
“如果大哥哥不在的话,的确有点怕,不过只要习惯就好。”
“没事儿,我会陪着你的,安心睡吧。”
杜衡向上举起手,摸着樱子纤细无骨的手指。
樱子脸色微红,想要把手抽开,但却发现没有力气,似乎觉得这样还不错,心里一阵暖流奔腾。
在生病之后第一次有人敢触碰自己,金樱子内心很感动,而且大哥哥很帅气,很温柔,有他陪伴并不会感觉害怕。
“晚安,大哥哥,做个好梦,愿圣光庇佑着你。”
“晚安,愿圣……”
杜衡随口说道,忽然停下来,传教的修女这么厉害的吗?这一家子原本信仰的不是日曜教派吗?
算了,不关自己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