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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玉看着眼前飘过来的孩子，眼神疑惑的看向曲兰心。
一会神情飘忽，大约是说“媳妇我没做过啊！”，一会神情恍然，貌似好心是“媳妇，你娃啥时候这大了！”
莫昔何没怒反倒是乐了，“我倒真是小瞧你了。”
曲兰心心道你若是真的小瞧我，你也不会今日亲自跑来带人。
“不管怎么样，王相爷之子死因那刺客服用娇颜丸，才得以入王府。照例我今日是一定要带人走。”莫昔何突然放开曲兰心。
“你想都别想。”程玉说着也松开了曲兰心的另一只手腕。
“怎么争着争着两个人把人都放了？”街道两旁有看热闹的老百姓忍不住好奇。
“这是要动手了。”
胖子刚忍不住要小声解释，听到身旁有人已经说出口了。抬眼一看，原来站住自己身边的是沈七郎。
“这真败坏我们家兰心的清誉啊！”沈七郎摇摇头道。
还我们家……瘦子锦衣卫忍不住八卦，“你怎么不去救？”
“官爷你这是开玩笑了，我怎么会妨碍官家正常办案呢？我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吗？”沈七郎突然问，一副又委屈又乖巧的样子。
他可是好鸡汤好鸡肉招待的呢。
“再说我最看不得这样的打打杀杀。”随着沈七郎话音刚落，程玉已经一拳头砸向莫昔何的脸。
莫昔何也不多，擦擦嘴角留下的血，“该我了！”说着一拳打在程玉的颧骨处。
两人就这样一人一拳都互不闪躲的打起来。
“我忍你很久了！”
“你又不是第一次和我抢人！”
“我倒是好奇了，她哪里好？是有什么特别的滋味？搞得我也想尝尝了！”
“你就不是人！”
“你才知道吗？”莫昔何红着眼一拳揍回去。
这场打杀最终被宫里快马而来的人叫住。
“住手！都住手！”老太监吼道。
“莫大人！莫大人？皇帝陛下叫您进宫呐！”
“世子？我的韩国世子呦！您就心疼心疼老奴吧，再不住手陛下要扒我的皮喽！”
老太监连声喊着，好说逮说二人才住了手。
“你们二位都跟老奴回宫去！陛下要问怎么回事，你们自己讲。”老太监嗔道。
“现在还不能走。”莫昔何道。
老太监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差异。
人都道莫昔何是当今陛下的一条狗，让往东咬绝不会往西，让往南咬绝不会往北。今日却是有些不同。
莫昔何很少多话，也很少因为意气用事出手，他出手从来都是为了杀人而不是这样打人。老太监看看程玉和莫昔何，像这样的小孩子打架似的，谁也没讨到便宜都是一身狼狈。
更不会忤逆陛下的话，哪怕陛下只是随口一说的一句无足轻重的话。
“我要走之前要把她带走。”莫昔何一指曲兰心。
“你做梦！”程玉一口啐在地上。
老太监打量着曲兰心，这个小姑娘很是不起眼。现在的大人们呐，口味还真是捉摸不透。“既然二位大人的争执是因这名女子所起，那就让这位姑娘随二位大人去宫里一起跟陛下回话吧。”
“不行！”程玉和莫昔何异口同声。
都不傻呀，知道宫里面圣并不是个好事儿。老太监低头嘿嘿一笑，这下有意思了，“陛下可等着二位去宫里复命呐！”
“那就带去宫里吧！”莫昔何突然改变主意道。
“你要带她到底问什么话？那就在这里当街问清楚吧！这里有满城百姓为我们作证，我们光明正大。”程玉道。
当街问话啊！
胖子和瘦子锦衣卫对视一眼，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本来带曲兰心去刑部，在他们预想的也不过就是例行公事的录个口供。
谁知道莫大人跟来了，然后世子也来了。难道不是例行公事的问个话吗？二人此时困惑不已。
最后好像是莫大人和世子争风吃醋打起来了……
一夜过后，京城几乎所有人都在盛传驸马爷和韩国世子为了争抢一女子而大打出手。
“据说这女子是世子未过门的媳妇。”
“据说是世子瞎说的。”
“不管是不是，反正莫大人看上了要带走。”
“之前这女子就住在公主府的呀！两个人好久了！”
“公主怎么说？”
“听说都已经带进宫给娘娘们看过了。”
“那怎么又说是韩国世子有婚约？”
“所以说这女子不简单，啧啧，不检点。”
“你这是瞎说呢吧，据说那女子是韩国的细作，被莫大人发现，韩国世子才多加阻拦。”
“你这个就更是瞎说了，楚韩两国交好百年，如今更是友邻，何来细作一说？”
京城百姓可不是普通的百姓，三句话里便有经济学问，官场风向。京城已经很久没有出这么大的绯闻让百姓们过瘾了。
至于当街问话的结果，两名锦衣卫已经将关于售卖娇颜丸给邱家孙女的经过口供记录，曲兰心按了手印呈到刑部。
其实问到后来胖瘦两名锦衣卫都觉得，真没有曲兰心什么事。
曲家医馆向来不问顾客身份来历只认银子，何况经手的人是她的丫鬟小暖，当时曲兰心还在公主府住着。
还在公主府住着……这句话真让人遐想啊！
胖子拼命忍住自己想抬头看自家老大莫昔何的冲动。
“带我走可以，带我的丫鬟不行。她的事都是我交代让做的，她都不知道。”曲兰心斩钉截铁的说。
莫昔何也并未在这件事情上再为难她，直接让两名手下回刑部复命去了。
胖瘦二人终于松了口气，虽然这次有点丢了锦衣卫的脸面，但他们锦衣卫一向不要脸面只办事的。事办完了就成了，计较那么多呢。
莫昔何却并未走反而趁机凑到曲兰心身边，“我只问你两句话，一，如果那天灯笼没有意外掉下来，王公子你是救还是不救？二，那女子刺客自尽时，口中的毒药丸是哪里来的？”
“大人说什么，小女子听不大懂。小女子奉命去救治王公子，还未等近身王公子就已经过世。小女子实是惋惜。”曲兰心波澜无惊道，身后的衣衫已经被后背的冷汗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