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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鸽飞过,傅慎行站定,低声问妍妍,“妍妍要不要我帮你照张相。”
何妍点点头,摆出一个姿势,傅慎行的摄影技术非常专业,找好角度,按下快门,金色的阳光洒在娇小女孩的脸上,女孩带着淡淡的笑,手扶护栏,看向空中的白鸽,一切是那么宁静和美好。
傅慎行在心中默念,妍妍,等你长大了你会不会记得我们曾经来过这里,我牵着你的手,你看着空中的白鸽,我们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如果一切就此停留,该是多么美好。没有了天与地,唯有我和你。
酒店里,黄宁宁整理了自己一幅作品,来找何妍,傅慎行打开门,黄宁宁礼貌的打了招呼便直奔何妍,何妍刚洗完澡,累的不想动,见黄宁宁来了只是淡淡的打招呼,黄宁宁也不在意,把画交给何妍,叮嘱一定要何妍收好,就出去了。何妍累的不想看,直接转身睡觉去了,傅慎行捡起地上的画,浏览了一下,微微揉了揉太阳穴。
画倒是没什么特别,是他们参观神庙的场景,只是左下角有几行小诗,是意大利文写的,翻译过来就是:时光沉淀了古城,雕刻出神庙,那令人窒息的美,却不及你的一笑。
傅慎行特意打听了一下这个新邻居,据说先生是一位外交官,一直在欧洲,近期刚刚回国安排家人定居。所以这个黄宁宁从小就会说多国语言,尤其擅长意大利语、西班牙语、德语,太太是大学教师,算是书香门第。怪不得黄宁宁从幼儿园就能写诗。不过自家何妍最不喜欢的就是意大利语,这诗自然没看懂。妍妍喜欢画画,黄宁宁这画嘛,不及妍妍3岁时的水平,更不说妍妍这几年在专业教师的指导下,绘画水准突飞猛进。整个你言东来我会西,不在一个调调上。小儿何足惧之。
只是傅慎行依然提醒自己,要耐住心,等妍妍长大。
一年后,傅慎行提前参加高考,考入同济大学,建筑系。何妍升入一年级,同济离自己所在的常州不远,傅慎行选择独立居住,也可以经常回家看到何妍,何妍学业也算顺利,因为是国际学校自编教材,功课开始紧张不少,傅慎行偶尔会回家帮她辅导一下功课,并叮嘱何妍不可贪快,注意总结学习方法,黄宁宁当了班长,何妍提起黄宁宁偶尔会给自己讲题,傅慎行提醒她,学习最重要的是靠自己,从别人那听来的,未必会真正理解,何妍点点头,好像黄宁宁讲过几次确实没什么效果,看来哥哥说的对。
大学生活对傅慎行没有吸引力,倒是交了几个臭味相投的朋友。周末,傅慎行会邀请他们来傅家小聚。大家看家里还有一位一年级小朋友,都打趣道:”怪不得傅慎行功课这么好,原来家里还有一位小朋友,不努力没继承权啊。说说怎么和你不一姓呢,说话的是孔一详,专业修的是计算机,人却八卦的狠,傅慎行解释了一下,是一个合作伙伴家的孩子,算是寄养在这的。偏偏几个朋友还不满足,笑着起哄,“说说看,人家都叫你哥哥了,是不是也得叫我们哥哥。”何妍见傅慎行有些为难,便主动去了房间写作业,傅慎行无奈,这哥哥哪是随便叫的,面上倒是不显露,让刘妈妈准备烧烤去了。
晚上的烧烤晚会是在院子里举行的,5个大小伙子,饭量惊人,刘妈妈准备了几大盘烤制食材,另加20瓶啤酒。篝火烧起来,不一会肉香便飘荡在整个院子,傅慎行知道妍妍没经历过这种热闹便亲自请何妍出来,拿来单独给何妍准备的吃食,何妍坐在自己的小秋千上,细细的吃起来。刘妈妈教的何妍规矩极好,何妍目不斜视,仿佛自己与这个世界是隔离开的,不知为何,傅慎行却暗暗有些心疼,自己不在家,只有刘妈妈陪着何妍,何妍比以前变得更冷清了,对自己也笑的淡淡的,再不是以前那个总爱缠着自己的何妍。妍妍吃的不多,不一会便结束了用餐,待刘妈收拾了便抱着自己的小熊在秋千上发呆。傅慎行递给她一只烤好的羊肉串,何妍试了一口,果然被征服了,满足的笑笑。
傅慎行小心的把何妍从秋千上抱下来,抱到自己蒲团上,揽入怀中,围着篝火,听他们聊天,喝着啤酒。刘妈妈送来给何妍准备的柠檬水,淡淡的清香和酸甜,傅慎行笑笑,替何妍擦掉嘴角的油脂。
晚上大伙按照约定在大院里直接扎起了帐篷,小何妍睡着了,刘妈妈寻何妍来,要带她去休息,傅慎行拦住刘妈妈,别墅太大,何妍房间又在二层套间里,不如让何妍跟自己睡帐篷,刘妈妈很为难,见傅慎行看何妍的眼神,犹豫一下,只好转身去了二楼取来何妍常用的被褥和枕头,并叮嘱傅慎行,何妍睡觉怕黑,屋里有夜灯。傅慎行指了指篝火,夜里再添几次炭火,应该够了;
何妍睡觉爱踢被子,夜里容易着凉,这点傅慎行倒是清楚,自己没少帮她盖被子,在自己身边,应该没问题。
刘妈妈还是担忧,小声提醒傅慎行,何妍最近夜里容易做梦,不能受惊。傅慎行这才明白,招呼刘妈回去,表示自己会照顾好何妍。夜深人静,小何妍缩在帐篷的一边,沉沉的睡去,傅慎行却毫无睡意,他借着浅浅的月光,打量着眼前的人,是什么让何妍对自己也生出几分戒备,还是自己离开外出求学,让何妍少了几分安全感。傅慎行慢慢思考平衡学业和何妍的方法,这时何妍轻轻抽涕,小手抓住傅慎行的手便不在松开,仿佛梦魇了一般,嘴里轻轻叫着几个字,傅慎行凑近何妍嘴边,细细聆听,才分清何妍嘴里叫着的那两个字是爸爸。
傅慎行把妍妍轻轻揽进怀里,妍妍,我已经说服父亲给你爸爸提供了最好的机会和可能,所以妍妍,你可不可以专心点,陪伴我。
傅慎行没说出口的是,如果你爸爸成功了,你的以后就有了保障,如果你爸爸输了,我就可以赢得你。然后拥有你。
所以妍妍,大概率你爸爸不会赢,至少表面上,是。
早饭后,一行人参观起傅慎行的房间,小小的套间竟然贴了很多画作,几人品论一番,总结道;“慎行,你应该去读艺术系,读建筑都可惜了。”傅慎行笑笑,“那可不是我画的,我确实没有那么高的天赋,只能读建筑了。”那几幅是妍妍的作品。还有几幅是得过全国特等奖的。几人一听都愣住了,妍妍每周末上午都会去画室,授课的老师都是从北京高校请来的,这些教授们都惊诧于何妍的天赋,看着这几位张大嘴巴,傅慎行早就见怪不怪了。何妍的观察力和表现力惊人,这是共识。有人打趣傅慎行,“怪不得你这么努力,人家小小年纪就这么厉害,看来你是需要好好工作继承家业,让这么有天赋的人还是继续发扬咱们国家的艺术事业吧。”
直到下午,一行人要出发回学校,小何妍眼里流露出离别的伤感,傅慎行微叹一口气,温柔的安慰何妍,“妍妍,哥哥只是去上学,周末就回来,妍妍放心,哥哥会按时打电话的。”越是如此,何妍越是委屈,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扑扑落下。
“我的意大利语怎么办?”小何妍终于说出原因。
“晚上8点咱们视频里练习。”
“你一般都有课,”
“。。。。我尽量翘课陪你。”
正这时,黄宁宁又来了,带着课本,还有一个提带,看不清里面是什么。见傅慎行在,依然礼貌的点头,小何妍却偷偷擦掉眼泪,黄宁宁把提带里东西取出来交给何妍,远远看去像是一个卡通蛋糕,十分精致诱人。何妍接过淡淡的笑,然后两人自然进了别墅,刘妈妈走进悄悄说道,黄家的这个没少来家里陪妍妍,辅导完功课还会陪妍妍玩一会,妍妍也喜欢他来。算是个伴。
“刘妈,妍妍不能吃太多甜食,别忘了。”傅慎行提高了声调提醒道。
晚上傅慎行难得翘课,留在家里和何妍视频,小何妍脸上不见下午的伤感,反而直接念了几句意大利语,傅慎行一听头有些大,还是黄宁宁小朋友的作品,何妍问傅慎行什么意思,黄宁宁不让我问其他人,我又听不懂。傅慎行深吸一口气,思考一下,才慢慢开口,
如果玫瑰没在月光下绽放,
我就会乘着乌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