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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星沅听到介绍当场震惊:校友???
“没错,”教导主任含蓄地点点头,现场吹起了彩虹屁,“贺总是我带过的最优秀的一届学生。”
贺兰宴在校期间一直是学生模范一般的存在,恨不得让所有任课老师拿个框裱起来的那种,教导主任因此印象十分深刻。
白星沅呆在原地张了张嘴,脑子里很快有些什么东西滑了过去,快得让他来不及抓住。
这也太巧了,贺总居然也是这个中学的学生……
贺兰宴走过来,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星星,怎么了?”
白星沅回过神,看着他愣愣道:“我只是没想到这么巧,贺总你居然也来这里出差。”
教导主任笑呵呵地站在旁边解释:“贺总每年都会回来做公益,资助考上学校无力支付学费的孩子实现上学梦想,学校能有这种校友,是我们的荣幸。”
贺兰宴轻描淡写道:“只是尽自己所能表示一点心意而已,您过誉了。”
等教导主任跟方程一起去办理手续后,贺兰宴走到白星沅身边,抿了抿唇角:“要带你在我的母校参观一下吗,男朋友?”
“……”
白星沅心说我对这里可太熟悉了,不过看着眼前那张俊美逼人的脸,还是大大方方地把手塞进了贺兰宴的掌心:“走一个,男朋友。”
这个时间,学生们都在教室上课。
白星沅身上穿着校服,跟贺兰宴走在安静的校园里,经过操场后面那片小树林的时候,忽然福至心灵,弯着眼睛说:“贺总,你说我们现在像不像翘课出来,偷偷钻小树林谈恋爱的刺儿头?”
贺兰宴抿起薄唇:“星星别怕,是我把你拐跑的。”
白星沅顺着他的话演上了:“如果被抓了,我一定掩护你先走。”
贺兰宴接住他的戏:“我先走,那你怎么办?”
白星沅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可以翻墙。”
说完,还颇为遗憾地看了他一眼:“像你这种好学生一定没有翻过墙吧?”
贺兰宴停下脚步:“翻过。”
白星沅:“???”
说好的学生模范呢,你居然背着教导主任偷偷去翻墙!?
白星沅:“贺总,如果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贺兰宴看到白星沅难以置信的眼神,解释道,“那次我跟朋友约好了见面,担心迟到就翻了墙。”
白星沅的耳朵竖了起来:“朋友?”
居然能让当年的模范学生小贺总破例翻墙,这个小朋友有点厉害啊。
贺兰宴脑子里想起当年那个站在学校外面等自己放学的幼小身影。
那天,小孩说要陪他一起过生日,贺兰宴怕耽误约定的时间,考完试出来直接翻墙出了学校。正在外面巡逻的教导主任,怎么也想不到,前一刻还在考场正襟危坐的学生模范,下一秒就背对着他翻墙出校门。
白星沅听了叹为观止:“那个小朋友一定很感动吧。”
贺兰宴沉默片刻,对他摇了摇头:“没有。”
白星沅愣住:“怎么会……”
贺兰宴:“我没有等到他过来。”
那天他拎着小孩最爱吃的冰淇淋蛋糕,站在外面等了很久,直到天黑都没有等到那个说要陪他过生日的人。
贺兰宴垂下黑眸,淡淡地开口:“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是他的朋友。”
好像只是有人带着热闹路过,短暂地在他的生活里出现了一下,然后就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贺兰宴想到这里,心口忽然多了一片温暖。
白星沅把头靠在他的胸前,伸手轻轻拍了拍贺兰宴的背:“我的贺总是全世界最好的,好到我不忍心看到他难过。”
贺兰宴:“星星……”
白星沅仰起头,看着那双熟悉的黑眸:“现在好点了吗?”
少年的笑容在阳光下明媚又灿烂,贺兰宴心中一暖,薄唇动了动:“谢谢男朋友。”
白星沅弯了弯眼睛:“不客气,男朋友。”
-
下午两人分开去工作。
白星沅站在车子前,依依不舍地跟贺兰宴告别:“贺总,我要去拍戏啦。”
贺兰宴揉了揉他的头:“收工之后我过来接你下班。”
白星沅:“男朋友最好了!”
回到拍摄场地,白星沅今天要拍的戏份,是陆晚在学校给李月庆祝生日的场景。
其中有一段,是陆晚翻墙出去买生日蛋糕的剧情。
开拍之前,温导走到学校的墙下面看了看,有些不放心:“星沅要不要提前练习下?”
白星沅自信地拍了拍胸口:“不用,温导你大胆拍吧,翻墙我可有经验啦。”
他不仅会翻墙,还能在墙上劈叉。
温导坐在镜头后面,被白星沅一手出神入化的翻墙手艺惊到了:“星沅你这手艺祖传的吧?”
白星沅:“那可不,从小练的。”
说着,就要当众表演一个墙上劈叉。
腿刚迈出去,忽然听到有人说:“贺总来了。”
“???”白星沅脚下一滑,还没帅到三秒钟,掉下去前的最后一个想法,怎样才能以帅气的姿势,在男朋友面前完成自由落地运动。
这时,一双手在下面接住了他。
白星沅睁开眼睛,稳稳地掉进了一个充满雪松气息的怀抱。
贺兰宴:“星星,还好吗,伤到哪里没有?”
“贺、贺总,我没事。”
此时此刻,白星沅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种强烈的熟悉感。
贺兰宴把他放下来,白星沅无意碰到他的外套口袋,感觉硌得慌,贺总在兜里藏了什么东西??
贺兰宴注意到他的视线,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糖炒栗子:“来的时候看到门口有卖的,想到你会喜欢就买了一包。”
刚出锅的糖炒栗子热腾腾的,空气中很快飘起了香甜的味道。
白星沅愣愣地接过纸包,眼前似曾相识的一幕,恍惚跟曾经有人给他带零食的翻墙场景重叠到了一起。
为什么贺总会给他这种熟悉的感觉?
白星沅手里拿着糖炒栗子,有些断掉的线头似乎在心里一点一点地明晰起来。
贺兰宴看到他魂不守舍的样子,温柔问道:“星星,是不是刚才掉下来吓到了?”
白星沅压住心底的疑惑,对他摇了摇头:“没有。”
嗡嗡嗡,手机响了起来。
贺兰宴:“星星,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接个电话。”
白星沅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附近走过来一道推着自行车的身影。
准备下班回家的教导主任:“白先生,请问贺总来了吗?”
白星沅:“贺总刚刚有事出去接电话了。”
“这样啊,”教导主任想了想,把放在车篮子里的文件拿出来给他,“白先生,我今天有事先走了,这是贺总寄存在学校的一份助学金申请书,辛苦你代为转交。”
“助学金申请书?”
白星沅把文件接过来,这份助学金申请书的纸张很旧,但被保存的很好,申请人的姓名栏是空白的,落款日期在十多年前。
这是一份没有成功送出去的助学申请书。
贺总到底是帮谁准备的?
白星沅拿着文件的手有些颤抖,忽然,里面掉出来一张糖纸。
一张很普通的糖果包装纸,背面的空白处有涂鸦,两只小人在纸上手拉手,矮的那个手里拿着一支比脸还大的棒棒糖,高的那个脑袋上长着钱,手里拎着一只巨大无比的零食袋。
旁边还有一排歪歪扭扭的铅笔字:友yi证书,一百年不许bian。
……
很多年前,贺兰宴跟小孩刚见面的时候,看到他身上穿着洗到发白的旧衣服,连一颗糖都舍不得吃,已经猜到对方的生活环境不会太好,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接受了这个毛遂自荐的“跑腿小弟”。
后来,他有了人生中第一个重要的好朋友,在过生日那天也给对方准备好了礼物。
贺兰宴替小孩申请了贺氏公益项目的助学金,从贺年每个月打到自己账户的零花钱里划出了一笔生活费,确保小孩十八岁之前不用再为生活奔波。
可是答应陪他过生日的人没有来。
耳边有脚步声响起。
贺兰宴接完电话,放下手机回头,看到白星沅站在身后:“星星,你怎么哭了?”
白星沅拿着自己当年画的“友谊证书”,早已泪流满面:“对不起,贺总,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