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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过几个路口,再从几条巷子里穿过,绕得自己都有些迷糊,辩了老半天,才发现自己已经开车出了城,而身后并没有车尾随的踪迹,她这才如释重负地大大松了口气,也这才注意到从上车后沈浩波一直就未出声,担心他会受伤过重,她急忙转头看去,却对上沈浩波明亮而火辣辣的一双眸子。
原来,他一直在看她,而她由于过度紧张,竟然完全没有发现……
她本能地想躲闪他过于炙热的眼光,但想到如果躲闪,太狼狈不说,还容易引得他误会,以为她仍然对他有期望。
当下她没有闪避,强迫自己正视他的眼睛,尽可能平静地问道:“你伤势怎么样?要不要紧?如果要紧的话,我可以带你回我那儿,那里有专门的医生,他可以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听了这话,沈浩波眼中原本熊熊燃烧的火焰瞬间熄灭,眸子变得黑不见底,哑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来?”
莫萦心一跳,艰涩地咽了口口水,“因为楚云担心你。”
“仅此而已?”沈浩波皱眉,声音低得几不可闻,一时之间,整个人像是被孤独、悲伤、寂寞、绝望等各种负面情绪重重包裹住了。
莫萦咬咬唇,终是不忍,放柔了声音说道:“还因为我们是朋友。就算一辈子不见面,可是却仍然关注你担心你的朋友。”
沈浩波听了,胸口剧烈地起伏不定,眸光闪了闪,转过头看着窗外,低低地问道:“如果我不想只做朋友呢?”
莫萦沉默,良久才说道:“我嫁人了……”
“嫁了还可以离!”沈浩波突然转头瞪着她,狠狠地掷出一句,一向温润的眸光在此时此刻变得狠辣如狼。
“……”莫萦愕然,再度沉默。
而沈浩波仍然执拗而强势地看着她,大有不得到想要的答案便不肯罢休的态势,车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莫萦浑身不自在,低咳了几句,决定转移话题,伸手拿起手机递给沈浩波,“给楚云打个电话吧,告诉她别担心了,我们半个小时之内就抵达酒店。”
说着方向盘一打,将车往城里的方向开去。
沈浩波突然就怒了,一把夺过手机往窗外狠狠扔了出去,随后又去夺她的方向盘,恨声说道:“我不回酒店我不见楚云你也不要见夕梓尘!从现在开始,就只有我们!只能有我们!”
车子失控地在广阔无人的柏油马路上像条蛇一般扭来扭去,莫萦大惊失色,一边努力地想掌控方向盘,一边对沈浩波大声叫道:“你冷静点!冷静点!你这样弄,我们俩要一起下黄泉了!这是你想要的吗?!”
沈浩波一愣,握住方向盘的手慢慢地垂了下来,转过头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一不动。
莫萦急打方向盘,终于将失控的车子又驶回了正常的轨迹,只是还未来得及松口气,沈浩波突然又转过头来,双手再度把住了方向盘,这一次,他面部冷静,声音更是冷静得让人害怕,他幽幽地说道:“如果一起下黄泉就能永远在一起的话,那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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