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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棋该怎么下?”
皇宫栖凤园听雨楼,顶层露台上,一须发皆白的素服老者捻起玉蝶中的鱼食投入下方湖中,引来千百尾锦鲤。后方穿着明黄宽袍的老者正凝视着眼前的棋盘,举棋不定。
“该你落子,问我做什么?”专注喂食的王相头也不回。
“你这老东西!”老皇帝笑骂道:“你吃我俸禄,当然得为我办事。”
“羞不羞啊?”王呈平骂道:“明明是百姓给的俸禄,你却说是你的,昏君!”
“好好好,昏君便昏君。”皇帝也不恼,“你这做忠臣的,是不是该为我这昏君想想法子?”
“可你这都是死棋了,还下啥,认输吧!”
“认输?”皇帝瞪眼道:“我这儿子就不要了?”
王呈平没好气道:“我说的咱俩这局棋,跟你儿子何干?”
“你这老匹夫,竟戏弄我!”
“陛下莫急,齐王不是为你铺了局?”
“齐王心思你这老狐狸不是比我清楚?”皇帝诧异,“让璟儿做那巡察使,岂不是白给了他一质子?”
“你就这般不相信你儿子?”王呈平取笑:“说不得七皇子反能成那过河卒,反将齐王一军?”
“他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皇帝无奈道:“要是老六我完全不担心,老七还是算了吧!”
“你这话可不对。”王呈平丢下手中鱼食,“七皇子有大气运,这话可是六皇子亲口说的。七皇子与你不同,他不如你沉稳,帝王制衡之术远不如你,但这恰恰是他的优势。你我借着两百年前那位的棋局布局多年,我学生是收官之人,你儿子则将开万世未有之盛世。”
“那群人愿意让他做这巡察使?”
“不难。”王呈平道:“他们费尽心思要你这皇位,你儿子若不走,只怕又得遭劫。更何况,谁愿意去做这巡察使?你让七皇子去,正合他们心意。”
“老东西,看的这般清?心思这般重,如何成圣?”
“你不是也这般决定的?”王呈平笑道,“成圣我是不指望了。”
皇帝哈哈大笑,随后道:
“其他不是难事,难的是如何进城,你可有办法?”
王呈平摇头:“这群王公大臣被你纵容的无法无天,连你的话都不听。”
“这如何能怪孤?”皇帝否认道:“明明是先皇遗留的弊病。”
“罢了,不争论这些。还是想想办法,让你儿子进城,不然一切枉然。”王呈平叹了口气。
皇帝捻着棋子,皱眉沉思。
一个郎官匆匆进来,跪在地上。
“陛下,相爷。七皇子进城了。”
“进城了?”皇帝与王相皆是一愣。
“是。”郎官答道:“为殿下驾车的道长亮出了开元密令。”
“开元密令?”皇帝看向王呈平,讶然道:“真有这东西?孤还以为是你与先皇唬我的。”
王呈平却忙问:“那道长呢?可是一年轻俊美道长?”
年轻俊美?郎官一愣:“是一老道长,慈眉善目,颇似老神仙。”
“老神仙?”王呈平犹疑道:“不是那仙人?”
皇帝也抓住重点,追问道:“他们人在何处?快召道长进宫!不,摆驾,孤亲自去迎。”
“是。”郎官领命下去。
洛阳主街,一架驴车大摇大摆地前行着。街道早已被肃清,公主的车驾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公主本人却与吴小仙、赵光璟同坐在驴车上。而恒王等一干王宫贵胄则遥遥跟在后方,不敢阻拦,但也不肯就此离去。
“先与我进宫见见老头子?”赵光璟向江天二人提议。
“皇帝?”吴小仙好奇道:“是什么样的?是昏君吗?”
“咳。”赵光璟干咳了声:“我都不敢这般称呼。”
赵凝笑出声:“对!他就是昏君!”
“我想也是。”吴小仙道:“瞧这些臣子便能知晓。赵光璟,你日后可不能学你父皇。”
赵光璟挠挠头:“我已被宗氏除名,想学也没有机会。”
“七哥,你放心好了,父皇一定会恢复你太子身份。”
“难啊!”赵光璟叹道:“不说这个,既然吴姑娘不想进宫,那便先不见那昏君。”
“那咱们去哪?”赵凝问。
“我还饿着肚子呢!”吴小仙想了想,“你不是说京城汇聚天下美食?带我去尝尝?”
“那好!咱们去琼香居!”赵凝当即道。
“道长,我来驾车!”赵光璟凑到江天身前。
江天瞥了他一眼,淡然道:“不必,它不听你的。”
赵光璟不服气道:“它不就是一驴子?如何还能不听人话?道长你初次来京,不识路的。”
“它识得。”江天指了指驴子。
“它?”
赵光璟仔细瞧了两眼驴子,默默退了回去。神仙坐骑的奇异故事他听得多了去了,心想这驴子必定也非凡物,此前被驴子嘲笑之事便也能解释得通了。
驴车前行数里,便与匆匆出宫的御驾撞上。
“陛下万年!”
一众臣民跪伏于地。
皇帝随意摆摆手,与王呈平一道凝重地走向驴车。随行的郎官忙喊了句:
“平身!”
赵光璟老实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赵凝跑上前,开心地挽住皇帝胳膊。
“父皇,王爷爷,你们怎么过来了?是不是被皇祖父的开元密令吓住了?”
“你这丫头……”皇帝忍不住笑意,轻轻拍拍赵凝的手,“稍后再与你说。”
王呈平看向江天,神色激动,竟当场跪了下来。
“仙师……”他声音颤抖。
众人神色骇然,王呈平可是面圣也不跪,如今竟向一道士行如此大礼?
皇帝也赶忙上前,躬身拱手:“见过仙人。”
吴小仙又惊又疑地看向自家师尊。江天无奈地扶了扶额,同她解释道:
“他们认错人了。”
与此同时,王呈平与皇帝心底突然有所顿悟:
不宜宣扬,退。
江天取出那面开元密令。
王呈平忙起身接过,与皇帝相视一眼,忙道:
“谢道长送回先皇遗物!”
江天摇摇头:“得自家师,今日送归皇室。”
“道长还请随我入宫,我好设宴款待。”皇帝神色恭谨。
“不必。我一山野之人,不习惯皇家宴席。”
“那我尊道长为玄都仙师,以庐山为道场,如何?”皇帝又问。
江天有些不耐:“我要这些身外虚名有何用处?”
皇帝老脸挂不住,着实不知眼前这位仙人脾性,不敢再多言。赵光璟见此,忙上前解围。
“道长,仙师居天师之上,年奉万金,你可暂时挂名。”
“万金?”江天眼睛一亮,脸色有所缓和,“虚名我便不要了,亦不要万金。但这面令牌也该值些钱,这样,一百两银子,我卖给你们,如何?”
在场几人满脸错愕。吴小仙不忍直视:“师尊,你有点出息可行?”
赵凝忍不住赞同地点点头。
“怎么也得要一千两吧!”吴小仙喃喃道。
赵凝翻了翻白眼。
“好说,好说。”
王呈平忙命人取来银票,也不敢多给,就按江天所说的一百两。
江天满意地接过:“就此别过。”
他赶着驴车绕过皇帝与王呈平,往赵凝所说的琼香居而去。赵光璟恭敬地向皇帝与王呈平施了一礼,与赵凝一道追了上去。剩下皇帝与王呈平面面相觑,恒王等一干勋贵只能打道回府。
琼香居乃洛阳最大的酒楼,占地三亩,奢华至极。
“公主,七殿下。”掌柜迎上来,施了一礼。
“赵掌柜,所有菜品都要,酒便琼花酿。”赵凝吩咐了声。
掌柜答应了声,又看向赵光璟:“七殿下最喜醉花阴,今日可需要?”
赵光璟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要!当然要!”
“好。”掌柜唤来女侍招待,随后便下去准备。
“仙儿。”赵凝起身,“走,我带你去瞧瞧好玩的。”
“不去。”吴小仙眼巴巴地看着房门方向。
赵凝想了想,转而道:“真不去?那边的糕点可是一绝,宫里娘娘们都喜爱的紧。”
“你吃过?”吴小仙问。
“当然,你不想尝尝?”
吴小仙尚在犹豫,赵凝立即威胁道:
“你不去我便让赵掌柜撤去所有吃食!”
“别!”吴小仙看了看正被赵光璟伺候着品茶的江天,妥协道:“我陪你去还不成吗?”
赵凝满意地一笑:“走吧!”
琼香居建有文武两阁,隔一清水河相望,河流有一颇具寓意的名字——泾渭。文阁主宴饮,或赏音律,或题诗词,多行文雅之事。武阁供玩乐,有上得了台面的,亦有诸多不堪的。
“殿下。”
赵凝领着吴小仙乘坐一花船进了武阁,便有一女管事迎了上来。
随身的女官半夏递了一只钱袋给她,赵凝吩咐道:
“今日逐一玩上一遍。”
管事却有些迟疑。
“怎么?”赵凝板起脸,“有何不妥?”
管事忙不安道:“妾身不敢,只是……那花坊……”
半夏立马道:“那自是不去的。”
“去!”赵凝瞥了半夏一眼:“为何不去?”
“可那里是……”
半夏还欲劝说,赵凝打断道:
“男子去得,女子便去不得?带路!”
管事不敢多言,应了声便上前领路。
吴小仙好奇地问道:“这花坊到底是什么地方?”
赵凝神秘一笑:“去了便知,我带你瞧瞧他们男子的乐趣。”
武阁分博、竞、花三坊。博为博戏,有投壶、促织、手谈、对赌等,上自王公贵族,下达富商豪绅皆喜爱。竞为市,常有稀珍之物甚至前朝皇室御用器具出世,不少勋贵大臣家眷每日皆会来此瞧瞧,以期得上一件心仪物件。花坊则要复杂些,独占两层楼阁,一层为雅,多是戏曲歌舞,二层却多是欢爱之事,其中亦有逼良为娼的勾当,或是对于绝佳女子的交易。
“殿下,今日有棋圣对弈,不如咱们先去瞧瞧?”
花坊门前,女管事停下脚步,有些不死心地询问。
“进去。”赵凝冷冷道。
管事只好进去。
吴小仙好奇地环顾一圈,首先入眼的是一只巨大的戏台,一群舞姬衣着华丽,舞若惊鸿。台下包间里一只只桌案座无虚席,酒香四溢。
管事招来小厮,吩咐道:“快去为殿下清理一间屋子来!”
小厮恭谨地退下。
“慢着。”赵凝眉头一挑:“上楼。”
“公主!”半夏急了。
“上楼!”
管事只能听命。
穿过一道华丽的长廊,走上一段木梯,二楼尽是厢房,以花卉或红绸装饰,回廊深延。
与楼下雅乐不同,此处皆是靡靡之音,偶有不堪入耳之声夹杂其中。
吴小仙有些迷茫,赵凝却是当即红了脸。
“公主,我们回去吧……”半夏依旧没有放弃。
“小仙儿。”赵凝不管不顾,“今日我便带你见见世面。”
说着,她一把拉起吴小仙的手,撞开了一侧的房门。
“公主!”
“殿下!”
半夏与管事齐齐惊呼。
“哪个王八蛋搅扰本公子雅兴,活腻了吧!”
房间内赤条条的公子哥恼怒道。
“世成,让他赶紧出去就得了。”床上还在运动着的男子喘着粗气,“你这妾室还真水闰(手动和谐,谅解)。”
“刘世成!”赵凝脸色通红,“好雅兴啊!”
公子哥这才注意到赵凝,脸色一变,直接跪倒在地,不断磕头:
“公主恕罪!”
床上咣着的一男一女也立即停了下来,男子慌忙披着衣服跪了下来,女子颤抖着手盖紧锻被,面色惨白。
赵凝瞥了眼一旁呆愣着的吴小仙,面色略有缓和。她看向才下床的男子,讥讽道:
“呦!刑部尚书家忠厚老实的李安世也在啊!”
“公主……”李安世颤着声。
“慌什么?”
赵凝轻飘飘道:“继续。”
“公主恕罪!”李安世颤抖着身子。
“继续!”赵凝沉着脸。
李安世不敢出声,刘世成却立马催促道:
“快去啊!”
“是……”
李安世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他重新爬上床,扯去被子,扑了上去。
被他押在神下的女子咬着牙,屈辱地流着泪。
吴小仙醒悟过来,捂着脸匆匆跑了出去。
赵凝冷哼了声,随后跟在吴小仙后头,落荒而逃。
半夏与女管事相视一眼,忙跟了出去。
刘世成又跪了片刻,才缓缓爬起身,将门关好,随后径直跑到床前,抓着女子头发,恶狠狠道:
“臭娘们,给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