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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氏集团顶楼会议室。
邵立衡一身蓝色的西装坐在长长的会议桌顶端,精致的脸庞没有一丝表情,肃静倨傲的气息让会议室的高管不寒而栗。深如旋涡的幽暗黑眸扫视了一下全场,淡淡地说了句:“开始吧!”
一个部门的高管开始汇报工作,会议室内突然响起嘈杂的手机铃声。参会的高管大气不敢出,总裁三令五申开会期间必须关机。
邵立衡好看的手指轻轻扣了扣桌面,示意没有关机的站出来。众人纷纷检查自己的手机,都是关机状态。
手机铃声戛然而止,众人长舒一口气,手机铃声再一次响起,顺着声音寻找,众人最终将目光定格在邵立衡身上。
“邵总,应该是您的手机。”特助周宇小声提醒。
邵立衡掏出手机,一个陌生号码,眉头紧蹙,轻划一下。
“你好,我这里是XX幼儿园,您家的孩子今早被误送到我们幼儿园,麻烦您过来一趟可以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声音。
邵立衡面色铁青的听完,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这该死的蠢女人,送个孩子上学也能送错。天知道她那博士学历哪里来的!
底下的人见他这样啊,大气也不敢出。
“散会。”邵立衡起身,拿上手机,怒气冲冲地出门。
路上他打了无数个电话给楚小小,那该死的女人先是拒接,再打就关机。
“楚小小,你TMD死定了,老子今天玩死你。”他握着方向盘,愤怒地对着手机怒吼。
无论他吼得声音有多大,楚小小也听不见。
今天幼儿园上课的时候,老师发现班里多了一个学生,问了几个班才知道是家长送错了孩子。立刻打电话联系。
从幼儿园接回邵宇轩,邵立衡打开门,所有的屋子都翻了个遍,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还没回来。强压着心中怒火安顿好邵宇轩,他就静静地坐在客厅等,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
门外传来按键的声音,几秒后门打开了,楚小小垂头丧气的进来,看见坐在那里的邵立衡,气就不打一处来,要不是因为他不停地打电话,害的自己面试失败,罪魁祸首还若无其事的坐在这里。
“你有病啊,打我电话干嘛?”楚小小气呼呼的将简历扔在他面前。
邵立衡盯着眼前的女人看了很久,这个女人真是胆大包天,自己犯了错竟然还敢对他大呼小叫,看他是自己对她太客气了。
她还想开口,盘起来的丸子头被他一把抓住,他就这样拖着她从一楼上了二楼。她疼得不行,感觉头皮都要被扯下来。
“邵立衡,你疯了,放开我。”她拼命挣扎想要摆脱他的钳制。
他毫不怜香惜玉,将她扔在二楼的地毯上。他黑色的眸中带着愤怒,带着厌恶,他凶神恶煞压在她身上,一直有力的大手掐着她纤细的脖颈,用力在用力,她奋力挣扎,纤细的手指在他手背上留下抓痕。
“邵立衡,你放开我,我快喘不上气了。”她脸胀得通红,双腿不停地在地毯上摩擦,寻找逃生的机会。
男人的脸紧紧的绷着,他想掐死这个女人,就是这个女人的父亲害死了他唯一的妹妹。这个女人就是来替他父亲赎罪的,她活该被自己折磨,这是她欠她的。
“邵立衡,求求你,我快死了。”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大脑几乎快窒息了。
不能死,不能死,她还要照顾母亲。她一遍遍的提醒自己,主动示弱,开口哀求。
邵立衡似乎恢复了一点理智,掐着她脖子的手渐渐松开。她恢复了自由,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待气息平稳,她猛然起身推了他一把,他触不及防,被推倒在地毯上,她骑坐在他身上,双手用尽全力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他几乎毫不费力的拿开她的手,嘴角露出一丝邪魅地笑,翻身像拎小鸡一样,将她扔在床上,整个人压上来,拽住她不安分的手,魅笑道:“看不出来,你喜欢这样玩。”
“你脑子有病,应该去看神经科医生了,不认识的话我可以介绍给你。”她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推开他,跌跌撞撞地跑下楼。
邵立衡用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渍,用大拇指擦干,看着她的背影,冷笑一声,这女人下手真够狠的。
楚小小飞也似的逃回房间,对着镜子她看到自己白皙的脖颈被掐出一道很深的红印子。这该死的邵立衡有暴力倾向吧,死变态,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走为上策,保不齐自己地小命哪天就丢了。她麻利的收拾好行李,她的行李很简单,不过一个背包而已。
打开卧室的门,她四下看了一下确认邵立衡没有发现自己,蹑手蹑脚的向大门的方向走去。
“你想去哪?”
邵立衡的声音仿佛地狱勾魂使者一般从身后传来。
“看不出来嘛?本小姐要走人了,不伺候了。”横竖都是一死,索性硬气一点。
“我让你走了吗?”邵立衡冷笑着靠近她。
她被他的气势震慑,步步后退,一直退到墙角,无路可退。他抬手,她误以为又要被打,条件反射双手护住头。
他宽大的手掌却落在墙上,高大的身躯限制着她的自由。他抽烟,身上会有淡淡地烟草味,还有一些薄荷味,可能是想祛除烟草味,楚小小皱了皱眉,她不喜欢抽烟的男人。
“你是故意送错轩轩的?”他语气冰冷,一想这事就来气。
“我没送错啊,我看着他进幼儿园才离开的。”她松开手为自己辩解。
“他是汇乐幼儿园,不是惠乐?”这该死的女人还不承认自己的错误,他怒不可遏。
什么惠乐?汇乐?两个幼儿园就差一个字,发音全部一样,又不说清楚她哪里知道。怪她咯!谁让他不讲清楚。而且小孩又没丢,多大点事,下次注意就行了。他这么看不上她,就让她走好了。
她振振有词,口若悬河。他一时间尽插不上话。
邵立衡怕了,他就这么一个外甥,不能容许有半点闪失。为了让外甥享受到完整的父爱母爱,他让邵宇轩叫他爸爸,叫楚小小妈妈。可这个女人似乎一直不能融入角色,这让他头疼不已。
他只能让自己回来得更勤,他不信任楚小小,不得已又雇了个阿姨,姓孙,四十多岁,长相颇为富态,看人的眼睛贼贼的,这个阿姨可以跟楚小小一起照顾轩轩。
孙阿姨刚来听邵宇轩叫楚小小妈妈,以为她是家里的女主人,还是敬着的。日子就了,看她也不过是帮着一起照顾孩子的,态度逐渐傲慢起来。楚小小并不喜欢她。
孙阿姨做的饭菜轩轩不太爱吃,楚小小做了几次后,孙阿姨索性不做了,买菜做饭便成了她的工作。说到底她跟孙阿姨都只是这个家的保姆而已,谁也不比谁高贵,不,她比孙阿姨更惨,人家好歹有工资,邵立衡说她是来赎罪的。不过买菜做饭只是举手之劳,能做也就做了。况且轩轩也挺爱吃她做的饭,她自己做还能做自己喜欢吃的,至于孙阿姨还有邵立衡爱吃啥吃啥,跟她没有关系。
能让她心烦的,只有工作。约了九点半面试。她跟孙阿姨一起送邵宇轩去上学,路上孩子吵着要喝牛奶,她进便利店买,回来就发现那孩子手里拿着一个小金人。再看看旁边那辆缺了车标的劳斯莱斯幻影,她嘴角抽搐了一下。
“妈妈,你看,我得了奥斯卡小金人,送给你。”邵宇轩举着小金人一脸得意地将小金人递给她。
她哆嗦着结果那个小金人,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心也凉了个头。
“你怎么不拦着他啊?”她满面愁容的看着孙阿姨。
孙阿姨白了她一眼,不客气的回了她一句:“你家孩子多调皮你不知道啊,没看住。”
她气得够呛,堂堂一个博士竟然被一个保姆阿姨呛得哑口无言。
“反正也没人看见,快走吧,孩子上学快迟到了。一个破车标能值多少钱?”孙阿姨催促,她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楚小小皱了皱眉,她觉得这个阿姨不仅工作不负责任,而且人品也有问题。她坚持要等车主,孙阿姨骂了句“傻帽”,牵着邵宇轩走了。
她像一个傻子,抓着小金人,周围人纷纷侧目,她压低了帽檐,挡住脸。上网搜了一下价格,三十万?这个数字差点没把她送走。
九点半还有一场面试,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想留张纸条离开,又担心纸条被哪个熊孩子拿掉,车主以为她逃逸报警,只能站在原地等。
手机震动了几下,面试的医院请她务必准时。她回了个电话说可能回晚点,路上出了点意外。
她坐立不安,手表的时间仿佛被平时走快了许多。终于她看到车子的灯光闪了一下,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走过来。
这个大概就是车子的主人吧,她赶紧迎了上去。
“那个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我家孩子把您车标给掰坏了。”她弯着腰,小心翼翼的观察男人的脸色。
男人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围着车子转了一圈,再看看她手上的小金人,手指了指,气急败坏地问候了一下她全家。
她低着头,洗耳恭听,有错在先,无力反驳。
“师父,要不这样,我们把车子开到4S店,看看能不能修好,该多少我赔,您看可以吧?”她想尽快把这件事解决,尽量放低姿态。
“都这样了,还怎么修,怎么修,我把你头砍下来,再给你按上,可不可以啊?”男人气急败坏。
“怎么了?”
她刚想安抚这人的情绪,一个温柔清脆的男人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