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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什么?!”
程忆诗闪身到窗边,惊愕万分地眺望着村镇远方,就见密密麻麻的黑芒流光蹿升而起,狂风呼啸,远远望去显得极为渗人诡异。
而且那股随风弥漫而来的气息,更令她有股心神惊惧之感,甚是危险!
“难道是...相公当真在村子里找到了藏匿的妖鬼?”
茅若雨连忙重新穿戴好衣物走来,望着远方异象,脸色也不太好看。
“这股感觉,不像是寻常的妖鬼...”
这等惊人气势,又怎会是寻常妖鬼所能办到?
“天禄可能会有麻烦!”
低沉之声蓦然响起。
原本正蜷缩趴在床内的云玥豁然起身,身姿一晃化作人形,霓裳羽织着身缠绕,神情极为凝重地留下一句:
“你们二人先行在此等候,我去看看情况。”
话音未落,其身影已然遁光远去。
留下了茅若雨和程忆诗面色陡变,心头咯噔直响。
难道,当真出了事!?
...
轰隆——!!
惊天动地般的震撼在寂静渔村内蓦然炸响。
原本将方圆数十丈尽数笼罩的黑芒光膜已然彻底粉碎殆尽,化作漫天飞舞的碎屑翻飞飘舞。
“这怎么——”
四周的数十道人形虚影皆是震撼无言,似无法想象竟会有这等匪夷所思之事发生在眼前,以致这转瞬间,他们甚是都还未反应过来。
恰至此时,林天禄带着冷淡笑意拂袖一甩,宣泄狂涌而出的灵气宛若怒涛奔流般涌向四周,将这些虚影尽数覆盖淹没,似化作无形大手将这些人全部拍散震碎。
没有任何反抗回击的机会,顷刻间覆灭殆尽!
“呃!”
上空裂缝之中传出一声惊异低呼,似乎也未曾想到这反击之势竟来的如此迅猛恐怖!
仅仅随手一挥,便将这几十名好手的身外化身尽数击碎,徒手便可将这光牢轻松撕裂!
此子之威能...竟这般恐怖!?
明明收集到的情报并未——
“现在,该轮到你了。”
林天禄蓦然踏步腾飞而起,神色冷淡地张开五指摄来:“躲躲藏藏的不敢见人,还是让我出手将你揪出来,看看真面目如何!”
“竖子尔敢!”
怒斥咆哮从裂缝中轰然炸开,似有遮天蔽日的巨手从中隐约显现。
见此骇人之景,林天禄心中并无丝毫慌乱,面容凛然地握紧五指。
嘎嘣!!
这扑面袭来的巨手当即被隔空碾压出嘎吱声响,噼里啪啦地拧成了诡异形状,裂缝中原本怒火不休的怒吼声也带上了几分闷哼。
“给我...出来!”
咔嚓!
这巨手蓦然间自断分裂,嘭的一声溃散成无数阴气四散开来。
林天禄怔了一下,但很快凝起目光准备主动进攻。
既然对方都已主动发动奇袭,意图不死不休,他自然不能再有手下留情,白白留下祸患!
嗡——
但在这时,周围环境却蓦然荡开了缕缕水波涟漪。
林天禄轻咦一声,只觉周围的阴气洪流开始迅速退散,环境的景色也在发生变幻。
直至水波渐消,四周的风起云涌之势当即彻底平息殆尽,就连那几乎被炸出深坑的土地也不见了踪影。
——不对。
“这是...位置发生了变化?”
林天禄收起动手的架势,心下颇感诧异,细细感知一番,周围环境确实与之前截然不同,正处在一座古朴城镇之中。
没有埋伏、没有强敌,更没有那悬于上空的裂缝和巨手。仿佛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过眼云烟、海市蜃楼。
“不对,是某种术法作祟。”
凝神之际,他蓦然间仰头望向某个方向。
...
远在数百里开外。
“嘶——”
在一座大殿之中,数十名锦袍加身的男女皆是倒吸寒气,面色惨白,只觉通体传来阵阵难以言喻的恐怖寒意,仿佛死亡征兆般急速逼近而来,直叫他们颤抖震撼不已。
与此同时,一股宛若撼动神魂的冲击更是当头袭来,直接将他们震的连连踉跄后退,手中术式被强行震散,闷哼惨叫着摔倒在地,只觉身躯乃至魂魄都快被那股匪夷所思的恐怖之力所碾碎!
“这、这是何等的怪物!”
“妖鬼道界内,何时有了这等惊人的存在?!”
“此人绝不下蛮境巅峰,难不成当真突破了那规则桎梏,踏足于魇境之上?!”
“竟会有这等怪物将要参与这八族秘境之争,我等究竟该...”
在场众人皆是面露惊魂未定之色,显然都未曾从刚才那场几乎一面倒的碾压之战中回过神来。
他们所隶属的肃清殿乃古界之杖,平日以作整治维护,这数百年来不知扫清多少蛮横作乱的妖鬼,战斗厮杀更是不少,可从未见识过如此反惊天动地的人物,更未曾经历过这般被翻手间击溃的战斗。
今日一战,已是令他们此生难忘。
“——此人,当真古怪至极。”
而在大殿的玉座之上,正坐着一位颇具仙风道骨的白发老者。
他抬起衣袖尽碎的胳膊,看着自己略微有些颤抖的右手,眼神几度闪烁不定。
虽然双方只是短暂的交锋一瞬,但那股几乎无可匹敌的伟力,哪怕以他的修为境界都要感到心惊胆战。
自己这千年修为,在其手中竟这般脆弱无力。
哪怕并非是身外化身远远交手,以本体对战,他可能也不会是那林天禄的对手。
“那可恨的罗星执魂者,传达的情报疏漏百出,此人实力明明远比他述说的还要更强!
不对....难道,此举当真是故意让我们与这林天禄交恶?好借此人之手,对我们古界发起袭击?”
白发老者重新握紧右手,扶额沉吟,目光略显阴冷。
“此行此举,果然还是太过鲁莽了些。”
若非这八族秘境将启,纷争将至,他也不会这般毛躁行事,急功近利。
可若此人当真是要对古界不利,他们能做的便是发动奇袭,提早将可能发生的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待得事发再去管理约束可能太迟——
虽然如今从结果来看,他们此行之举已然是失败告终。
好在他刚才及时动用了秘法底牌,以古界规则之法,将那林天禄强行吞噬转移,这才勉强从这场一触即离的交锋中脱身逃走。
“此事若是让其他众王知晓,我等肃清殿的名声怕是要一落千丈,在古界内威信尽失,而且白白招惹了这等恐怖存在,将来怕是要...嗯?”
心思微动,白发老者似有所感般抬头望向殿外远端。
隐约间...似有一道睥睨深邃的目光自千里之外传来。
下一刻,他仿佛如遭雷击般瞪大双眼,浑身剧颤,全身上下竟崩出无数的细密裂纹!
“呃、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一声惨烈呼嚎,这白发老者当即无比凄惨地滚落玉座。
那一身千年积攒而成的高深修为几乎在瞬间被尽数瓦解,径直袭向神魂深处的威压,仿佛是要将其存在彻底抹杀!
“殿主!”
“殿主!你怎么——”
“神魂受创崩裂,诸位快快动手为殿主稳固伤势!”
在场众人急忙施展术法,将魂力输送至这白发老者的体内。
...
“哈...哈...”
直至半柱香过后,白发老者这才面色惨白地勉强重新坐直身体,盘膝而坐,神情极为萎靡地喘着粗气。
可他如今却连声哀叹:“错了...错了啊!”
“殿主?!”
周围几名男女闻言皆是面露错愕之色。
“您在说些什...”
“此人不可招惹,万万不可为敌,绝非我等肃清殿能够应付的恐怖存在!”
白发老者态度一转,无比苦涩地捏紧双手,狠狠锤着自己的膝盖:“我等竟被那罗星执魂者耍的团团转,当真成了他的敲门砖!为他白白送命探了路!
快!快点派人去将那罗星执魂者给老夫擒下,决计不能让他离开古界,哪怕是这肃清殿也不能让他离开哪怕半步!我等将来还想将功赎罪,必须要将这罗星执魂者给招供出去才行!”
一旁的中年男子迟疑道:“可、可殿主,此次行动您是私自与那罗星的执魂者暗中沟通联系,并未与众王提及——”
“这些责任老夫会一人承担。”
白发老者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可若再行查到错,别说是老夫一人,就连我等这肃清殿都要招致灭顶之灾!在场诸位都要受到牵连,避之不过!”
片刻后,一名少年匆匆忙忙地闪身返回,脸色极为难看:
“回禀殿主,原本在清心殿内的罗星执魂者已经不见了踪影!”
白发老者惊怒交加:“他是如何逃走的!明明在清心殿内布满了天罗地网,他根本不可能毫无声息地逃离——”
“属、属下不知,可他的身影确实消失的无影无踪。”
“找!找!找!哪怕在古界内掘地三尺也要将这图谋不轨的恶徒给揪出来!”
白发老者连连大喊出声,似是牵动体内伤势,捂着胸口闷咳了好几声。
脑海中闪过刚才所遭遇的一切,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疑不定之色,只觉千年来的最大危机几乎已经笼罩头顶。
“这林天禄...如今究竟身在何处?”
...
...
咔嚓——
林天禄踏过脚下堆积的杂草,神情微妙地环顾四周。
距离被传送到这个奇怪的地方,已莫约过去了几分钟的功夫,只是他在四周转悠一会儿却只能确认...
自己是身处一座空城之中。
虽有人居住生活过的痕迹,但瞧瞧那些堆积的厚实灰尘,风化腐朽的门店商铺,便知晓此地少说有数年以上都未曾有人来过。
“没想到还有这等古怪术式存在,下次可得再多加小心一点才行。”
林天禄挠了挠后脑勺,无奈一叹。
他提防过诸如空间裂缝之流的拉扯吞噬,可没想到对方施展的术式还挺新颖,传送的很是突然,实在是初次瞧见。
往后自然得多做小心。
“至于现在,得想想办法从这个鬼地方...嗯?”
他蓦然眼神微凝,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
隐约能瞧见一抹矫健身影在小巷和古宅中来回穿梭腾挪,速度极快,更是踏足无声无息,恍若一道穿梭无痕的鬼魅之影。
飞踏闪身之际,更是晃出道道流光残影,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不过转眼间周围已然有数十道身影在来回交织闪烁,但又诡异的悄无声息,没有传出一丝一毫的动静。
直至——
林天禄神情淡然地侧首一斜,一缕残影几乎是擦着面庞划过,秀足鞋尖如刀锋闪烁,隐约间在鼻间萦绕过丝丝香风。
就见这神秘身影无声踏足地面,停滞前冲之势,凌空拧腰回旋,宛若黑影般的凌厉鞭腿极为迅捷的横扫而至。
啪!
林天禄徒手直接抓住了对方的脚踝,强行拦下了这朝着面庞袭来的鞭腿。
转瞬间,抬肘同时格挡住对方的顺势踢击,轻轻朝着下方一架一推卸尽力道,当即抬脚将对方的左脚给用力踩在地上。
“哇呜?!”
这一连串行云流水的防守反击令袭击者蓦然发出一声惊叫,待回过神来,其左右双腿已然被强制拉扯着分开至极致,宛若一字马般被单手朝天拽起,门户大开。
林天禄正要抬手掐住此人脖颈掐住询问一番,但在看清楚了对方的面容后,不禁面色微怔。
“幽罗姑娘?”
“林先生看似单薄书生,但力气还真是大的惊人。”
幽罗正维持着半身歪斜的妩媚姿势,轻拢秀发,俏脸上流露出一抹妖媚撩人的笑意:“没想到本宫这几招连环腿,却连先生身形都没有踢动半步,实在是让人自愧不如。”
林天禄眉头微微皱起:“幽罗姑娘,你这是何意?”
“先生可是生气了?”
“我只是疑惑你为何要突然对我发起袭击。”
但面对质问,幽罗只是展露出轻浮妩媚的笑容,随意道:“本宫只是瞧先生独自一人在此地到处转悠,心下临时起意,想着过来与先生玩闹一番。”
林天禄面露古怪之色:“玩闹?”
“当然~”
幽罗顿时扑哧一笑:“本宫又不是当真擅长什么近身肉搏,只是些逗趣的花拳绣腿而已。或许对常人有些作用,但对先生来说难道不是与嬉戏打闹无异?”
林天禄听得一阵无语:“那你又是怎么想到亲自上来耍这一通拳脚的。”
“因为——”
幽罗蓦然挺动腰肢,展现出了极为惊人的腰肢柔韧度,维持着一字开腿朝天的姿势凑近而来,体态弧度宛若满弦长弓,勾勒着惊心动魄的媚态形体。
她妩媚暧昧地轻笑道:“先生这段时日总是欺负本宫下身,又顶又压的,看起来似颇为喜欢本宫这双腿,如今四下无人自然可以让先生多摸摸瞧瞧,好好细品一番~”
林天禄:“......”
“如何?”
幽罗美眸中流转着狭促笑意,抿唇揶揄道:“如今先生紧紧握着本宫的脚踝,还将本宫以这般羞人的姿势禁锢住,春光尽露,可当真是让本宫好一阵害羞尴尬呢。”
说话间,她粉颊微红,羞涩难当地伸手掩住那裙角滑落的胯间,似想要遮掩一二,只是这尽数敞开高抬的诱人美腿却尽显无疑,曲线可谓巧夺天工,宛若当世的绝妙珍品。
哪怕被掰扯成开弓大敞般的惊人弧度,这丰腴软嫩的大腿依旧娇艳无比,不起丝毫筋骨轮廓,好似柔若无骨般柔媚性感。
不过看她这满是笑意的眼神,林天禄不由得叹息一声,将手脚松开:
“幽罗姑娘又何必这般胡闹。”
“如今此地可仅有我们二人,本宫自然得抓住机会好好逗逗先生才行。要让茅夫人瞧见,怕是又要与本宫置气一番。”
幽罗的那高高抬起的右腿却是缓缓放下,包裹在黑丝下的丰腴美腿尽情展露着优美无暇的动人曲线,肉臀那浑圆饱满的轮廓尽收眼底,蜷缩收回之际更显妖娆性感,流转着丝丝如玉般的光滑色泽。
更似在有意挑逗般擦着林天禄的手边滑落,卷起一阵足以诱人堕落的淡淡香风。
她轻抚了两下开衩裙袍,狭促笑道:“不过,先生倒还是这般不配合。”
林天禄略显无奈,抬手给她点了个赞:
“这套瑜伽练得不错。”
“瑜伽?”
“一种从异域传来的健身之法,就跟姑娘刚才那扭来扭去的样子差不多。姑娘已得了其中几分神髓。加油,我很看好你早晚有一日能神功大成。”
幽罗闻言嗤笑一声,翻着美眸白了他一眼:“先生倒是懂得暗损别人。”
林天禄轻咳了两下,很快重新板起面容:
“都已胡闹一番,姑娘如今该与我说说正事?”
“本宫知晓。”
幽罗轻浮随意地从胸前白嫩的沟壑之中抽出了一柄瓷玉折扇,悠悠道:“先生刚才遭古界之人的袭击,战况惊险,虽是以碾压之势取得胜利。不过对方在逃遁之前还给了先生一份好礼。
你可知我们如今脚下的这片土地,乃是何处?”
林天禄思忖片刻,低吟道:“古界?”
“没错,此地正是古界内部。”
幽罗耸了耸袒露在外的香肩:“只不过这座城镇可能早在数十年前就遭废弃,是古界边界地带的一座废城而已,自然没有任何气息残存在此。哪怕先生你再转悠找上一整天都不会有多少收获。”
“这古界倒是麻烦,总有些奇奇怪怪的手段将外人往里面拽。”林天禄略显无语地挠了挠头。
“只是以防万一的手段而已,毕竟这古界对那些古界之人来说便是领域延伸,身在古界之中便能保得魂魄不散,哪怕遭遇强敌袭杀也不至于身死道消。”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离开?”
林天禄抖了抖衣袖,将那柄古朴断剑随手唤出:“如当初一样,斩出一道返回裕民村的通道?”
幽罗目光微凝,默默地瞥了眼这柄断剑,但很快收回目光失笑道:“先生就如此不想在古界内多待一会儿?”
“这古界内如何,我倒是不怎么感兴趣。”
林天禄理所当然道:“我突然消失不见,我家的娘子们怕是要担心好一阵子,自然得早些回去让她们安心一些。
况且此事发生的太过突然,这背后可能有不少我不知晓的阴谋诡计。”
他沉吟道:“先与她们重新汇合才是最为保险安全,免得稀里糊涂遭受奸人暗害。”
幽罗听得哑然失笑。
这书生,还是一如既往关切他那几位好妻子。
“罢了罢了,你这般执拗,本宫也无意再逼你在古界内一游,索性再助你回妖鬼道界。”
幽罗随手掐动印诀,嘴角却悄然扬起一抹古怪笑意:
“不过,先生那几位妻子可能比你想象中更为安全。”
“嗯?”
...
...
环状的深坑废墟。
这场突如其来的激战,几乎将此地方圆数十丈都摧毁殆尽,不留丝毫痕迹。别说是尸身血迹,就连哪怕些许衣角都找寻不到,只余缕缕青烟。
“......”
而茅若雨和程忆诗二人正站在这深坑边上,沉默无言地凝视着眼前的残破之景,仿佛陷入死一般地寂静。
啪啪啪!
鼓掌声蓦然从不远处传来。
“真是可惜啊。”
一位白发的年轻男子满脸邪魅笑容地鼓掌走来:“我本想借古界之力将此人彻底铲除,可没想到这肃清殿的势力终究还是弱了些。
早知如此就该想方设法再搭上几位古界之王的关系,若能牵扯引出哪怕一位远古大能,兴许都能成功。”
“只可惜时间还是太过紧张,退而求其次也算勉强过得去。”
白发男子遥遥一拱手,邪笑道:“只是不知几位林天禄的妻妾,如今又有何感想?”
“......”
程忆诗漠然无言地回首望来。
那散乱的刘海之下,唯有一双被阴影覆盖的空洞双眼,面色死寂无神,在手中缓缓凝聚出布满骨刺的狰狞战斧。
“所有人,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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