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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门被推开之际,原本被压在身下的程青玉连忙悲鸣出声:
“姐夫救命!姐姐她要打杀亲妹啦!”
“你...”
程忆诗略微哑然,显然没料到竟会喊出这种话。
但望着眼下这幅狼藉不堪的场面,确实容易惹人误会。
她面露不安地回首道:“先生,妾身并非——”
程青玉急切大喊:“姐姐她用铁链捆住了我的身体,林夫子您发发慈悲快点救救我!”
“——好了。”
林天禄上前拍了拍程忆诗的香肩,正色道:“忆诗,不必担心。我已从华姑娘和你的贴身丫鬟那边知晓情况,这几日累着你了。”
程忆诗闻言这才松懈下来
而被压在身下的程青玉面容微僵,恼羞成怒般扯动一旁的铁索狠狠甩出。
啪!
林天禄随手将铁索攥住,无奈道:“你若再敢胡闹,我可要和你的姐姐一起将你按在床上,好好打顿屁股。”
程青玉用力拉扯了两下铁链,根本纹丝不动。
本就满是手掌印的脸庞,面色更是难看了几分。
眼见林天禄和程忆诗两人目光齐齐望来,程青玉娇躯微颤,下意识松开了双手,做出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喏喏道:“我、我错了。”
...
少顷后,场面有所缓和。
“家门不幸,让先生看了场闹剧。”
程忆诗理了理凌乱秀发,轻叹一声:“但家中除我以外,无人能压得住她。这才只能动用些粗鲁手段。”
这场面,看得出来。
林天禄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再看着坐在床上哭哭啼啼的程青玉,颇感惊异。
他倒没想到,这位小姨子身上竟发生了如此匪夷所思的变故。
“究竟是何人所为?”
“妾身盘问过多次,但她...始终不肯说出真话。”
程忆诗正说着,秀眉略微一皱。
林天禄连忙转回目光,关切道:“程姑娘是否要先去涂抹些膏药,这肩头和脖颈上的勒痕割伤...”
“无妨,只是小事。”
“我看看。”林天禄伸手轻轻抚上伤口。
拂面而来的温热气息令程忆诗娇躯微僵,但传来的并非刺痛,反而是一股柔和暖意。
似点点灵气被注入体内,疼痛迅速消失。
程忆诗不禁脸色微红,垂眸轻声道:“多谢先生了。”
“你我之间还何须道谢。”
林天禄笑了笑,这才重新看向跪坐在床上的程青玉:“青玉妹子,可否说说你身上的变故从何而来?”
“我、我——”
程青玉檀口微张,本想再度嘲讽拒绝。
但看着程忆诗那冷淡目光,回想起刚才的凄惨遭遇,只能忿忿不平地娇哼一声,沉默以对。
林天禄略作沉吟,很快起身走去。
程青玉连忙后缩身子,衣衫褴褛的模样看起来很是凄惨,仿佛是即将遭受蹂躏的可怜少女一般。
不过她眸光一转,瞥了眼后方的程忆诗,很快又勾起暧昧妖媚的笑容,故意将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裙撩开,袒露出青涩邪异的胴体。
“姐夫~如今就饶了我吧~”
说话间,她更是舔舐着红唇,纤指撩动,有意露出副挑逗诱惑的神色:“我不会再随便胡闹,只会乖乖地让你摸摸身子,姐姐她与你做过的事情,让我也来服侍你一次如何?”
眼见林天禄将右手朝自己伸来,她更是扭动着纤细娇躯,摆出各种搔首弄姿般的姿势,口中发出丝丝温热吐息。
“无论什么样的手段,都尽情用在我的身上。我定会做的比姐姐她更好,更优秀!”
“哎——”
林天禄蓦然轻叹一声:“忆诗能忍你几天,当真是脾气好。”
程青玉神情微愣,顿时面色一恼:“你——!”
话音未落,手掌便搭在了她的肩头。
她的表情随之一呆,似感受到一股极为匪夷所思的压力轰然落下,令全身都在嘎吱作响,瞳孔紧缩间更是完全动弹不得!
见她已经‘安静’下来,林天禄这才深吸一口气,沉浸下心神细细观察。
随着感知散开,能清晰窥见程青玉体内的每一处角落。
但最为引人注目的莫过于——
盘踞在少女体内的大量黑气。
这些诡异之物甚至早已融入血液,扩散至全身,仿佛化作了血脉骨髓的一部分。
“正因如此,才会导致她性情大变,又得到了类似阴气的力量?”
“但这些黑气与阴气又似是而非,难道是某种功法催生出来的特殊阴气?类似月衍之息?”
林天禄暗自思酌片刻。
旋即,他在掌心中汇集灵气,并小心翼翼地灌入其体内,将那些诡异气息一点点排出体外。
但此举似带来极大痛楚,程青玉顿时发出凄惨尖叫,浑身颤抖着趴伏下来,口吐白沫,四肢都扭曲成了怪异弧度,仿佛整个人都被由内而外拧成了粉碎。
程忆诗连忙上前帮忙压制住,望着被林天禄一点点抽离出身体的黑气,眼中泛起丝丝惊异。
片刻后,程青玉的尖叫声渐渐停息,只剩下粗重虚弱的喘息声。
她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打湿,似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瘫软无力。
与此同时,林天禄手里也多出一枚珠玉般的黑球。
“这究竟是...”
“很古怪的手段。”
林天禄轻声询问道:“青玉妹子,你现在感觉如何?”
“我...”
程青玉扶着脑袋摇晃了两下,恍惚无神的双眼渐渐恢复清明。
刹那间,她脸色顿时惨白如纸,双唇血色尽失,呆然看了一眼身旁的程忆诗,猛地将头埋在被汗水打湿的床榻上,浑身颤抖不已。
“我、我已经想起来了...”
林天禄见其战栗模样,便知晓其已意识到这段时间来的所作所为。
但她现在情绪激动,心神几近崩溃,林天禄只是尽量放缓语气,轻声道:“青玉妹子,你可否还记得究竟是何人对你动手?说出来,我们才好抓住那罪魁祸首。”
程忆诗叹息一声,轻抚着妹妹的后背:“不必隐瞒,说说吧。”
“我...我是在半月前,与几位朋友结伴出行,偶然间在县外一处竹园,遇见了一名古怪老者。”
程青玉死死埋首在臂膀内,呜咽抽泣:“当时见他仙风道骨的模样,我们没有多少戒心。而且他说要给我们算命,靠近过去的时候...那老者突然拍了我的手掌一下。”
“仅仅只是如此?”
“是、是的。”
程青玉哽咽两声:“当时我并没什么感觉,可随着几日过去,我突然感觉体内有股奇怪的力量出现。头脑变得更加清明、力气变得更大。”
“然后,你又是如何学会的施展阴术?”
“我回头又去找了那名老者,他说我资质不凡,便教了我不少手段。”
“如今那老者身在何处?”
“我、我不知道。”程青玉哀声道:“当时我刚刚学会阴术,便被...姐姐她戳穿发现,关进了这间屋子。”
林天禄眉头微皱。
没想到,竟还有魑魅魍魉敢在长岭县内胡作非为。
“姐姐,我错了!”程青玉似忍耐不住后悔绝望,痛哭道:“是我之前鬼迷心窍,对你说了些怪话!”
“...没事。”
程忆诗将悲痛大哭的妹妹抱入怀中,抚摸着头发。
林天禄并未多言,而是适时地离开房间,让她们好好再谈心聊会儿。
“竹园...么?”
他神色微沉,蓦然闪身离开了程府。
...
长岭县外的竹园,此地在百年前还曾是大户人家买下的土地。
只是人走茶凉,如今只剩下这片荒凉竹林。
但因风景颇为秀美的缘故,倒成了赏玩之地,不少年轻书生、大家闺秀时常会来此地结伴而行,以作踏青郊游,哪怕是县外旅客途径都会驻足一番。
如今秋冬将至,这竹林染黄宛若灿金之色,更富诗情画意,自然受年轻人们的喜爱。
而在竹林内,正有位老者摆着算命摊子,吊儿郎当地靠坐在竹藤椅上,神情悠闲地抿品着温茶。
“此地,果真是风水宝地啊。”
他放下茶壶,赞叹两声。
但很快轻咦一声,隐隐瞧见远处有位书生正独自走来,不禁咧嘴一笑,将掉落在地的旗杆重新拿起,抖了抖尘土,依靠在桌角。
“算命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