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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破天荒的发言，让柳真善听完都呆住了。
这话能从自家儿子口中听到，简直就像是从玛雅人口中听到了末日预言一样，滑稽到笑不出来。
她先给了儿子一个不解的眼神，紧接着这个眼神的含义又变为了‘有病病？’。
柳真善当然是希望儿子能结婚，也乐得看到很多女孩子喜欢他，也喜欢看年轻人之间的感情纠葛……
但她并不是没有常识。
开后宫这种事情放在现实里来说，就只会让人觉得能说出这种话的人不是中二病发作了，就是妄想症发作了。
而时海是故意这么说的。
因为老妈过于了解他了，所以还用原来那种敷衍的态度来回答的话，肯定是无法摆脱老妈的问话的。
所以就需要说出‘不像是时海会说的话’，借此来进行‘误导’。
那当然不能再转移话题了，他还要用认真的态度来告诉老妈，他是真的想开后宫才行。
首先就是要把表情绷住。
如果一开始就露出马脚的话，柳真善是不会相信这种鬼话的。
母子俩近距离对视了好久，时海没有别开眼睛，也没有转过头，维持住了淡定从容的表情。
柳真善蹙起眉头，沉默良久后问道。
“……你认真的？”
时海偷偷地捏紧了拳头。
第一关，过了！
那接下来就得开始‘证明’了。
能否让老妈接受就得看后面能不能说出让她信服的话。
“是啊，我突然想开了……以前的我确实有点太清心寡欲了。”
“你才知道呀？一般来说，成年的精神小伙儿，最感兴趣的就是女人才对吧，但时海你就和人不一样……我还以为我家儿子有问题呢……”
柳真善是真的怀疑过时海的性取向有问题。
只是后来因为一些事情，知道了自家儿子并不是基佬，还是会对女人感兴趣的，这才放下心来的。
“现在看来，你只是闷骚而已呀？”
“对对对，我闷骚我闷骚……”
“但就算你是闷骚，脑子应该还挺好使的，不至于犯病才对……”
“我这也不算是犯病吧，只是体验过后我才明白，果然我也喜欢女孩子围在身边的感觉啊，老妈。”
“嚯，所以你现在是觉得身边全是美女的感觉更爽呗？”
“是啊，就有一种众星捧月的感觉。”
“我看你是突然来了桃花运，就变得有点忘乎所以了，还开后宫呢……如果你就这么一直吊着人家，肯定过不久就失望地离开你了！”
“老妈你是了解我的，我也不想一直吊着人家女孩子……”
“但你又不想只选一个……所以干脆就想，全都要？”
“我只是觉得，说不定，我也可以试着去当个渣男。”
这么说就很有真实感。
不会用力过猛，也不会显得很敷衍。
时海知道掌握好那个度，柳真善就会相信他说的话。
“但你知道这有违常识吗？都什么年代了，还后宫……”
“和年代没关系吧，老妈，现在在外包养二奶三奶的男人也不少吧？”
“这……确实……有钱的话，是能做到……”
祝灵洁的父亲曾经在外包养小三的事情，柳真善也是知道的。
当时心里觉得委屈的祝灵洁她妈还来找柳真善哭诉过，她并不想和丈夫离婚，但是看到丈夫总去外面找别的女人，甚至还趁她不在时带到家里来，她就觉得自己这个妻子当的很窝囊，很可怜。
柳真善就给出了主意，不要发火或者直接摊牌闹掰，要通过孩子来将男人的心重新抓回来。
让他收收心，更注重家庭。
然后就发生了祝灵洁的意外。
其实那并不是意外，而是听了柳真善的建议后，祝灵洁妈妈想出来的办法。
祝妈妈故意对丈夫说晚上会晚点回来，而当时已经有点忘乎所以的祝父就直接把小三带回了家。
而那天其实学校放半天假，祝妈妈知道这件事情，但并没有告诉祝父，结果就是年幼的祝灵洁提前回家，撞见了爸爸的出轨现场。
结果自不必多说，祝妈妈算是达成目的了。
而且从那之后，祝妈妈好像就学会了如何将自己男人的心牢牢握在手中，祝父被她吃的死死的，已经是变成妻管严了。
最后受伤的就只有祝灵洁。
柳真善觉得这里面也有自己的错，虽然她的本意并非如此，但结果确实是伤害了祝灵洁幼小的心灵。
事后，能接近到祝灵洁身边的男生就只剩下从小一起长大的时海。
所以她才会答应让祝灵洁和自家儿子小学六年都同桌，也算是对小祝灵洁的补偿。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看似是给了祝灵洁一个庇护空间，实则是让祝灵洁有了逃避的借口。
让她往后的人生变本加厉地拒绝其他男人，变得只能专注于时海了。
属于是给自己儿子挖了个大坑了。
总之，这就回到很现实的问题了。
脱离了幻想，变得能够讨论下去。
时海知道这已经成功一半了，老妈会继续沿着这个话题说下去。
“但是我看那两个孩子应该都不是什么穷苦人家出身，特别是灵灵，你也知道她们家很有钱吧？”
柳真善和祝灵洁的妈妈是好闺蜜，所以她很了解祝灵洁家里到底多有钱。
那是普通人家花上几辈子都难以得到的财富。
这种家庭养出来的女儿，会愿意被人包养吗？
又或者，如果娶祝灵洁当老婆的话，她会允许时海外面有女人吗？
简思春又是否愿意当小三呢……
问题真的很多。
柳真善代入儿子的立场后，只是想想这些复杂的关系，都觉得脑壳疼。
她突然能够理解后宫动漫里的那些男主角为什么都这么优柔寡断了。
就是因为不能‘全都要’，又做不到‘只选一个’，所以才不上不下的，难以决断。
只是受欢迎，而又没有御女心得的话，就会变成这种情况。
能把所有女人都收入囊中的渣男，还真不是谁都能当的。
起码，她不觉得自家儿子能当。
时海可谓是与渣男距离最远的男人。
“老妈我还是觉得不太现实呀……儿子，咱家没那么多钱，所以就务实一点，趁着还能选，选一个你喜欢的算了……”
“老妈，不一定非得我变有钱才行啊。”
“啊？”
“可以反过来，让有钱的女人来包养我。”
“……！”
柳真善再次惊愕的看向时海。
看来自家儿子不仅仅是想明白了，是想的太明白，以至于想法都开始变邪乎了。
说不定……正直与邪恶只有一线之隔？
其实，时海只是在忽悠老妈而已。
时海只是不喜欢和人交流，而不是不会交流。
阿谀奉承，他确实不擅长。
但要说到‘忽悠别人’，他能做到……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妈说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