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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帆的天,不是海滨城的天。
因为月亮帆的天,是浅蓝。
海滨城的天,则是深蓝。
所以战子瑶就算一个人睡在月亮帆舒适的总统套间鲜花铺就大床房,也很不习惯。
她一觉醒来,透过窗户望向月亮帆清新的天空,心心念着的却是海滨城的世界。
说到底,海滨城是沿海富庶城市,空气湿润、冬暖夏凉,空气里富含我也编不下去的滋润女性皮肤的科学也无法得出结论的某种神秘物质,这种物质特别是在凌晨能够潜移默化得渗入女性皮肤,从而达到美容养颜、活血化瘀的效果。但是月亮帆处于内陆地区,远离黄海,也远离渤海,气候干燥,空气里刚才编不下去的那种物质太少,习惯了不明物质滋补灵气的战子瑶,自然是对月亮帆的环境很不适应。这就好比一个顿顿水底捞,三日啃得鸭,五天山城柴禾炖大鹅,整天游手好闲、高高在上的小姐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跟西门吹风这样的穷b去地摊上吃炸串。
不过女神终究是女神,她嘴上不说,经过长达两小时的化妆后,连早餐都顾不上吃,匆匆收拾行李,拔了充电器,确定带下楼的是自己的手机而非酒店电视遥控器后,才要发票退房卡,奔向门外。
旋转门对着一座假山,假山坐落在直径三十米的水池里,水池里有沾着晶莹水珠的荷叶,当然也有无忧无虑、肆意遨游的小王八。
战子瑶瞥了一眼这假山下的水池,心里轻叹一声——子非王八,又焉知王八之乐?王八没有千万束缚百八烦恼,人在江湖却如牵线木偶,又哪来的自信嘲笑无拘无束的王八?
这念头当然是一闪即逝,倒不是她不想仔细欣赏王八遨游的怡然自得,而是她不经意间瞥见了水池斜对面的严霁羽。
严霁羽还是一身整齐干净、贵气十足的白色衣服,微笑着冲她点头,他就倚在一辆黑得像锅底一般的敞篷复古式跑车上,跑车上镶嵌着金光闪闪的“粪叉子”标志。
以战子瑶这般帅哥丛中过、去tm还想泡老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的成熟姿态,在望见“粪叉子”标志时,一双一尘不染的眸子里
也流露出艳羡和欣赏的意味。
在这世界上,拥有“粪叉子”牌豪车的人不对,那不但是财富的象征,还是地位和权力的象征。
“粪叉子”牌豪车价格昂贵,至于有多昂贵,别问作者,他八辈子也买不起。
而“粪叉子”牌豪车之所以定标志为“粪叉子”,那是因为有一段脍炙人口的佳话。话说当年“粪叉子”公司的老板法拉梨,通过囤积粪土起家,后来用人生的第一桶金创办了汽车公司,砸重金请了一批外围网红锥子脸以钓凯子的直播求打赏方式,逐渐做大做强。但他终究目不识丁,也没有艺术细胞,艺术家提供设计图案,他也瞧不上。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当年挖粪的粪叉子最有美感,也够高端,别出心裁又独具风格,于是便定粪叉子为他创造的汽车品牌标志。
以他这样富可敌国,身家至少有八万亿中原币的富豪都觉得粪叉子是成功人士的象征,世人也是异口同声地说好。如果说不好,那就是审美缺失。世俗判断标准——富豪的审美,又怎么会不在及格线上呢?
这些传奇如蒙太奇般在战子瑶脑海里自由切换,只是她这些场景以及对“粪叉子”豪车的倾慕,全被不知为何而涌上来的那个名字彻底冲散。
战子瑶竟又目光黯淡着轻叹了一口气。
“阿休。”
严霁羽远远地看着战子瑶,只见她唇动,未听到她声音,还以为她喊的是自己,不免脸颊一红,冲战子瑶潇洒地招手,并喊道:“我想来想去,还是用自己新买的车送你合适!”
他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战子瑶正面瞧他,也觉得正事要紧。女神调整心态、转变关注的速度从来都是迅速,所以她以光的速度露出花儿绽放一般的笑颜,也回他一笑。
“严霁羽,谢谢你。”
得到女神称谢,严霁羽开心地简直快要飞了起来。
他仍在笑,孩子般的笑。
战子瑶轻摇玉步向她走近,他的心跳开始加速起来。大概,他将“谢谢你”,听成了“我爱你”。
不过,他虽然是总裁,却不霸道。不去承包鱼塘,也不吹嘘论美貌无人能及。
直到战子瑶来到车前止步,他既没有强吻也不去壁咚,而是绅士地打开车门,礼貌地示意她上车。
待战子瑶坐副驾的毛里求斯真皮座椅上,严霁羽一个潇洒的转身落在他旁边,一手摸上津巴布韦钛合金方向盘,另一只手去摸……口袋里的香蕉牌手机。
他并不急着发动车子,而是举着手机,在战子瑶面前摇了摇,香蕉标志对着战子瑶的侧颜。
他望着前方,表情很是神秘。
“在见雪……中……雪长官之前,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干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战子瑶侧目看他,盯着他手机上的香蕉标志,以为他不怀好意,似乎是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怎么,你难道要……?”
战子瑶顿时杏眉锁起,眼里泛着鄙夷与厌恶交织的颜色。
“没错。”
严霁羽扭头向她,明明笑容犹如春风拂面,但偏偏让战子瑶觉得反胃。
“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你这个一身名牌的高富帅,面上人模狗样,原来私底下满脑子那种不可描述的成人情节。”
战子瑶在心里暗暗叫苦。
她觉得自己早就应该想到,不能乱上男人的车。
男人,果然一个个色迷心窍!
可是她现在已然悔之已晚,严霁羽可是名烟谱上排名第十的烟客。以她一介弱女子,又如何抵抗得了?
想到这里,战子瑶的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
她的一口玉齿咬上唇,娇躯条件反射地一缩。
严霁羽好像注意不到她的反应,眉里眼里尽是得意的笑。
他又一摸口袋,摸出了口袋里避孕套……压着的两张球票。
没错,是球票,不是避孕套。
但愿人长久,相伴杜蕾斯。
这是一条广告。
可是杜蕾斯牌的避孕套,在这一秒,真的不如球票重要,所以这又是一条广告。
他取出球票,面对着战子瑶,眉飞色舞地摇了摇,就差配个beat说声切克闹,顺便freestyle问旁白有没有按时吃药。
额,差不多得了。
严霁羽这时一转脸,面色一黑,对着空气喊了起来:“我们这是严肃文学,不要一本正经的旁白突然变说唱。我有的是钱,不行换作者。”
其实他虽然絮叨了这么多,但是在这个世界里,只过了不到一秒。时间静寂在这一刻,万籁无音,指针停止转动,连战子瑶,也同世界一起因为岁月静止而失去了这一秒的意识。
当她重新拥有意识,严霁羽已转回头,面向她,一副笑容,手指夹着球票,低调地跟她显摆。
“我说的重要的事情,就是请你去看一场柳下惠纪念球场的球赛。”
“你说的重要的事情,就是看球?”战子瑶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玉手拍拍胸膛,使得自己尽快地从刚才慌的一匹的状态中走出来。不过她仍是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盯着严霁羽指间的球票,一直持续了小广告上无痛人流做完的三分钟时间,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也没有看错。
“可是,我早上看过直播吧手机版的新闻,今天没有球队在柳下惠纪念球场比赛啊。”战子瑶仍是心有疑虑。
严霁羽显得洋洋得意:“五大联赛的没有,但是中原裹足对乌里拉哈的比赛有。”
“中原裹足?”战子瑶已无法保持女神的姿态,刚刚惊弓之鸟的心态瞬间消失,她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中原裹足,见谁输谁,甚至连立锥岛和蕞尔国都敢输,你还让我去看他?”
严霁羽见她反应如此强烈,脸上也是挂不住,但毕竟自己理亏在先,连忙赔罪。
“对……对不起,我以为女生都是中原裹足的铁粉。”
他的声音也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那些女孩脑残,我不想解释。”战子瑶怒火未消,“马上扔了票,不然,就当我不认识你。”
严霁羽战战兢兢地将球票往挡风玻璃外一扔,风一吹,恰巧将球票卷入垃圾桶。当真是,天公作美、普天同庆。即使屏幕前的你们,也应该鼓掌喝彩。
等到战子瑶怒气全无,严霁羽才开动车子,招摇着炫技,往外冲去。
可是他的车刚踏上国道,便被一排“粪叉子”车挡住了去路。
这些“粪叉子”车,大概将大马路,当成了停车场。
清晨的阳光下,显得这些“粪叉子”车,酷炫无比,得瑟又拽的光反射过来,连严霁羽都觉得自己满分的眼睛,快要被闪瞎。
战子瑶不明所以,数了数,发现一共是二十辆,心中感叹好有排场。她能猜的出,很显然,这是一个“粪叉子”车队。
“听说海滨城最美的女孩战子瑶来了,恰巧我们老板也来了。”一个听起来就欠抽的声音传来,“老版喜欢好看的小姐姐,严霁羽,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严霁羽没半点好气地回答:“战子瑶没有兴趣见你们老板,好狗不挡道。”
“看来,你这个名烟谱上排名第十的后生,要找不自在了。”
严霁羽的面色转而冷峻,一只手往口袋里摸,去摸火机,也找烟。
“他们是谁?”战子瑶问道。
“名烟谱上排名第一的古巴大雪茄庄博一的小弟。”严霁羽回了一句。
“那你是不识抬举了?”对面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严霁羽一言不发,下意识地伸手去取口袋里的烟盒,摸向烟盒里的烟管。
他的眼里,隐隐旋有杀意。
三更灯火六更土,正是欧冠进行时。
可这个早晨,没有欧冠,只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感。
战子瑶能感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