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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世子学技堂遇刺,平家嫡女借纳兰三爷之手救人……
读完手中之信,纳兰无愧并无多大反应,只叫无念去给纳兰三爷回信。
“回什么?”无念问。
纳兰无愧说,“就回‘万事俱备’。”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这东风……
“主子,郡主来了。”
纳兰无愧顺着门口看去,只见一抹红色身影从远处慢慢走来。任岁宜瞧见纳兰无愧正在等自己,忙加快了步子往屋里走。
“明日就大年三十了,你这府上怎的还是这般冷清?一点年味也没有。”一进门,任岁宜就指着跟往日一样冷清的屋子问道。
她来梁王府的次数不算多,次次来都如今日这般冷冷清清。若是平常也就罢了,可明日是年三十,这府上……实在是有些看不过去。
纳兰无愧抿嘴笑笑,并没接她话,只大大方方的问着,“事情都处理妥了?”
“小皇叔这消息可不是一般的灵通啊。”任岁宜没有再卖关子,笑着回应道,“基本都差不多了。”
说这话时,任岁宜略带思索的从窗户望去,院子里的枯树枝上白雪皑皑,几只麻雀站在枝头一个劲的直叫。
纳兰无愧也注意到了树上那几只麻雀,只叫无念去将窗户关上。
窗户关上那一刻,惊飞了树上的麻雀。
任岁宜收回视线,忽转移了话题,“小皇叔这次是真的要离开上京了?”
“嗯。”纳兰无愧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解释。
房间里忽有了片刻的沉寂。
几日前,纳兰无愧以调理身体为由,向皇帝上了一份折子,说是要去西北蛮荒之地寻一位避世不出的能医百病的老神仙。
老神仙之说,纯属无稽之谈。朝臣和世家权贵都明白,纳兰无愧此举,不过就是想远离上京这个是非之地罢了。
但他们还是有些担心。
上回纳兰无愧也是以寻医问药为由,暂离京一段时间,可没过几日便又回来了。
“不一样,这一次,他是真的要离开了。”
挨着梁王府一条街的阁楼里,白衣女子望着那深院惊起的几只麻雀,神色忧伤的开口。
在她的身后,站着上京城中最为有权有势的几位世家家主。
“那依太子妃您来看,梁王殿下他这么做,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一位胆大的世家家主出声询问。
“是呀,按理来说,梁王此人不像是个害怕麻烦的,他不该离开的啊。”
纳兰无愧未恢复梁王身份时,在上京城便无所畏惧,如今有皇家身份傍身,理应更无所畏惧才是啊。
太子妃摇了摇头,她心里清楚,那人离开上京城,不是怕麻烦,只是不想招惹麻烦。
纳兰无愧从来不是一个怕麻烦的人。
“不说他了,说一下你们接下来的打算。”
一世家主说,“既然梁王已经退出了,那咱们最大的对手便是二皇子,支持他的世家中,常家实力最强,我以为可先从常家下手。”
“不对,你还忽略了一个人,宁王世子也是不可低估的对手。我以为,宁王府才是咱们真正的对手,二皇子不足为惧。”另一世家主反驳道。
“你们都错了,二皇子跟宁王世子是对手不假,可眼下咱们真正要对付的是那位郡主!”
一语惊醒梦中人。
提到任岁宜,几位世家主都纷纷摇了摇头。
自打任岁宜恢复了郡主身份,他们私下做的那些不法之事就都被写进了那人的话本子里。
偏这位郡主跟当今皇后关系匪浅,皇后又喜欢看话本子,这一看就看出大问题来了。
“最主要的是咱们的皇上还就喜欢听皇后娘娘讲话本子。”一位世家主叹气道,“连着几日,皇上一下朝就往长乐宫去,也不知那话本子到底有啥好听的。”
“我看过几本,确实写的不错,有机会你们可以读一读。”有世家主忽然出声。
听到这话,全场顿时寂静无声。
要知道太子妃最烦任岁宜写的那话本子,当着这人的面夸那话本子写的好,不是欠的是什么。
果然,在那位世家主提到任岁宜话本子不错时,太子妃黑了脸。
几位世家主只得将话题拉回正事上。
定州西并镇,胡氏庄园。
一整日下来,平与欢还是没能拿到阳春丢失的那把短刀。
她倒想着去跟那位祖母探探底,可愣是连人都没见着。
一开始,胡氏跟纳兰三爷叙旧,后来纳兰三爷离开后,胡恬又带着王行来了,说是有正事要跟胡氏说。
她等了又等,终是没能等到王行出来,也没等到胡氏叫她进去。
后来天黑了,新端过来寻她用晚食。
阳春来时,新端跟桑桑刚好离开。
平与欢见着阳春,长长叹了口气,如实将情况说与他听。
“真够笨的。”阳春讥讽一笑,坐于她身前,又不知从哪来掏出来一颗白色药丸,丢给她。
平与欢看着手中的白色药丸,愣了愣,“是解药吗?”
“你觉得呢?”
“应该是吧。”平与欢轻喃,张嘴咽了下去。
阳春没想到她会吃的这般随意,“你倒是不怕死。”
“怕死有用吗?”平与欢叹着气趴在桌上,眼睛迷迷糊糊的,“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今日学技堂时,她知道纳兰三爷随身带着大批护卫,便叫新端去请那人帮个忙。
纳兰三爷跟平三娘很是喜欢原主,自然不会见死不救,她也是有此把握才敢出这个主意的。
“死不了。”阳春低头看了一眼肩上的箭伤,想到今日之事时,不由得多看了平与欢几眼。
其实当时在书院之时,并非是他抓了她逃跑的,而是平与欢故意让他以她为人质逃走的。
“今天的事,算我欠你的,短刀你不用替我找了,我自己去拿。”阳春小声喃着,却迟迟动等不到平与欢接话。
他不由得恼了几分,能让他这般放低身段说话的人,除了庄主,再无其他人。
这人却这般无视自己,叫他怎能忍!
“聋了?”
他抬脚踢了踢桌前的人,发现对方眯着眼睡着后,咬了咬牙,“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