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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一过,转眼就立了秋。
纳兰无愧身子大好,人却是再也没笑过。虽戒了酒,但还不如不戒的好,平常喜欢的东西,也变得索然无味。
说好听点是无欲无求,说难听点,就如行尸走肉。
任岁宜女扮男装混进了添香馆,还没来得及去找纳兰无愧,便见平与欢闯了进来。
“红映,红映呢?”平与欢提起裙摆边往楼上跑,边喊着寻人。
无念从纳兰无愧房中出来,回应着平与欢:“昨天她说要去平府看你,我以为她留在平府过夜了。”
听到这话,平与欢赶紧折身往楼下跑。
按着原着剧情,红映极有可能会出事。
那日从悬崖回来后,她养了几日身子,还特意差人来添香馆,让红映近些天别乱跑,可万万没想到该发生的还是躲不过。
平与欢刚出添香馆,一道黑色身影就挡在了她面前。
“聂影。”平与欢见挡着自己的人是聂影,想到他很有可能是来问自己他的过去。
可现在她没有这个时间。
平与欢深吸一口气,对着眼前人道:“聂影,帮我找个人好不好,只要人一找到,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好不好?”
聂影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看得出来眼前这人很着急,既然对方都已经答应要把知道的都告诉他,他也不急于这一时了。
“嗯。”聂影点头,平与欢叫平府的车夫将车子卸下,她打算让聂影骑马带她去找人。
聂影先将平与欢扶上马车,随后自己也上了马,“去哪?”
平与欢努力地想了想,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红映究竟会在哪里。
原着中似乎只描写过最后红映的尸体是从湖水里打捞上来的,至于她生前被戚梓杨掳去了哪里,根本就没有写。
“去戚府。”眼下她也只能去戚府碰碰运气。
倒不是她觉得戚梓杨会把人掳到戚府,毕竟在戚母和戚父眼皮子底下,戚梓杨还是不敢这么胆大妄为的。
她去戚府,只是想看看戚梓杨在不在。如果那人在,她便逼问红映身在何处,如果不在,那就另说。
“平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我家公子不在府中,老奴也不知他去了哪里。”听到戚府管家的话,平与欢只得让聂影掉头,她一定要好好想一想,戚梓杨会把人带到哪里。
红映的尸体最后是被从湖里捞出来的,那有没有可能她所在的地方离湖水很近?
想到这里,平与欢跟聂影说:“去清阳湖。”
平与欢跟聂影同骑一匹马渐行渐远的身影落入跟出来的任岁宜眼中,她只得舍弃今日要找纳兰无愧的事,紧跟两人而去。
……
与此同时,一只脚刚踏进屈府的戚梓杨,正被横空射来的一支冷箭吓得愣住。
“屈尚德你敢射我!”看到朝自己射箭的人是屈尚德,戚梓杨伸出指头骂骂咧咧了两句。
要不是昨夜他那位当太子妃的姐姐写信让他今日独自一人来屈府,他打死也不会踏入这里半步!
屈尚德又要拉弓,却被从暗处走来的太子妃制止了:“屈大人稍安勿躁。”
“姐,你到底要我来干什么?”戚梓杨一看到太子妃底气就更足了些,小跑着来到太子妃身前。
太子妃淡淡一笑,看了一眼戚梓杨,又看着屈尚德说:“屈大人要跟你聊些事情。”
“我跟他有什么聊的!”戚梓杨并不想跟一个老头聊天。
屈尚德满脸怒容地扔掉手中的弓箭,骂了戚梓杨一句:“混账东西!”
抬脚便往房里走。
太子妃带着戚梓杨紧跟其后。
几人进了房间后,戚梓杨一眼就看到了抱着一个男童的屈白。
看到屈白的那一刻,他便什么都明白了。
“这个孩子是……”戚梓杨舔了舔嘴唇,悠悠开口问道。
抱着男童的屈白自始至终没抬头看戚梓杨一眼,她嫌看了眼会脏!
刚坐下的屈尚德冷声道:“这不得问你?”
戚梓杨一时哑口。
脑中恍然想起三年前一个雨夜发生的事。
他记得那是在西山下的一座破庙里……
“别碰我!别碰我!”十二岁的屈白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让戚梓杨这个恶魔盯上。
虽然她早就听说戚家公子戚梓杨品行不端,可她是监察官的女儿,戚梓杨怎么敢动她?
戚梓杨露出讥讽的笑,扯着地上人的衣服,一脸不屑道,“监察官的女儿又如何?爷管你是谁,爷今天就是看上你了。”
屈白苦苦挣扎,求戚梓杨放过自己,可无论她说什么,戚梓杨根本听不进去,只顾着对自己行不轨之事。
就这样,她失了清白。
也是在这时,一个进来躲雨的女子拾起地上的一根木柴将戚梓杨打到了一边。
“你穿好衣服快些走。”女子一边帮屈白穿衣服,一边盯着被打到一旁的戚梓杨。
屈白穿好衣裳被女子扶着出了破庙,两人正要离开时,戚梓杨的两个手下突然出现,女子又拿木柴去驱打两人。
“你先走,别管我。”为了让屈白先走,女子便抱住了两人的腿,死活不肯松开。
很快,屈白的两个婢女和车夫找到了走失的屈白,赶紧扶着屈白往马车上走。
当时的屈白也曾想着回去救那女子,可终究还是胆子小了些,又怕被人发现自己清白已毁,只能假装什么也没看到。
戚梓杨和屈白同时回想起三年前的事,各有不同感想。
对于三年前在破庙毁屈白清誉之事,戚梓杨供认不讳,他睡过的女子多了去了,也不在乎这一个。
可对于被毁清白的屈白来说,三年前的这件事给她留下了一辈子都没办法治愈的伤痛。
这三年以来,她每天都会做噩梦。梦到三年前在破庙的那一幕,梦到那个为救自己挺身而出的女子。
戚梓杨听到这里也明白了他这位太子妃要他今日来屈府的目的,原来是想让他认孩子来了。
“姐,你今天让我来这儿,该不会就是想让我认这个孩子吧。我可跟你说,这孩子真不一定是我的,我当时就、就碰了她一下,怎么可能——”
戚梓杨刚想要推卸责任,气得屈尚德一个茶盏摔了过去,还好他反应的快,要不然不被砸死,也得被烫死。
屈尚德颤抖着手,骂道,“早知道是这样,三年前本官就该斩了你这颗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