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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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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卢砚叔叔今晚是不是不来了”

    阿圆趴在床榻上,手里摆弄着竹笛,情绪有点低落地问哥哥阿正。

    平时她只要一吹响这个竹笛,卢砚叔叔就会过来给他们讲睡前故事,今日不知为何,左等不来右等不来。

    俩崽崽并不知道卢砚已被他们的爹爹派去了万里之外的王城递口信,一时半会回不来。

    “可能卢砚叔叔今日有什么事吧,”阿正猜测,他看着妹妹有些失望的模样,起身去把话本拿了过来,“没事妹妹,我来给你讲故事。”

    他盘腿坐在榻上,把话本子摊开来,翻到卢砚叔叔之前讲到的位置,皱着小眉毛费力研究。

    这个话本是爹爹在城中集市上买来的,他虽然现在已经开始识字,但搭眼一望,还有好多字不认识,但好在这话本子里配有插图。

    阿正配合页面上的连环画,一边猜剧情一边给妹妹讲“从前,有一只小呃,乌龟。”

    乌龟俩字他不认识,但是看图猜出来了。

    “某天,它去家门口晒太阳,然后不小心摔了一跤”

    阿正忽然打了个磕绊顿住了,阿圆好奇地问“然后呢”

    “就死掉了。”

    “死掉了”阿圆惊吓。

    爹爹以前给他们讲的故事里,从来没有小动物死掉。

    “小乌龟为什么会死”

    阿正挠挠头,也觉得不太对,可是画上的乌龟肚皮朝天,不就是死了吗

    他动手把话本往后翻了一页,发现乌龟还活着,还有戏份“不对,乌龟没有死,它只是不小心翻了壳,身子动不了,然后有个鼹鼠经过,帮它把壳翻了过来。”

    阿圆咬了咬手指,疑惑歪头“所以卢砚叔叔没有来看我们,是去帮小乌龟翻壳了吗”

    “有可能。”阿正认真点头,这话本上的小鼹鼠鼻头尖尖,眼睛不大,胡须很长,画得还真和卢砚叔叔的原型特别像。

    阿正继续往下讲,小乌龟和鼹鼠因此结识后成为朋友的事,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能言善解的人,讲起话本既没感情又没节奏,阿圆听得云里雾里。

    忽然一阵窸窣的响动从院子里传出来,很像重物落地的声音,在深夜里格外安静。

    阿圆的狐耳瞬间支起来“哥哥,院子里有声音”她继而欣喜“会不会是卢砚叔叔来啦”

    可是卢砚叔叔每次来,都会先敲俩下窗格,这次他们等了好一会儿,院子里除了那一声响后,又没了动静。

    俩崽崽瞬间警惕起来。

    今夜无月,院子里漆黑一片,卢砚叔叔又不在,院子里还冒出了奇怪的声响。

    饶是向来胆子大的阿圆,也不由得紧紧抱紧了自己的毛绒尾巴,翻身拱进了被子里,求助地看向阿正“哥哥,我怕。”

    “别怕,你在这里呆着,我出去看一看。”阿正下榻穿鞋,提着小木剑就出了屋门。

    出门前,他谨慎地把耳朵和尾巴都藏了起来,手中捏紧了木剑柄,在漆黑的夜色中,放轻脚步往院子里摸。

    席知南一翻墙落地,看着屋里隐隐亮着的烛光,心道不妙,都这么晚了,这俩小不点怎么还没睡觉

    他正在犹豫要不要先撤,但又有点可惜刚吃掉的轻身丹,也不知道这丹药能持续多长时间。

    他一咬牙,决定先随便找个地方躲一躲,他对他们的院子结构并不熟,便随便躲进了一个没点烛光的屋子里。

    这个屋子原是灶房,崽崽们平日里只在这里吃饭,并不做饭。

    席知南想着这么珍贵的法器肯定被崽崽放在寝屋的哪个柜子抽屉里,却没想到一低头,就看见地上有个亮晶晶的东西,卡在桌子腿的下面。

    定睛一瞧,这不正是他的玉佩吗

    价值三千灵石的中品法器,竟然被他们用来垫桌腿

    席知南心痛不已,暗骂那俩崽子有眼无珠,正想蹲下身,想把玉佩从桌脚底下抠出来,忽然一道剑风袭来,重重地敲在他的后背上。

    席知南又惊又痛,一个激灵直接崩了起来“啊”

    漆黑的夜色中,阿正也没看清他是个什么东西,加上他蹦得高,还以为是什么野猪野猹之类的,跑到灶屋来偷吃。

    直到听到他口吐人声,熟悉的声音,让他一下就认出来是谁。

    大半夜地偷溜进他们院子里,肯定没安好心

    阿正手下毫不留情,趁他没反应过来,又往他身上挥了几剑。

    这木剑的刃是钝的,虽伤不了人,但是打在身上那叫一个疼啊,就像是用竹板抽手心。

    席知南本就心虚,加上手里也没武器,直接转身夺门就跑。

    听到院子里的痛叫声,阿圆担心哥哥也实在好奇,于是大着胆子钻出被子,把窗户撑开一些,探出脑袋往外张望,正看到席知南手脚并用,翻过墙头落荒而逃的背影。

    “哥哥”阿圆担忧地喊了他一声。

    阿正晃了晃手里的小木剑“没事了,小贼跑了。”

    饶是哥哥这么说,阿圆还是有些担惊受怕,一晚上都没有睡踏实。以至于守拙第二天一早,来给他们上剑道课,阿圆哈欠连天,止不住地犯困。

    守拙奇怪地问她“怎么今天这么懒怠,昨晚没睡好”

    “二师叔,我们院子里昨晚进来一头野猪,蹦得贼高。”阿圆煞有其事地说。

    守拙一脸诧异“野猪”

    凌云峰上连只野兔都没有,怎么可能有野猪

    阿正摇头道“不是野猪,是席知南。”

    这届新弟子里就出了一位长老亲传,守拙自然知道他。

    “他大半夜的过来干什么”

    “不知道,他是翻墙头进来的,把我们都吓了一跳。”阿正如实说。

    小小年纪都会翻墙头,这身法了得啊。

    守拙心下感叹。

    继而低头看了看俩崽崽个顶个漂亮可爱的脸蛋,后知后觉这还得了

    每日晨时,新弟子们都要去主峰上心经早课,课散之后,大家都乌泱泱地往台阶下走。

    辛子柏瞧见人群中的席知南,上前熟稔地搭话“小师弟,昨晚你那玉佩拿回来没有我那轻身丹可还好使”

    席知南还没开口,辛子柏就发现他走路一瘸一拐的,好似受了伤,不由得纳闷“你这脚怎么了昨天不还好好的”

    “”

    席知南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昨夜他慌不择路,跳下墙头时不小心崴了脚。

    空手而归不说,身上被方正用木剑抽过的地方全是一道道淤青,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过昨晚他翻墙跑路的一瞬间,好像瞥见了从窗户里探出头来的阿圆,她脑袋上好似顶着一对既像角又像耳朵的东西,但是天太黑了,他没有看清,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

    席知南把昨晚发生的事,长话短说了一番,他好面子,掠过被方正用剑揍了那段没细说,不过看到他走一步就痛到龇牙咧嘴的模样,也足以想象得到当时是何等的惨状。

    “这”

    辛子柏对这发展始料未及,义愤填膺道“那俩崽子可真是欺人太甚,小师弟你等着,我去帮你把玉佩要回来”

    “算了师兄”

    经过昨夜,席知南已经彻底放弃了拿回玉佩的念头。

    “小师弟,你还不相信师兄我么,想对付俩奶娃娃,法子还不多的是”辛子柏宽慰地拍了拍席知南的肩,继而话锋一转,“不过那玉佩要是拿回来,小师弟打算如何谢我”

    “五百灵石”席知南尝试地说了个价,这已经是他全部的零花钱了。

    “成交。”

    俩人还未聊完,一道魁梧的身影从飞剑上跳下,落在俩人的面前,过于壮硕的身材在落地时掀起地砖上的浮尘点点。

    席知南甚至觉得脚下的大地都跟着震了震。

    守拙单手举起万钧巨剑,扛在肩上,一双浓眉大眼看了看席知南,又看了看辛子柏,沉声道“昨日,我那两个师侄的院子里进了贼,听我师侄儿说,那贼好像是席师弟,可有这回事”

    席知南抬头看着守拙九尺长的身高,手里那柄比他还宽一圈的巨剑轻松地扛在肩上,手臂上肌肉虬劲,青筋游走,是他见过的修士里最壮的一个。

    不禁咽了口唾沫。

    这个师兄看起来不太好惹啊。

    守拙虽提的是席知南,但话却是对辛子柏说的。他方才听到了一耳朵,这俩人似乎做什么灵石交易,这席知南年岁尚小,而且光凭他自己也没那么容易翻过那堵院墙,定是有辛子柏在出谋划策。

    见俩人不吭气,他接着粗声道“我师姐如今不在宗里,我那俩师侄年岁幼小,便由我护着,谁要是敢打他们的主意”

    他将肩上的巨剑放下来,立在身前往下一贯,剑尖

    重重朝地砖钉进去数寸,碎石飞溅,“那就先尝尝我万钧剑的滋味”

    席知南惊得后退一步,辛子柏则面色僵硬。

    身为长老亲传,辛子柏的天赋不算差,但他平日修炼不勤勉,常常赌钱玩乐,真对上他们四位掌门亲传里的任何一个,他哪个都打不过。

    尤其是守拙那身比体修还可怕的体魄,他连防都破不了,他宁可去招惹苏明画和景郁,都不想惹上守拙。

    辛子柏干咳一声道“小师弟,我忽然想起来,我院子里还有杂草没除,我先走了一步了啊。”

    席知南着急“师兄,那五百灵石”

    然而后者恍若未闻,直接御剑溜了没影。

    “”

    守拙看了看被丢下的席知南,皱眉往前走了一步。

    席知南被他身形的阴影覆盖,连忙护住头脸,吓得冒出了哭腔“我错了师兄别打我”

    “谁要打你了你好好说话,”守拙认真问他,“那院墙你是怎么翻过去的是不是你辛师兄帮你的”

    席知南不敢撒谎,承认道“是辛师兄他二百灵石卖了我一瓶轻身丹。”

    果然如此,守拙心里给辛子柏记上了一笔。

    看着还尚是个孩子的席知南,守拙好心提点“你那师兄心术不正,最好离他远些,还有你,更离我那俩师侄儿远些。此事,下不为例”

    席知南却并不觉得他是在好心提醒,倒觉得像是威胁,心中既委屈又不忿。

    他又没偷成玉佩,受伤的也是他,凭什么要被这么对待

    这要是在丹霞宗,他也有好几个师叔给他撑腰,娘亲明明说已经为他打点好一切,为什么到这里还要看别人的眼色。

    守拙并不想为难一个孩子,转身离开时想起什么,低声念叨“轻身丹不是只要十块灵石一瓶么,辛子柏对自家师兄弟都真够黑的”

    席知南听到他的嘀咕声,表情逐渐从忿忿委屈,变成了迷茫震惊。

    什么十块

    有了他的警告在前,辛子柏和席知南倒再没来找过麻烦。

    守拙忽然有些理解,大师姐为什么让俩孩子这么小就开始接触学剑。作为身负极品灵根的孩子,注定要比其他孩子都要早成些。

    在宗地里,尚有弟子倾轧攀比嫉妒算计,到了外面,还不知道要面对怎样的危机与风险。

    他们这些长辈可以护得了他们一时,但总有顾及不到的时候,让自己保护自己,是最稳妥的方式。

    守拙教得快,俩崽崽们也学得快,尽管每天只教一招半式,也已经提前把凌霄剑法十九式都学完了。剩下的日子,守拙就主要带着他们锻炼体魄,负重晨跑,甚至都开始介入饮食了。

    阿圆爱吃烧鸡和蹄髈,守拙就让她少吃肥肉,多吃瘦肉,多吃水果蔬菜,好在俩个崽崽不太挑嘴,只要有肉吃,都不是问题。

    每逢单数日,便换苏明画来教他们炼丹。

    阿正无法运用五行之火,苏明画就主要教他辨识灵草,基本的丹药知识等等。

    而对于阿圆,苏明画可谓是寄予厚望。

    她再喜欢炼丹,也是个剑修,阿圆不一样,以后还有的选。若以后,阿圆能在丹道上有所成就,成了名动天下的丹修,那自己这个把她领进门的师叔也算半个师父,说出去倍有脸面。

    阿圆还没有修习心经,身上的气窍还没打开,丹田里能储存的灵气很少,基本炼一炉丹就耗没了。

    苏明画就把补气丹当糖豆给她磕。

    丹丸的原材料都是灵泉浇灌出来的药草,炼好的成丹经过丹炉淬炼,更是祛除了杂质,没有半点副作用。

    清心丹,补气丹,止血丹,轻身丹

    她把几个常见的丹丸炼制方法,全都教给了阿圆。阿圆每回炼丹,仿佛都有无形的好运加持,几乎都是一次成功,如今在基础丹药里,就只剩下一味明窍丹还没有教了。

    “明窍丹,顾名思义可以明目利窍,在修炼心经时服用,能辅助你们更快地打开气窍。”

    “不过明窍丹的炼制方法有些难,在加入玄明子这味药材时,需要将炉温降低,等玄明子的水气蒸发,药效融合后,再适量提高温度”

    话音方落,苏明画就看到阿圆手快地揭开丹炉,一缕黑烟飘了出来,空气中漾着淡淡的焦糊味。

    火候过了。

    看着阿圆手忙脚乱的样子,苏明画不由得安慰她“明窍丹的炉温最难控制,失败是正常的事,我给你们多准备了好几份药材,再炼一次便是。”

    她第一次炼制明窍丹,可是炼毁了七炉丹才算炼成。

    “好。”阿圆轻快地应声。

    等炉温散去了些,小手伸进丹炉里,本想清理炉灰,却意外掏出来两粒棕红色、形状完整的丹丸。

    阿圆惊喜地递给苏明画看,软软道“三师叔,炉子糊了,丸子好像没坏”

    苏明画震惊地瞪大眼。

    这是怎么做到的

    简直反逻辑

    就好比锅底都糊了,锅里的饭却是完好无损。

    她看着手心里那两粒虽沾染了焦糊气,但品质依旧上乘的明窍丹,心下沉思。

    是不是应该跟师父说一说,把阿圆送去丹霞宗进修一番,说不定以后丹霞宗都是他们的了。

    阿圆连入门最难的明窍丹都掌握了,苏明画就发现好像没得可教了,其他的中高阶的丹丸需要的灵气太多,炼制时间更长,必须要得等她学会引气,突破炼气期后才能教授。

    “三师叔,那我们明天还来吗”俩崽崽问。

    苏明画肃声点头“当然来,明日开始我们把学过丹药都从头巩固一遍,”看着俩崽崽乖巧听话的样子,她也不忍太苛刻,于是话锋一转,笑吟吟道,“如果你们明日复盘得好,后日我就带你们下山去逛街。”

    “好耶”俩崽崽好久没下山了,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炼丹这东西很吃天赋,但也需要勤学多练,而且一人会炼,全家不饿。

    妹妹会炼丹,以后还能少了哥哥的灵丹吃么

    学阵法也是一样的,等哥哥学会了画阵符,妹妹也不愁没阵符用。

    阿正学阵法肯钻研,阿圆虽然能跟上进度,但她对需要用笔来写写画画的东西,天生兴趣不大。

    因此,景郁也更注重教阿正多一些,对妹妹在课上的偷懒开小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阿圆惦记着一会儿下课就能三师叔下山逛街,有些心不在焉,只有阿正依旧埋头学得认真。

    “师叔,我有一个问题”阿正画完两张阵符后,朝景郁举起小手。

    “说吧。”

    景郁教起阵法来,比教他们认字用心多了,将阵法内的结构给他们拆解得明明白白。

    今日学得是两个最基础的阵法,聚气阵和散气阵。因为这俩阵法有很多相似处,所以他就一块儿教了。

    阿正把刚刚临摹出来的两张阵符叠了起来,阵符纸薄,对着阳光都能看到透过纸背的阵纹。

    “这俩张阵符的阵眼和走势都相同,一个是聚气,一个却是散气,区别只在于这根多出来的阵骨,”

    他借着阳光,指着相叠阵符上唯一一处没有重叠的地方,稚气未脱的童音吐字清晰,停顿有错,让人下意识便收起轻视之心“所以这阵骨是关键,聚气阵的左翼有一根阵骨,散气阵的左翼却有两根,这便是那多出来的一根。”

    阿正喜欢找规律,凡事一旦找到正确的规律,学起来就会事半功倍。

    就像学识字,用“犭”做偏旁的字,都与兽有关,用“钅”做偏旁的字,都与金石矿物有关。

    这阵法自然也有规律可循。

    这聚气阵和散气阵走势和阵眼相同,功效相反,相当于一个阵法的逆用,就像拔河,两方的人数相等才是一场公平的比赛。

    “所以,为什么散气阵会比聚气阵,多用了一根阵骨呢”阿正问出了真正想问的问题。

    “”

    景郁一时被问懵了。

    他觉得阿正的话,不无道理。

    可是自古阵法书上聚散气的阵法,都是这么画的,当年他研习这两个相逆阵法的时候,从来都没想过,散气阵为何比聚气阵的阵骨多一根。

    比上课被师长点名更可怕的是,身为师长不知道怎么回答学生的问题。

    景郁目移“快到放课时辰了,这个问题下次上课我再回答你。”

    阿正歪了歪头,眼中若有所思的表情,有些似曾相识,仿佛看透了他“小师叔,你该不会是”

    “不会我怎么可能不会,”景郁心虚之下,话都听岔了,强装淡定,“我只是要想想怎么同你解释,你才能理解得更透彻。”

    “唔。”阿正眨了眨眼。

    其实他刚才想问的是,小师叔该不会是有什么急事,才着急下课想走,他多等俩天也没关系的。

    景郁回去之后,翻来覆去、苦思冥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出来个结果,第二天又起了个大早,跑去藏经阁查阅。

    他几乎把宗里有关阵法的藏书都翻了个遍,查了一整天,竟然没有一本书讲解为何散气阵比聚气阵多一根阵骨。

    景郁无奈之下,只好顶着黑眼圈,跑去求助掌门师父虞望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