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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三章 求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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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程之内,唯妻子景文茵随行。

    妾室,如张氏和桥氏,自十月来,为医工诊断,是以确定,双双怀孕。

    于此事上,不说刘宅之喜悦,就是整个州府都气氛都有些不一样。

    是而,张氏和大桥,皆于成都养胎,未能同行。

    也就在刘釜携家眷,离开成都,到达绵竹的第二日。

    自多日前,秦宓送来关于交州谈判的详细奏报后,又一封信报传到了刘釜手里。

    信中言之,其亲往拜访刘巴,并于事后,将他之信件交于刘巴,但知道其人北上襄阳,刘巴也未有表示,足可见之,刘巴对入蜀并不积极。

    看到这里,刘釜内心是有些失落的。刘巴之才,有目共睹。他于才能之士稀缺,加上诸葛亮请荐,是以对秦宓这次亲自前往,以请刘巴归蜀,充满期待。

    但想到,如刘表,刘备等豪杰英雄,也于之相请,而刘巴直接拒之后,刘釜即有些释然了。相比于表、备二人,刘巴没有当面拒之,已经很给面子,亦表示出对他刘釜的部分看好。

    且某种方面讲,无论刘表、刘备,他当下所处之势,与曹操相比,实处于劣势。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刘巴有治世之才,但同样能非常清醒的明了天下大势。

    即求“巴”不得,但刘釜相信,总有一天,他之大势超过曹操那一天,以立汉室正业那一天,刘巴会来相投。

    在信末,当刘釜看到“蒋琬”之名,并从后面数笔,了解到蒋琬接受秦宓之邀,以入蜀来辅佐他本人罢,刘釜心情瞬间开朗起来。

    此当算作秦宓出使意外之喜,当真柳暗花明!

    未得刘巴,但得蒋琬,莫不是天意乎?

    于他刘釜之天助也!

    蒋琬,蒋公琰,零陵才士。

    诸葛亮赞之社稷之器,忠雅宏亮,以之可托付后事之人。“船山先生”王夫之,言自蒋琬死,费祎刺,是以蜀汉无人!

    是以,与诸葛亮、费祎、董允,并称为蜀汉四相的蒋琬,自同为治世能成,怀相国之才。

    今他恰往涪县,亲自拜访费祎,若费祎得请,他即有诸葛亮、费祎、蒋琬,蜀汉四相,而得三人,唯差今在南郡生活的董允。

    同心同德,共扶汉室,且将来何愁益州不治?

    “刘郎何以如此喜悦?可否与妾身分享一二!”

    绵竹驿舍内,景文茵方从随行侍女手中接过汤食,正于案几走来,但见刘釜一手抱着长子刘祈,一手翻阅书信,继而开怀笑了起来,弄得刚刚睡下的刘祈,也有吵醒,哇哇大叫。

    这一幕,看得景文茵忍俊不禁,遂以出言道。

    刘釜放下书信,起身抱着八月个大的刘祈,一边摇晃哄着,一边看向景文茵道:“细君当知,我现在最缺者是何?”

    景文茵将汤食放下,走进刘釜身边,且将长子刘祈的短衫往上提了提,以遮住露出的脖颈,笑道:“刘郎自是缺人才也!…

    昨日夜间,停留新都时,刘郎梦话如是所言,‘缘何他身边不多几个诸葛先生’。

    时下,莫非又有人仰望刘郎,以来投效?”

    “然也!我本请子敕由交州而上,于零陵请刘子初来蜀相助。奈何我有意,刘子初暂无意也。”刘釜将刘祈怀里抱紧了些,大手握着一直拔他胡须的小手,继续道:“好在子敕遇见了零陵士人蒋琬,蒋琬我多耳闻,孔明亦有言之。

    其人以愿往,正为我所助也!

    细君当知,而今州府运转,有岳翁等人相助,才能安稳。但岳翁之后,但凭孔明如何支撑?

    孝直于汉中,为我治理汉中之地,以保民生,督军事。

    子美于巴西,防守荆州,另护上庸防线。

    子乔为我安广汉,并以督建水利,开发农事。

    君陌即为我督管南中军政之事,是以劳苦。

    我兄荣于交州,另有公台以助,共御荆、扬。

    ……

    但于州府,于全局总领之储备人才,过于稀少。

    益州定,是第一步。

    益州治,为第二步。

    于来日,我若于前线行事,以天下,后方之能守,能让我无忧者,是以为幸也!”

    景文茵闻言,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以真心为丈夫高兴。

    她平日不掺和政事,但熟读书目,心思聪慧,是以知道人才之重要,伸出从刘釜手中抱过刘祈,道:“那妾身就先行恭喜刘郎了,今次访问之费君,定也成功!

    而刘郎礼贤下士,为人主如此,将来,必多像蒋君这般人杰投效。

    汤食快冷了,刘郎还是快些进食,这是妾身让厨舍,专门为刘郎做的羹粥。”

    刘釜心中温暖,笑道:“这几日途中,全赖细君汝之下厨,且把我之肚子,都养得刁钻。”

    在景文茵期待眼神下,他坐于案几,方喝上两口,连连颔首:“甚佳!”

    随之,刘釜向门边的侍从道:“去为夫人也盛上一碗来!”

    涪县,费宅。

    书舍之内,刚及弱冠的费祎,坐于火炉畔,手中拿着一卷书册,认真阅读。

    他人相貌俊朗,身形略显清瘦。好读书,更欲寻名士拜学。

    且自多年前丧父之后,便同族父费真生活。而前益州牧刘璋之母,恰为费真之姑。

    今岁时,益州牧刘璋,遣人送来书信,邀请费真入蜀,费祎以随行。

    但岁春以来,战局之变化,让此中叔侄的行程,阻于临江之地。

    两月之内,蜀地政局之变化,则是出乎了费氏叔侄之预料,刘璋势败后,费真携侄子费祎不由得陷入到了困难之境。

    最终多赖涪县有人接济,终于涪县安生。

    费祎亦居此,心本想往任庐求学,但谁知他在七月到往任庐时,才得晓大儒任安已经往成都而去。考虑到族叔费真自入蜀来,水土不服,是以生病,他没有远行,遂于涪县侍奉左右。

    平日间,则常往书肆,或是相交的几名本地有人,家中借书,以做读阅。

    今日,他忽觉思绪有些纷乱,正想走动,以看看舍内叔父昨日喝药后,身体是否好些。

    却见随从阿林进来,手中拿着名刺,道:“小郎君,门外有人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