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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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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顺被陈宫这发自灵魂的几声质问,弄得沉默下来。

    若无攻击曹营的勇气,何来反抗曹军?又如何会坚守?为温候和死去的将士报仇?

    在陈宫看来,刘表、张羡之属,皆属于无定志之列,高顺其实也有察觉。由此,这与他高顺立誓要为温候报仇的目标背道而驰。

    何况荆州局势乱杂,温候除一女今嫁袁术外,尚留有血脉,焉能将温候幼子置于危险之境?若非如此,他早同温候赴死。

    高顺数个呼吸内,明白了陈宫的想法。若论思虑之深,于事物看待之透彻,他不如陈宫也!

    顺着陈宫的视线,高顺一同南望,叹服道:“公台考虑周到,刘荆州势弱,又无进取之心,作以守城之主,吾等过州陵,亦能感知其所遣二人的明争暗斗,何论荆州内部?

    另说张羡,长沙等诸郡,虽处于他之手下,但其与刘荆州之间关系紧张,或有一战。其便是接受吾等,一则是看重公台之才名,二则恐是看中吾部陷阵营,以做抵抗刘荆州之用,何来真心之言?

    由此,吾等远不如,带着幼主往交州而来,吾曾闻,交州之地,除士氏势力或为庞大,余者多为土鸡瓦狗。此或为吾等扶持幼主,于将来抗击曹贼之为!

    而如扬州、荆州,要不了多久,无论内外必生战火,亦非吾等能立业之地。

    还有袁公路,今留存九江大部,另有数重镇,但三面环敌,人心向背,亦布置能否坚持到明岁?

    便是小娘子处于袁公路大营之内,今次吾等未能迎出,实乃一大憾事!”

    高顺叹息的,正是嫁给袁术儿子的吕布女儿。现在袁术的处境越加危机,据说就在前两日,刘备攻陷寿春,曹操稳定下邳局势后,亦率部南下,唯有孙策,这次没有贸然行动,而是将兵力主要布置在海西、淮阴之地,以防备北面曹操。至于袁术如何能守卫现存地盘,或是顺利脱困,可以说是无解之局!

    陈宫过东城南下时,即面见过一次袁术,借以劝解袁术早做打算。奈何袁术暂不愿放弃,直到现在情况越加危急,便是想往北投靠袁绍,亦要想办法绕过曹军才是。

    陈宫认真倾听,高顺言皆事实。

    袁术之危,大势之下,如他陈公台亦无计可施。只是,高顺南下以来,不再是那个曾经只好兵事的统将,反而能从之言语中,悟出这么多真相,是陈宫没有想到的。

    于此可见,过去数载,包括他陈宫,还是对高顺缺少足够的了解。其人有勇有谋,是真正的将帅之才!

    若是当日,温候以之受彭城,非是惧曹贼气焰,即率部逃离的侯成,那么徐州局面会不会另外一种情况?

    此情此景,陈宫的思绪忽然发散不少。

    当他看到高顺已然转过头,目光炯炯的望着自己,搜寻某种答案时,陈宫开口道:“奔走交州,自谋势力,以期抗曹贼,其实只是下策!”

    下策!

    高顺咀嚼着两个字。

    陈宫继续道:“其实,君有一句话说的对。若是在交往中,刘荆州也好,张府君也好,能积极抗曹,吾等投效之又如何?此或为吾等中策。便如荆、交之地,多有本地势力,能借力即借力。

    而占荆州之地,取益州、扬州之土,只要仔细谋划,何尝不能覆灭曹贼,复兴汉室?-->>

    但沿路所见,尤其荆州内部或有大乱,此时入驻,非明事,加上君之所言般,遂吾等不得不走此下策。

    将来荆州若迎来明主,吾等皆积蓄之势力,投靠之又如何?”

    高顺随着陈宫的话,皱眉问道:“公台之上策为何?”

    发现陈宫看着自己,并不说话,高顺恍然一动,脸上带着几分怒气,道:“公台之上策,可是投效大耳儿?!”

    因为多次和刘备手下部将交战,且之多次俘获刘备妻儿,高顺等同吕布一样,私下里,常唤刘备蔑称。

    他自觉刘备或不容他,便是进入刘备帐下,如经常交战的刘备部将,恐多与之刁难,一如年幼的温候幼子吕候,亦将艰难。所以当日面对刘备使者徐庶,他同陈宫一样,没什么好脸色。

    另一层原因在于,去岁的赫萌之乱,高顺即是怀疑赫萌本人受到刘备的之意,为之说服,才出了此事。故而,其人恩怨分明,一直将刘备视作敌人,又如何会加入刘备营中?

    便于此时,高顺有些明白陈宫的良苦用心。其人心有所谋,但为了自己,为了温候幼子,才行此下策。

    若是不然,趁着刘备当今在九江、汝南之地的势态,如陈宫往之,何愁不会重用?

    而刘备刘玄德以“振兴汉室”为己任,为汉宗室,于天下间的风评也不错,其人野心不小,现在名义上受许都朝廷差遣。但其人羽翼正在丰满,将来必然是抗曹的先锋。多种因素下,投靠刘备,却是比投靠荆州任一势力,更为妥当。

    陈宫轻轻颔首,摸了摸下巴的胡子,开口道:“事已至此,吾等还是考虑如何在交州谋取一方势力。

    万事开头难,而今交州各方势力,亦属空虚,苍梧吾尚有一些交好之友,借之大族势力,先站稳脚跟再说。

    但交州之情形,远非一月前那般。

    根据往来行商之言,尤其吾友信件,处于交州的左栋、吕岱等人,趁着前次交战之乱,发展迅猛,今已占领南海郡,收拢南下流民,根基日益雄厚,掌有万众兵马,其之图谋恐不小。

    其与士氏似乎交好,但又非属刘表、张羡、孙策之属,其中跟脚,属实让人摸不清楚!”

    高顺闻言,也是皱眉苦思。

    他们这些时日,处于桂阳郡,可没少听说那吕岱、左栋等人的大义之名。便是跟着他们南下而来的一群流民,皆是闻风而往投靠。

    但吕岱之属,能有粮草兵器,更有那么多的粮食接济流民,背后自有从属。

    便是这等让人看不透彻给的关系,令陈宫高顺也分不清是敌是友。

    “待吾等到了中宿,先去交往一番,观之是何态度?”

    两人商议完毕,正待继续前行,忽然发现远方有一行几十人的商队,北上而来,恰与之面前停下。

    其中走出一人,衣着不凡,高大儒雅,风度不凡,面对陷阵营的兵士,怡然不惧,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朗声拜问道:“南阳刘荣,今从增城而来,请拜见陈君与高君,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