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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锻炼、同老郑拿着木剑学习剑术。
眨眼间,一旬过去。
就在这十多天的时间内,刘家凹发生了许多事。
其中最重要的,莫过于一群刘氏年轻俊杰,不日将返回南阳祭祖。
为了此事,刘釜也被单独叫去问话过,熟知天下大势的他,单纯不看好刘表,且有了于蜀地发展的打算,自是借诺言之事,而婉拒了族中长辈的建议。
十一月初五,寒风凄凄。
丰安刘氏一行共计十一位年轻人,于那位南阳来的族叔带领下,携带着几十个仆从,乘坐牛车,默默的离开了丰安乡。
离别当日,刘釜自也在送行的队列之中。瞅见不少熟悉的面孔,如与之最为交好的族兄刘炤,他心中多少有些伤感。
“族兄多多保重!”
面对族中亲人,刘釜一揖到地。
众人相互回礼,但看刘炤来到身边,笑着向刘釜挤了挤眼。
“阿釜勿忘当日之约啊!”
当大家好奇什么约定时,希望刘大嘴巴能透露一二,好满足大家的好奇心时,刘炤竟已潇洒的姿势上了牛车。
人车将行,那位远道而来的族叔,摸着下巴的胡须,也来到了刘釜的面前,笑道:“君子一诺千金,汝既受得景公之约,不得回往南阳。但若有朝一日,回归南阳,我等亦会为汝敞开大门。
且蜀地偏距一方,而汝父之故友,亦多在蜀外,若是诸友知你长成,定然欣慰!”
这位南阳来的长辈刘慎,显然愿意看好刘表,也不愿意看好刘焉……
刘釜又一揖到地:“到时还请族叔引荐一二,好让晚辈谢之诸长辈的关心!”
刘慎爽快一笑:“诚该如此!”
等之车马消失在视野之内,刘釜才与同来送别的其他族人一一告别,返回家中。
小院之内,本有些破洞的房屋,近些时日于郑家父子的修缮下,已经焕然一新。
“虎头,去讲汝父叫来,我有事说。”回至屋内,刘釜喝了两大口温开水,对一路跟随的虎头道。
虎头忙去将正在后山收拾柴火的老郑召回,见老郑回来了,刘釜便安排起他接下来想做得事。
“郑大叔,劳汝租借一辆牛车,待明日我们去集市一趟。月前,我做得草鞋尚未卖完,再不卖掉就作废了。另外,我也想去集市上购买一些东西。”
因是去办一些私事,刘釜自不好去拿用族中马车。
说到去集市做什么,除了将他月前做的草鞋卖掉,换成钱币外,刘釜还想去人流居多的市井打听一些消息。
此外,便是把家中积累的钱币花掉。趁着年关尚有一月,多买些礼物送于族人,及相熟邻里。
一是感谢这些年的照料,二则是想把亲族邻里关系凝聚一番。
今日的送别之事,让他坚信,丰安刘氏,这些走出去的族人,亦是他未来谋事的关键,丰安之地,则是他的根基。
良好的亲族邻里关系,是非常有必要一直保持的。
老郑应下,出去找牛车了。
刘釜便坐于书桌之畔,让虎头来帮之研磨,其一人执笔,下铺空白的竹简,构思起书信。
这些书信是写给蜀地的一些同窗和师长。
在家中结庐守墓的这些年,刘釜每隔三两月,也会向之写信,多是交流一些学习问题,但却少了些人情味。
刘釜现在的目的,便是将以前稀缺的人情味补上,并将蜀地的师友关系巩固起来。
亲族,同窗,师长,在刘釜看来,都是非常重要的人际关系,断不可废弃。
及至午后,养好精神,刘釜执笔打算给太守景毅写一封信,也算是为年后去其地谋事,提前通通气。
“釜伏地请,景公足下,善毋恙,久不相见……”
第二日早晨,吃过饭食,刘釜让老郑父子将草鞋钱币,尽数搬到了牛车上,扬鞭往集市去。
五阳集市,处于广汉郡、犍为郡、广汉郡,此三郡交界之地,每日往来赶集着众多,成为德阳之地,最为重要的市井交易之所。
行至五阳的土城之外,刘釜下了马车,这是他亲身第一次来到市井之内,忙碌的汉人小吏,奔波赶着牛车的其他黔首,另有骑着骏马的军士。
每个入城者,依货物数量都要缴纳一定的费用,但看刘釜来了,那于城门口的小吏显然认得,当即恭敬起来,道:“刘家小郎君好久不见,今又来卖草鞋了!”
刘釜点了点头,按照规矩向篓子里放了钱币,面向汉吏笑了笑:“劳烦问足下,我怎见五阳今日往来之人,要比往日多一些。”
汉吏叹气道:“小郎君恐不知晓,自前日始,便有入蜀之行商,言之兖州牧曹操,攻取彭城,凡士族男女皆屠之,共有上万,或是数万不等,泗水为之不流。
内中或有夸大,但往来之过客,无不惊恐,连带着我们蜀地也人心惶惶,流言四起,竟于近两日,纷纷变卖货物,恐祸事降临!亦有不少流民涌入我蜀地!”
原来历史争议颇大的徐州之战,已经发生了!
自己到底是势单力薄,面对历史上正在发生,亦或即将发生的事,仍无力干涉,还是要快快成长起来才是!
刘釜亦是长叹一口气,他没有多说什么,往城内去。
五阳城内的布置,显得甚有条理,酒肆,邸舍,书肆,勾栏,错落有致。
刘釜让郑家爷俩在后赶车,自己寻着熟悉的路线,打算先把草鞋给处理掉,然后将昨日书写的书信找人寄出去,再去书肆转转,而后买些礼物回家。
城内买卖的摊位多有人占领,刘釜所寻之地,则是在边缘之所,此地多为贫苦人的聚集之所,中还要路过一条臭水沟。
刘釜掩着口鼻,往前而去,刚到一处嘈杂的空旷之地不久,便听得声声痛哭于前方响起。
“求求路过的诸位,施舍些钱财,好让吾救下吾母吾父,此中大恩,吾愿为之做牛做马,剩余之恩,下辈子来报!”
虎头眼尖,指着那跪在地上的人道:“那不是被小郎君逐出的阿呆一家人吗?怎会到了此地!诶,阿呆之父母,曾撮合阿呆行骗之举,竟不想得有今日!还真是罪有应得!”
见旁边已有不少人被虎头的话语吸引,刘釜步伐一顿,看向前方跪着的人影,还有草席上奄奄一息的二人,道:“此人为父母所累,未能明辨是非,但之孝心可嘉,虎头,汝送些钱财予之。且告之,我前所言,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此生勿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