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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矜北扶着浴缸边缘，喘息声逐渐加重。
“安安，再紧一点……”
浴室里水雾弥漫。
乔若安很快就开始累得冒汗。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帮顾矜北弄了出来。
但顾矜北只是短暂的休息了片刻，就又支棱起来，抱着他把身上的泡沫冲干净，迫不及待回到卧室。
长夜漫漫。
顾矜北要了他一次又一次。
最后两人连晚饭都没吃，就抱在一起睡了过去。
……
除夕一大早，乔若安坐上顾卫东的车，从顾家出发去老宅。
老宅在宁城最西边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开车过去大概两个小时左右。
顾卫东和裴叔一人一辆车，刚好能装下六个人。
上车之前顾矜北给乔若安吃了晕车药，所以车开了没一会儿他就躺在顾矜北的腿上睡着了，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能透过薄雾看到连绵不断的远山。
乔若安揉了揉眼睛，坐起来。
“快到了吗？”
“嗯，快到了。”顾矜北理了理乔若安微乱的头发，拧开矿泉水递过去，“喝点水。”
乔若安接过水喝了两口。
余光掠过窗外时，兴奋道：“北哥你看，那边有羊！”
车子经过的地方是一片草地，有几只羊在坡上慢悠悠地吃草。
乔若安是生活在城市里的孩子，很少看到这种动物，不由得有些兴奋。
副座上的石曼芸道：“老宅旁边有个农场，里面什么动物都有，到时候让小北带你去玩儿。”
“嗯！”乔若安点点头，十分期待。
这次他们去老宅，要在那边住上几天。
主要也是为了陪顾老爷子。
顾老爷子之前一直在各国游玩，上次回来还是两年前。
一家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聚在一起了。
经过两个小时的漫长车程，车子终于停在一栋房子前面。
顾晓南第一个从裴叔的车上跳下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啊，终于到了……”
紧接着，唐广军和顾景行也跟着下车。
两人从后备箱里拿出年货，等到顾卫东那辆车上的人也都下来了，一起朝那栋房子走去。
作为第一次来老宅的人，唐广军和乔若安都很紧张。
区别是，乔若安有顾矜北安抚。
而唐广军没有。
“军哥，你好慢啊！”顾晓南好久没见到顾老爷子，还挺想念的，一蹦一跳踩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还不忘回头催唐广军。
“来……来了！”唐广军两只手拎着满满当当的年货，局促地加快脚步。
上次在中医诊所得到石曼芸的鼓舞之后，唐广军终于做了一回男人，拉着顾晓南去到摩天轮，在顶点向她表白。
虽然顾晓南嘲笑他表白的方式太老土。
但最终还是答应了。
唐广军开心的要死，在摩天轮上抱着顾晓南转圈圈。
因为动作太大，观景厢直打晃，吓得顾晓南抱着唐广军尖叫连连。
下去之后气的在他屁股上连踢了好几脚。
“别紧张，我爷爷其实人很好，也就只有在教训小叔的时候凶一点。”顾矜北牵着乔若安的手，耐心解释，“主要也是因为我小叔太皮，不老实，要是像你这么乖的，他喜欢还来不及。”
走在前面的顾景行听到顾矜北这么说他，啧了一声：“你夸安安就好好夸，扯我干什么？顾老爷子凶我那是因为他也只能凶我，大哥那么早就分家出去过了，他也管不着啊。”
顾矜北笑了笑：“行吧，你是长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换过鹅卵石小路，几人来到房子门口。
顾卫东按下门铃。
很快，一个佣人打扮的女人把门打开，毕恭毕敬地向他们打招呼。
“大少爷，二少爷，顾太太，快请进。”
门口的拖鞋已经按照大小摆好。
乔若安换上一双蓝色的，跟着顾矜北走进去。
老宅很大，比顾家都要大上很多。
据顾矜北说，这里面养着很多佣人，顾老爷子不在的时候，他们就负责打理这个偌大的老宅和那些被顾老爷子放在心尖尖上的收藏品。
女人带他们来到客厅，吩咐下人端茶倒水，然后对着他们道：“顾老爷子在弄他的收藏品，很快就过来，你们先坐。”
“很快是多快啊？”顾景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上次也说很快，结果让我等了半小时。”
“这个不太清楚，我这就去催催他。”女人说完，转身离开。
乔若安坐在顾矜北旁边，好奇地四处打量。
老宅虽然叫老宅，但并不是想象中那种摇摇欲坠的老旧建筑，一眼看过去就像是电影里的古堡。
“刚刚的那个女人是这里资历最深的佣人，从顾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就跟着他，我们都叫她素姨。”顾矜北在旁边给乔若安介绍，“之后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她，她什么都懂，对农场也很熟悉。”
又过了一会儿，素姨回来，说他们还要再等五分钟。
“爷爷真是的，他那些表比我们还重要吗？”顾晓南双手环在胸前，气鼓鼓的。
“你才知道？”顾景行挑眉，“你在他眼里最多值五块表吧。”
顾晓南：“……”
很快，五分钟过去。
然后又是五分钟。
最后等了差不多半小时左右，顾老爷子终于姗姗来迟。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头发花白的老人穿着一身深色羊绒衫，由内而外散发着优雅的气质，虽然已经年过古稀，却还是精神饱满。
而且从他的眉眼间不难看出，年轻时应该是个很帅的帅哥。
“三十一分钟。”顾景行掐着时间，“比上次还多了一分钟，顾彰先生。”
听到顾景行直呼自己大名，顾老爷子眯了眯眼：“臭小子，皮又痒了是不是？”
“不敢不敢！”顾景行拿着抱枕护在胸前，“我只是觉得，你天天玩儿表还不守时，说不过去。”
要是搁平时，顾老爷子早就撸起袖子揍顾景行了。
但今天来了这么多人，他只好先放下这个念头，看向那两个陌生的面孔。
“爸，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小北的男朋友，乔若安。”
“这是晓南的男朋友，唐广军。”
一双儿女找到归宿，石曼芸骄傲的不行，热情地给顾老爷子介绍。
顾老爷子是早知道顾矜北性取向的。
一开始顾卫东跟他说的时候他也不能接受，觉得自己就这么一个孙子，还喜欢男人，那以后顾家就会少一条血脉。
但后来时间长了，在国外也遇到类似的事情，慢慢的就想开了，觉得什么都没有孩子的幸福更重要。
所以在看到乔若安的时候，他还是挺喜欢的，觉得这个小孩子长得眉清目秀，和顾矜北很般配。
“安安是吧？过来让爷爷看看。”
乔若安闻言，连忙走过去。
看到小家伙睁着大大的眼睛看自己，顾老爷子问：“你很怕我？”
“没，没有……”
“没有就好。”顾老爷子笑着捏了捏他的脸，“爷爷最喜欢可爱的小朋友。”
旁边的顾景行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他这个老爸，对谁都好，唯独对他另眼相待。
要不是他了解顾老爷子的人品，都要怀疑他领养自己回来是闹着玩儿的。
乔若安见顾老爷子对自己挺友好的，顿时不那么怕了，轻声道：“爷爷，我给你带了新年礼物。”
“还有礼物呢？是什么啊？”
顾老爷子欣然接过袋子，发现里面一条围巾和一幅瑞雪图。
“这条围巾是安安自己织的，画也是他画的，用了很长时间。”顾矜北怕乔若安不好意思，帮他解释。
顾老爷子本以为这两样东西都是乔若安买的。
听顾矜北说都是出自他之手，十分惊讶。
尤其是那幅画，画工精湛，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位名家的作品。
“安安画画这么厉害？”顾老爷子拿着画，细细端详，“能不能再给爷爷多画几张？”
“当然可以。”乔若安有点受宠若惊，“爷爷您想要什么样的画？”
“你画什么，我就要什么。”
顾老爷子已经想好了。
等乔若安画了足够多的画，他就弄一个画展，把他圈子里的朋友都叫过来，再搞个慈善拍卖什么的。
搞不好还能把乔若安捧成个小画家。
接下来，又轮到唐广军送礼物。
唐广军准备的是个眼部按摩仪，中规中矩的礼物，但是很实用，尤其是对顾老爷子这种一折腾收藏品就折腾很久的人来说，放松眼睛很重要。
顾老爷子对唐广军也很满意。
毕竟是搞体育的男生，高高壮壮，又和顾矜北是朋友，和顾晓南站在一起绝对称得上是男才女貌。
之后，其他人也把礼物都送了。
顾老爷子很开心，让素姨带着他们到各自的房间放东西。
然而，几个人刚站起来。
耳边便传来一道女人热络的声音。
“哎哟，大哥大嫂，你们可算来了！”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女人，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孩儿，应该是她的老公和女儿。
顾家的那些亲戚乔若安肯定是不认识的。
但没想到，顾矜北和顾晓南的表情也很茫然。
“小北，晓南，你们不认识我了吗？”女人见两人没认出自己有点尴尬，赶紧又把那个女孩子拽到面前，“那你们总该认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