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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同命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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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曙光破晓,淡淡的金光洒在大地上,却还是驱散不了寒冷,这个冬天要正式开始了。

    莫小文朦朦胧胧地醒来,刚掀开一丝的被子赶忙又盖了回去,五分钟!我再睡五分钟!他心里默念,身体忍不住地颤抖着。

    果然,过了半个小时,莫小文才不情不愿地从床上起来,“啊,好冷!>_<”,一刹那,他又钻进被窝里了。太难了,真的太难了,这起床简直就跟杀猪似的。

    不过,当他眼底浮现出如梦幻般美丽的身影,正如火如荼地在店里帮忙时,莫小文便无所畏惧了。兰兰都去店里了,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待在被窝呢?

    于是乎,他马上洗漱完后就准备出发了。临走时,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确认领带打好了后便是走出了家门。

    大街上,除了清洁工和窸窸窣窣的几个人之外,几乎就没有什么人了。

    一路上,莫小文大步流星,行走过程中产生的热量为他驱逐了大部分的寒冷。

    店铺招牌已然在望,莫小文走到店里,“我来了,”他这样说着,眼神却是瞥了一眼店面,不在?难道兰兰还没有起床吗?他望了望时钟,十点了,不应该呀?

    “厨房里做了香肠,直接和着饭一起吃。”彭一燕不咸不淡的声音传入莫小文的耳朵里,把他从思考当中拉了回来。

    “有香肠哇哇?”莫小文兴奋地跳起来,别人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可他知道,那是小姨寄回来的腊肠,不仅美味可口,还分甜和辣两种口味,让人一吃就欲罢不能。

    莫小文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出现在了厨房门口。而他一眼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如一挂银河般的长发,柔顺而飘逸,让人移不开眼,露出的半边脸白白净净的,让人看着就觉得舒服,只见她双眼一直盯着屏幕,表情笑嘻嘻的,双手灵活地在26键盘上敲击着。

    “你来啦,”兰兰发现了站在门口发呆的莫小文,“快来吃饭吧,这香肠可好吃了呢。”

    “哦哦。”莫小文挠了挠头,在一边坐了下来。

    “我先出去帮忙喽,就不打扰你了哈,好好享用呦~”少女婉转动听的声音带着一丝甜意传入莫小文的耳中。下一秒就似仙子似的,飘出去了。

    糟糕,被她甜化了。

    莫小文心里这么想着,右手夹起一块香肠就开始品尝起来,吃了两口,才发现原来是辣的,不过他也不在意了,因为兰兰已经“撒”了糖。

    吃完了饭,莫小文洗了一下碗就出去了。他原本是想再看一看兰兰在做什么,不过却是没找着,彭一燕撇了他一眼,喝着刚泡好的普洱茶。

    “哎哎,我在这儿呢~”兰兰微笑着朝莫小文挥挥手,只见她坐在房间里床边的小凳子上,那是一个比床还矮半截的圆边靠背凳。

    “你咋在这儿呢?”莫小文走上前,看着兰兰,那洁白的裙摆垂至膝盖下方,露出修长的小腿,小脚像是游泳似的,欢快的摆动着。

    “嘘,你过来,我跟你说个秘密~”兰兰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嘴唇微动。

    “啥呀?”莫小文凑近,疑惑地看着她。

    兰兰贴近莫小文的耳朵,小手挡着说了一些话,雪白的脖子裸露在外。只听她说的是:“你先去关一下门,我再告诉你~”。

    什么秘密呀?还要关上门说,莫小文心里想着,转身便关上了门。

    一瞬间,屋里漆黑一片,但随着窗户的光线照进和房间的不断适应,视野渐渐明亮起来。莫小文看着身边坐着的兰兰,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跟你说的话,可不准告诉别人,”兰兰学着莫小文,吐着粉嫩的小舌头,清澈而明亮的眼睛扑闪扑闪的,只见她伸出小手:“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莫小文也是明白了,讪讪地笑了笑。

    “其实我从小一直都是在我外公家长大的,外公对我很好,什么都让着我,”兰兰的大眼睛轱辘轱辘地转了一下,看向莫小文:“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莫小文想了想,迟疑地说道:“应该是爸妈比较忙,所以才拜托你外公来照顾吧?不过我觉得应该是叫爷爷奶奶才对……”,他看着兰兰,纯洁而美丽的脸庞下隐藏着一颗单纯的心灵,这样的女孩子的童年一定十分美好吧?

    “不对呦~”兰兰笑嘻嘻地回答,然后用十分无奈的语气说:“其实,我外公一直反对我爸妈在一起……”。

    一个炎热的下午,太阳照耀着金色麦田,风一吹,麦穗如烈日般耀眼。

    一位戴着草织斗笠的中年人在田里劳作着,他的皮肤比较黝黑,一看就是经常在做农活,汗水沿着脸颊顺流而下,浸湿了整件上衣。他停了下来,拿着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一下汗,眯着眼看了看不远处的房子,随后便埋头干活。

    就在这个不远处的房子里,一个孕妇躺在床上,她的年龄不是很大,约摸二十左右,床边,坐着一个年龄相仿的男人,他一手拿着粥,一手喂着孕妇。

    “你说,他应该会同意我们俩在一起了吧?”孕妇开口,看向床边的男人。

    “应该……吧,”男人回答,拿着勺子在碗中转了又转,“不过,比起这个,他给你找对象可真气人。”

    “不管怎么样,我们一定要在一起。”孕妇眼中带着一丝泪光,男人看着她,“你是我的,谁也不能把你带走。”

    厨房里,白烟缥缈中,依稀可以看到一个长发素衣的妇女,正是她在熬粥,眼下也是要准备晚饭了。

    稻田里,中年人准备回家了,他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扛着锄头,影子被拉得老长,末端朝着房子的方向。

    随着哐当一声,中年人放好农具,路过房间时,似偷偷看了一眼,看到孕妇安然无事后,才松了一口气,这才继续走过。

    走到厨房,看着忙碌的妻子,中年人露出一丝微笑,“辛苦了”,他走到妻子身旁,柔声问候着。

    妇女转头看向他,回以微笑道:“不辛苦,不辛苦,干了一天活累了吧?这里有水,饭马上就好。”

    中年人看着妇女倒给自己的水,在她转身时叫住了她:“你不会还在反对我的观点吧?我真的觉得他们两个在一起不行。”

    妇女站在原地,她拿着水壶,看着灶火,平静说道:“我倒是没有想这么多,只要冬冬幸福就好,对吗?”

    中年人陷入了沉思,妇女看着他,那深邃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两个人就这么一坐、一站。

    良久,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这一切,只见男人出现在门口,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冬冬……她要生了。”

    “打电话给老李,让她带人来帮忙。”中年人转身就冲了出去,并对妇女说道。

    妇女赶忙翻看花名册,寻找着号码,并对男人说:“小陈啊,要怀孕的女人最是没有安全感了,你赶紧去陪冬冬吧。”

    小陈闻言也是转身离去,此时的厨房中,倒好的水还没来得及喝,电话也是嘟嘟响,一切都显得这么繁忙。

    约摸过了两三分钟,来了四五个人,都是村里的卫生院队伍,老李带着一群护士就往房间里赶,“来,深呼吸,不要怕,深呼吸。”老李给孕妇做着准备工作,她看着床边焦急的中年人:“老徐,别慌,没事的,你先出去吧,让她丈夫进来陪。”

    老徐看了两眼孕妇,转身出了房间。

    不一会儿,小陈就进来了,他握着孕妇的手,看着她满脸痛苦的表情,他也是邹了皱眉头,好几次眠了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把手握的更紧了……

    随着兰兰归于沉寂,莫小文把目光望向了兰兰,那目光好像在说:“然后呢,然后呢”,只见她顿了顿,只说了一句话:“后来那个孩子出生了。”

    莫小文望着近在眉睫的兰兰,百思不得其解,兰兰接下来的话,却是让他大吃一惊。

    “那个孩子就是我,”兰兰看着莫小文,抿了抿嘴唇,“我的全名叫徐欣兰,因为家里的争执,我一出生就是在外公家长大,姓也是随的外公。”

    莫小文呆呆地看着面前吐露心声的徐欣兰,有些不知所措。“你的名字真好听。”他这么说道。

    徐欣兰似是看穿了莫小文的想法,嘴角轻微上扬,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看着莫小文:“其实在外公家挺好的啦,外公很宠我,我有着一个完美的童年呢。”

    说着说着,徐欣兰眼里似亮起了光,就像是在回忆什么美好事物似的。莫小文看着她,也是面带微笑,心底却也是渴望,谁不想有一个完美的童年呢?

    傍晚,莫小文看着徐欣兰离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几缕晚风拂过,把心思渐渐吹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