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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钟牧野等人离去的背影,王年年从嘴里吐出一口长气,“原来努力忍住脾气不发出来,是这种感觉啊!”她感慨道。
蒲月延把脑袋贴在门板上,确认里面没有任何可疑的声音的,才用钥匙打开客房的门进入。
王年年最后一个走进门内,顺手把身后的门关上,浑身虚脱地坐在单人床的床沿上。昨晚没有睡好,她强撑到现在精神有些萎靡,哈欠连连。
她揉了揉发胀的脑门。
蒲月延从安全屋里拿出户外洗澡折叠帐篷跟沐浴袋组装起来,他先带着小乌鸦进卫生间再检查一遍。
他伸手准备打开盥洗台的水龙头时,小乌鸦跳到他的手臂上,用翅膀按在他的手背上,对着他摇头。
“你是担心有人死在蓄水池里,从蓄水池流出来的水可能掺杂着头发,泡烂的尸体组织液?”蒲月延满脸认真地提问。
小乌鸦点头。
蒲月延吞了吞口水,“确实挺吓人的。”
他再次从卫生间出来,把组装起来的户外洗澡折叠帐篷搬进卫生间,蒲月延回头对着王年年出声道,“姐,你要不要先洗澡?水跟沐浴乳我都准备好了。”
“好。”王年年打着哈欠站起身,往卫生间走去。
“姐,你没事吧。”蒲月延看王年年这样,实在担心她的身体会吃不消。
王年年抬起眸子看着他,“没事的。”
蒲月延跟小乌鸦被王年年从卫生间推出来,不久便听到卫生间里面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刚洗完澡出来的王年年换上一身干净的运动服,与方才那身是同款同色系,发丝上还滴着水。她手里拿着一条干净的毛巾,胡乱地擦着。
王年年自若地拿出一床睡袋铺在单人床上,边对身后的蒲月延说道,“今天就早点休息吧。今晚恐怕是个不得安宁的夜晚。”
她不能保证,每次都有办法把诡异封印住。所以心底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像钟牧野他们那样,一整晚都在堵门。
“好,晚安。”蒲月延说完走进卫生间里面。
等他再次出来,王年年已经阖上双眼睡下了,擦头发的毛巾还攥在手里。
蒲月延蹑手蹑脚走到另一张单人床,睡袋展开铺在上面,钻了进去。
他身体靠在立起的枕头上,脑袋上还披着一条毛巾,他拿出诡异手机刷论坛。
小乌鸦抓着小夜灯放在两张单人床中间的床头柜上,扭头看着蒲月延,“你怎么还不睡觉?如果今晚真有一场恶战的话,那你的身体肯定吃不消的。”
“我想多刷点关于玫瑰庄园酒店的攻略信息,不想在关键时刻给我姐拖后腿。我不能成为她前进道路的阻碍,我要变成能协助她的左膀右臂。”蒲月延说到后面,声音竟有几分激动。
小乌鸦十分欣慰地点头,“你能这样想,本大爷甚是欣慰。”
“是不是我也要契约一只诡异,才能像我姐一样厉害?”蒲月延双眼闪闪发亮地望着小乌鸦。
吓得小乌鸦差点从床头柜上滑倒下去,“不是,你小子脑子有包!别人看到诡异恨不得绕道走,你怎么还上赶的往上凑?”
蒲月延指着诡异论坛上的帖子,“上面好多帖子的楼主都是这样说的。自从他们成功契约诡异后,终于能与那些玄学世家的子弟平起平坐,并得到基地的重用。就连以前瞧不起他们的人,都花样百出的跪舔他们,生怕惹他们不快,招来杀身之祸。”
小乌鸦摇了摇乱七八糟的脑袋,“总之诡异论坛上说的不一定是真的。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不然我主人生气,你就完了。”
蒲月延想起王年年生气的模样,顿时后怕地点点头。他相信王年年不会害自己的。
他刷着诡异手机,刷着刷着便睡着了。
夜色渐深,天空由蒙住一层灰的雾霾色变成灰蓝色,最后是深沉的墨青色,是那种朦朦胧胧始终蒙着一层雾气的感觉。
“呜呜……”女子低沉的抽泣声回荡在房间内,还交织着平稳的呼吸声。
睡梦中的王年年听到哭泣声,肩膀下意识地一抖,眼睫微微掀起一条缝。
小乌鸦已经飞到蒲月延胸口停下。它知道王年年已经醒了,现在还不是叫醒蒲月延的时候,免得打草惊蛇。
跟在王年年身边这么久了,小乌鸦已经有了一定默契。平时王年年跟诡异战斗,它不会插手,唯有在王年年有危险的情况下,它才会出手帮忙。
因为在王年年的潜意识里,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还不如靠自己最好。她不想形成习惯性依赖的坏毛病,凡事能自己动手的,都自己来。
那道哭泣声还在继续,是从客房玄关处的衣柜传来的。
伴随着哭声越来越大,衣柜的缝隙慢慢渗出血来,滴在红色的地毯上,把地毯染得更红。
蒲月延也被那道恼人的哭泣声吵醒。他意识虽然有些混沌,但经过几个里世界的训练,他不再是懵懂无知的新人。
他眼睛慢慢地睁开一条缝,却见一张披头散发的脸猛地出现在他眼皮的上方,铁锈恶的臭味也随之扑鼻而来。
那家伙发丝如稻草般凌乱,沾着几块凝结成黑色的血块,脸上遍布大大小小的伤痕,其中一只眼睛被刀划过,根本睁不开。它的眼角挂着两条不停往下淌的血泪。
蒲月延用力屏住呼吸,才没有惨叫出来。
诡异看着他喉珠滚动,哭得更凶了,“你为什么见死不救?你没看到我受伤了吗?我浑身都是伤,在流血,很疼很疼。”
女诡异哭时,它脸上的血泪掉得更凶了。
蒲月延眼睁睁看着滴落下来的血泪珠,滴在他脸上的肌肤,那种冰凉的触感,仿佛那块肌肤冻得麻木失去知觉。
旁边那张床上的王年年突然出声提醒,“快躲开。”她掀起身上的睡袋随手丢进安全屋内。
听到声音的蒲月延来不及脱下身上的睡袋,连同睡袋一起滚入两张单人床中间的地板上。
眼瞅着女诡异快速移动身体朝自己奔来,蒲月延脑皮层的肾上腺激素快速飙升,屁股传来的疼痛,让他总算保持理智,手有条不紊的脱下睡袋。
手持棒球棍的王年年从床上下来,伸手拉起地上的蒲月延。
女诡异看着王年年跟蒲月延手里都有诡器,瞬间被激怒了,“该死的人类,你们都必须死。你们是世界上最卑劣无耻的存在。”
它手上的指甲开始变长,是又厚又黑的形状。
蒲月延下意识地吐槽出声,“靠!你得了灰指甲离我远一点。我可不想得了灰指甲,一个传染俩。”
“嗷。”女诡异大声吼叫了一声,举着爪子朝挤在两张单人床中间的王家姐弟挠来。
王年年踩着床垫跳到床的另一边,对蒲月延说道,“你坚持住。这只女诡异浑身是伤,从伤口的横切面看,应该是刀具所伤。我去衣柜那边看看,是否有凶手遗留下来的凶器。”
女诡异用愤恨的眼神瞪着王年年的背影,它想要转身去阻拦王年年的行动,一根撬棍敲打在它的肩膀上,发出哐地一声。
蒲月延的虎口被震得发麻,“这只女诡异是钢铁做的吗?这么硬。”
“这是只能近身攻击的诡异,四等恶鬼级别。自然你的撬棍伤害不了它。”小乌鸦声音淡淡地解释道。
“你……你怎么不早说。”蒲月延的诡器撬棍是最低等级的d,四等恶鬼最低也是c级,撬棍如何是四等恶鬼的对手。
“对不起!”蒲月延识趣地道歉道,脚踩在床垫上跑出刚转过身来的女诡异攻击范围。
女诡异手挥空,漂浮在半空中朝蒲月延追去。
王年年已经走到衣柜前,伸手拉开衣柜的门,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瞬间从衣柜涌出来,熏得眼角泌出几颗泪珠。
身后是被女诡异追着满屋子跑来跑去的蒲月延,每当女诡异想往衣柜这边飞来,小乌鸦就会提醒蒲月延。蒲月延立即用手里的撬棍敲打女诡异的身体,发出结实的金属碰撞声。
然后又是蒲月延边跑边求饶的声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撬棍对女诡异来说,是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王年年盯着衣柜里面,上面布满了用血写的大大小小死字。看来她猜错了,女诡异并非是被刀子杀死的,而是有人故意划伤它,让它失血过多死在衣柜里。
“到底是谁,手段如此残忍?”王年年可以想象女诡异临死前有多么绝望,同时对这个世界失去了爱,只剩下无边无际的仇恨。
“谁?”女诡异讥诮地冷笑出声,停下追着蒲月延背影跑的动作。
那小子就跟猴子一样,跑得飞快,也仿佛能预知它的每个动作,及时躲开它的攻击。
女诡异抬起手抚摸着自己的脸,“我的闺蜜妒忌我的美貌,把我骗进酒店里,用美工刀破坏我的脸,并把我的身体捅得千疮百孔。然后把我关进衣柜里,任我自生自灭。”
它指着王年年身旁的衣柜咯咯地笑着。
“嘶。”蒲月延倒抽一口凉气,对人性的恶又有了一丝认识。
每个人心底都藏有一个恶魔,区别在于,你的道德底线是否能关押住那个恶魔。
这时衣柜突然升起一股强大的吸力,把距离衣柜最近的王年年吸进衣柜里,门也砰地一声关上。
蒲月延眼睁睁看着王年年被衣柜吸进去,呼吸变得很是紧促,那刚升起的同情心也瞬间掐灭,“你快放了我姐。”
衣柜里传来用力的砸门声。
女诡异冷笑地收回目光,它抬起的手里出现一把美工刀,手指推着美工刀的开关,泛着冷光的刀片也慢慢升起,“如果我在你姐姐那张美丽的脸上划下几道,你说,会不会很刺激?”
“我只知道你是在找死!”蒲月延咬牙切齿地道。
“哦?”女诡异轻笑着,拿着美工刀的手轻轻一划。
“啊!”衣柜里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蒲月延心头一跳,“你对我姐做了些什么?”
小乌鸦侧着脑袋,仔细辨认,“那声音好像不是主人的。”
“你诈我?那根本不是我姐的声音。”蒲月延闻言也冷静下来,对这只恶趣味的女诡异更加没好感。
“你还挺聪明的。不过你姐姐确实受伤了。可惜了,那张好看的脸已经毁容了。哈哈……”女诡异放声大笑着,然它看似在笑,眼角的血泪越掉越多,把身下的地毯染得更红了。
“它说的,是真的吗?”蒲月延小声地问小乌鸦。
“主人确实受伤了。”小乌鸦的声音很是凝重。
“你敢伤害我姐,你今天非死不可。”蒲月延气到不行,双手紧紧攥着撬棍,指腹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杀我?就凭你。你们姐弟今天都必须死。”女诡异凶狠狠地瞪着蒲月延,拿着美工刀朝蒲月延扑去。
蒲月延转身就跑,边小声地问小乌鸦,“我姐怎么还不出来?”
“衣柜里面应该是另一层空间。”小乌鸦想了想解释道,“不然主人怎么会这么久还不出来。还有今天白天我们检查衣柜时,也没有看出任何问题。”
“该死。”蒲月延低咒一声,在小乌鸦的指挥下就地一滚,又成功躲开女诡异的偷袭。
好几次偷袭没有成功,女诡异气到跳脚,“站住!”
“我凭什么站住?”蒲月延手脚并用地快速站起来,还没站稳又接着跑。
“就凭你姐的性命握在我的手里。拿你的命换你姐,还是眼睁睁看着你姐死掉。”看着蒲月延停下奔跑的脚步,女诡异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你别信它。我主人那么厉害,绝对不会有事的。”看着越来越逼近的女诡异,小乌鸦急得,恨不得拎起蒲月延的衣领跑。
“你能确定,我姐真的会没事?”蒲月延的眼底有一丝丝松动,迈出一只脚随时准备逃跑。
“啊!”衣柜里面又传来一声惨叫。
蒲月延跟小乌鸦同时呼吸一紧。
“我我我……我也不能确定了。”小乌鸦能感受到王年年又受伤了,那种划破肌肤的痛感连它也感应到了。
也不知道余星辞那小子能否感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