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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那本书,王年年直接将奶奶的退休金拍在柜台上,豪迈地说道,“不用找了。”
店员嘴角抽了抽,把王年年拍在柜台上的钱收起来。
王年年夹着书从书店出来,才想起自己要找家咖啡厅或奶茶店坐下来看书。她掏一掏口袋,发现自己的口袋是空的,根本没钱。
她回头看着刚收起钱的店员,欲言又止。
店员很是警惕地盯着她,直接张开双臂紧紧抱着收银机不放。
王年年咂了咂嘴,早知道不装逼了,现在好了,连杯奶茶的钱都付不起。
一名小朋友从她身边路过,他抬起虎头虎脑的脑袋,“姐姐,你的梦想是什么?”
“那你的梦想是什么?”王年年没有回答他,直接反问道。
小男孩骄傲地抬起下巴,“我的梦想,长大后要娶很多很多老婆。”
“我去你的!”王年年一脚把小男孩踹飞,“在我梦里,还敢做这种下头的春秋大梦,找死是不?”
懒得回去面对哭哭啼啼的“家人”,王年年走到附近公园想寻一处安静的地方看书,谁曾想路过的大爷大妈张开的第一句话便是问她,“你的梦想是什么?”
气得王年年反手甩给他们一巴掌,连路过的狗子都不放过。
如果她有梦想的话,那她高考的志愿表就自己填了,也不至于让老王夫妇随便填,结果录取了个英语专业。
收到录取通知书时,她在哭,老王夫妇在笑。
想起这一段记忆,王年年脑袋有一丝的恍惚。
那是她吗?
明明她的父母不是长那样的。
在她想东想西期间,又反手给一个路过的老大爷一巴掌。
老大爷捂着的脸无比震惊,我招谁惹谁了?
看着老大爷气呼呼的背影,王年年垂眸看着自己的手,不好意思打顺手了。
脑海中飞速掠过一抹奇怪的念头,算了,我的梦我做主,想打谁就打谁。
垂下手臂,她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小说。
她耳光战神一战成名,整个公园的人或狗全清空了,独留她一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静静地阅读手里的小说,从白天看到傍晚,公园都亮起了橘黄色的暖色路灯。
她整个人沐浴在金色的路灯下,像中世纪油画里的美人,熠熠发光。
合上小说的那一刻,王年年脑袋彻底宕机,小说里面的男女主都死了。她还以为自己看了一本超级大爽文,结果女主章亦安跟男主颜嘉致都死了。
章亦安那张清丽纯粹的笑脸闪过王年年的脑海中,她完全清醒了,“原来我真的在梦里。”
她的视线快速搜寻,很快在一处无人问津的角落里发现一株枯死的植物。
她捡起路边的一根木棍狠狠地砸向那株枯死的植物,顿时眼前一黑。
倒下的那一刻,她在心底哀嚎着,不是吧,还没结束。
……
身下是冰凉的地面,王年年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脑袋上方传来一名男子惊讶的声音。
“怎么回事,她怎么突破梦魇醒来了?快点送进第二层的梦境。”
王年年的双眼再次重重地合上。
……
她打着哈欠从五米宽的床上醒来,看着自己身下的床垫,她脑海中的第一反应不是柔软,而是这张床怎么这么硬。
王年年从床的中间滚到床边,起床。
好险卧室不是夸张的两百平,不然她着急上厕所的话,就算是短跑冠军来了,都得拉在裤兜里。
洗漱完,王年年站在阳台上呼吸新鲜的空气,等牛奶送上门。
站了一会儿,就看到一名长相帅气的牛奶工用力地蹬着快踩出星火的脚踏车,从街道的另一边过来,在她家楼下的门口停下,放下牛奶,又蹬着脚踏车走了。一路火花带闪电。
王年年忍不住吐槽,好人家谁蹬着脚踏车送牛奶,一天就干一单,才几毛钱的生意都有人干,人才。
不过,她总感觉那名牛奶工的长相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总之算了,她喝完牛奶,背上书包出门上学。
坐上公交车,王年年扫了眼开车司机的侧脸,心想这名司机是不是太年轻了,又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没有在意,投了几个硬币下去,便到公交车的后面坐下。
时间飞快,欻的一下就中午了,王年年双手拿着打饭的盘子站在队伍中排队,很快就轮到她打菜了。
为她打饭的是食堂的兼职生,他的手不停地抖啊抖,眼见着满满一勺的菜抖到只剩下几片皱巴巴的青菜。
“能不能不要再抖了?你再抖下去,我中午吃个锤子。”王年年终于忍无可忍地出声抗议。
打饭的男生慢慢地抬起头,他的发丝略长盖过眉毛,清冷俊美的面容略显青涩,漂亮的桃花眼眯起,懒洋洋地睨着王年年,满脸的不耐。
把勺子里抖到只剩下几片叶子的菜,扣在王年年的盘子上。
“你……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王年年歪着脑袋,眼底全是迷茫。
少年的红唇微微地一张一合,吐槽道,“同学,你的搭讪方式太落伍了。”
“……”王年年深吸一口气,指着盘子里面的菜,“就这几片叶子够吃吗?”
“同学,不要乱说。哪里就几片叶子?有时候找找自己的原因,这么多年食堂都是这个样,是不是你太能吃了?”少年质问道。
王年年眨了眨眼睛,到底谁是顾客?商家的问题还要顾客自己找原因。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放学,王年年背着书包从学门口出来,看到学校对面有一家花店。
她心想着,这一天发生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她应该去花店买点花,改善一下心情。
进入花店,她又看到那个肌肤白皙,眉眼俊朗,身高腿长气质斐然的少年。
她很是震惊,眼睛不停地四处张望,“是不是有监控?怎么我走到哪,你跟到哪?”
少年朝她翻了一个漂亮的白眼,“客人,想买花吗?”
王年年扫了一眼花店内的花,在角落里发现一株枯死的植物。她只觉得那株枯死的植物十分熟悉,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对。”她点头。
“想买什么样的花?”少年指着身旁的一束五颜六色的花,“像这株太阳花就挺不错的,号称养不死的午时花。”
“不,不用了。”王年年拒绝道,“我想买几束黄色的菊花。”
“菊花?”少年俊美的容颜显然一愣,“你买菊花做什么?”
“不知道。”王年年也感到疑惑的抿唇,“我看着我几名同学的脸,我总感觉自己欠他们一人一束花。明天带去学校送给他们。”
少年抽了抽嘴角,没有再问,为王年年包了几束菊花。
天色昏暗,王年年摸着自己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决定去超市买点宵夜,不想又遇到在超市收银的少年。
王年年终于忍不住质问少年,“你咋回事?三百六十度围绕着我赚钱,全天下的人钱你都不挣,就挣我一人的?”
少年停下算账的动作,慢慢地抬起黑沉的桃花眼,“难道你不觉得这是巧合?”
“不。”王年年眯着眼,警惕地看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我怀疑你要算计我口袋里面的钱。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少年看着王年年捂着口袋夺门而出的背影,忍不住扶额。她明明有那么多的设想,唯独怀疑他贪图她的钱财。
有没有可能,他只是单纯想留住她?
隔天一早,少年照成踩着脚踏车送牛奶、开公交车,几乎无孔不入的出现在王年年的身边。
可王年年每次看见他都做出捂钱包的动作。
看来比起被人劫色,王年年更怕被人劫财。
少年往自己班级的教室走去,走到一半突然停下,他看到王年年把手里的几束菊花送给她的同学。
一大清早莫名收到菊花的何小星,卓安国等人差点破口大骂,“哪有人给自己同学送这种花的?”
“不知道,看到你们的脸就想送。收下吧。看对面教室的那名男生,他想收,我还不想送呢。”王年年下巴微挑,指着对面看热闹的少年。
“……”
接下来几日,王年年每次需要付钱的地方,那名少年总是能准确无误的出现,气得她拿出板砖拍向超市角落的一株枯死植物。
……
“纪清熙的舅舅”撕下脸上的伪装皮肤,看着又倒在地上抽搐的王年年,质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为啥无法将她困在梦境里?”
一只黑影的诡异出现在男人的身旁,声音十分的无奈,“我也很郁闷。”
“那你问出她的梦想是什么了吗?”男人的眉头蹙起。
诡异摇头,“她胸无大志,连自己的梦想是什么都不知道。第一个梦境不贪财,第二个梦境不好色。”
男人摸着下巴,“确实很难办。”
“但……”诡异的声音一顿,“她很怕被人骗钱。我变成她喜欢的皮囊,可她对那张皮囊一点歪心思都没有,甚至很怕那张皮囊的人骗她钱。”
男人嘴角忍不住抽搐,“她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诡异耸肩,“谁知道。不过她成功进入第三层梦境了。”
男人摆摆手,“算了,她自寻死路,我们也没有办法。到了第三层梦境就不归我们管了。那她弟弟又是什么情况?”
男人身旁的诡异肉眼可见的萎靡,“他也不贪财不好色,甚至是个姐控。我化身漂亮的美女的引诱他,他完全不为之所动。不过……”
男人挑眉,示意诡异接着说下去。
“我让他梦境里的姐姐破产了,他屈服了,反向委身富婆,赚钱养他姐姐。”诡异顿时沧桑了很多。
“……”男人已经惊愕到说不出话来了。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王年年,蒲月延浑浑噩噩地站着,眼神空洞,就像意识被抽离一样。
很显然,王年年成功进入第三层梦境,而蒲月延还困在他身旁诡异制造的梦境里。
他一点也不想知道蒲月延在梦境里遇到什么,因为碰到这种事,他身旁的诡异更慌。
……
红色的月亮高高悬挂在黑沉的天空上,周围的密林全笼罩在一片红光里。
王年年扶着脑袋慢慢地站起身,看着周围一片漆黑的密林。
一身黑衣黑裤的余星辞站在她的身旁,王年年肩膀一抖,双眼几乎喷火地怒瞪着余星辞,“你有完没完?全方位盯着我一个人的钱挣。牛奶工是你,公交车司机是你,食堂打饭的人是你,花店卖花的是你,连去逛超市收银的人还是你。”
“……”余星辞瞬间无语了,老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做梦了?还梦到我了。”它红唇微勾,不厚道地笑出声来。
王年年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余星辞,伸出手,她的手居然碰到余星辞那冰凉的手臂肌肤,眼底颤抖,“到底怎么回事?”
余星辞惊慌地往后退几步,避开王年年手能触碰到的范围,“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我是顺着你的梦境跟进来的。煤球留在外面,守着你跟蒲月延的身体。不过,你到底梦见了什么?”
“呃……”王年年语塞,背过身去,“我就不告诉你。”
“行吧。”余星辞自若地点头,“只要你没事就行了。”
王年年放眼四周,“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余星辞摇头,“总之四处看看。”它想了想,红着脸抓住王年年的手腕。
冰凉的触感拂在王年年的手腕上,她抬起手,“有必要拉着手吗?”
“我担心你走丢了。”余星辞的脸很红,不敢回头,怕被王年年发现它的脸很红很红。
不过红月的光线照拂在大地上,就算它的脸再红,王年年也看不到。
“行吧。”王年年垂下手臂,任由余星辞的手拉着。
这时远处传来唢呐的乐曲声,吹吹打打的声音好不热闹。
余星辞拉着王年年的手,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走,去看看。”
王年年脑袋微点,任由余星辞拉着钻进灌木丛里。在灌木丛的下方是七八米高的陡坡,一支婚队从远处朝着这边走来。
新娘坐在轿子里,看不清里面坐着是谁。
领队的“人”跟抬轿的人脸色十分苍白,穿着白色的古代服饰,与新娘乘坐的大红色轿子形成鲜明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