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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淑蓝一边拼命压制着灵虫,一边将灿金色的龙鳞快速送入了子宫。
那灵虫诚如五色鹿所说,还未足月,被强行催生,虽然叫嚣得厉害,却没能冲破紫府的禁锢。
龙鳞进入子宫,触及那颗小豆芽,顿时化作一股纯正的天地元气,将小豆芽紧紧包裹住。
眼睁睁地看着美味大餐被小豆芽吃掉,紫府中的灵虫狂怒地张嘴虚空一咬,容淑蓝痛得浑身抽搐,两眼一翻,昏迷倒地。
沈瀚嘴角渗着血丝,不甘地看着金龙带着五色鹿消失在白云尽头,眼角余光察觉到容淑蓝的异状,冲到她身边,堪堪接住了她。
天地间,那惶惶龙威随着金色的消失,渐渐散去。
沈瀚趁着众人尚未回魂的功夫,打横抱起容淑蓝,悄然离开了祭坛。
沈氏的祭天大典完美落幕。
祭天大典上出现的祥云瑞兽以及那一声振聋发聩的龙吼,像长了翅膀一样,以雷霆之势迅速朝颍州府外扩散而去。
九月初十起,颍州府的十万百姓自发写了万人书,要求沈均善称王,颍州自立。
九月十一,这十万百姓壮大成了十五万,一路高举写着“沈”字的大旗,从颍州各地朝府城来,一路高升呐喊着“拥戴善王,颍州要自立”的口号。
这股百姓自发自动的游行示威,从西往东蔓延,再分两路,扩散至南北。
九月十六,沈均善顺应天命,在颍州称帝。
九月二十,京城国子监学子组织了第一次游行示威,联合各地涌向京城的百姓,高声呐喊着“拥戴善皇,奶娃娃禅位!”等口号。
朝堂上,文武大臣纷纷上书,为了天下苍生,恳请承德帝禅让。
禁卫军想血腥镇压,却被沈泓率领的沈家军强力压制住了。
十月初一,以秦太后为首的赵皇室最终顶不住压力,代承德帝颁下诏书,将皇位禅让给沈均善。
十月十二,朝中百官西下颍州,恭迎新帝沈均善回朝。
十一月初八,沈均善正式登基,改国号为天佑,改年号为至善元年。
善帝登基后,首先大赦天下,然后就是册封大典。
封自己的原配嫡妻凤氏为皇后;封嫡长子沈泓为太子;封嫡长孙沈长生为皇太孙;封嫡次子沈瀚为瑞王,封沈瀚嫡妻容氏为瑞王妃;并追封沈泓嫡妻青箩公子为一品孝敬夫人。
沈均善登基后,颁布了一系列利民的政令:进一步加大减赋力度,积极赈灾,鼓励开荒,大兴水利,重开海禁等等。
这一年,新朝的子民都满心期待,希望来年日子能红红火火。
大地,焕发出了蓬勃的生机。
这是后话。时间且回到沈氏大祭之后。
容淑蓝在祭坛上昏迷倒地,沈瀚把她送回别院,以真气探出她经脉撕裂、心脉受损,才导致昏迷不醒。
沈瀚用真气一点点修复她撕裂的经脉,花费了整整两天两夜,才把容淑蓝破损的经脉修复好。
沈瀚这个愣头青,没有当过爸爸,也是第一次用灵识查探女人的身体,并没有发现容淑蓝子宫里的小豆芽。
这一错过,父女俩再见面,已是数年后。
容淑蓝经脉修复后,很快就清醒过来。
然而,她受创的心脉,沈瀚却无能为力,只能靠她自己一点点温养复原。
那日被紫府中的灵虫张嘴咬了一口,元神也有了损伤。
容淑蓝醒来后第一件事,不是检查自己的身体,而是灵识内视,首先查探了小豆芽的情况。
这一看,容淑蓝才惊喜的发现,小豆芽正缓慢地吸收着那龙鳞所化的天地元气,而子宫竟然像一个神奇的密闭容器,把天地元气完美的存留下来,没有丝毫逸散。
容淑蓝心满意足地开始运功疗伤。
容淑蓝清醒后,沈瀚就离开了。
沈家正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从此刻起,每一步都很关键,走好了,兵不血刃,就能改朝换代,坐拥天下。
沈均善两个嫡子都是他的左膀右臂,得力下属,沈瀚又一直被委以重任,所以要忙的事情非常多。
从回到颍州开始,他每日睡眠时间都不超过两个时辰,唯一的休闲娱乐时间,就是回别院陪容淑蓝吃顿饭,再逗她拌拌嘴。
容淑蓝苏醒后,仿佛大病初愈般,整个人在短短四五日消瘦下来,本来健康的粉色肌肤,也变得雪白一片。
这几天,容淑蓝除了定时打坐,以真气滋养经脉并喂饱紫府中的灵虫外,就是吃饭睡觉散步,没有踏出过别院大门半步。
不但她自己不出去,也禁止谷雨和小黑出门。
现在颍州城到处都是游行呐喊的人,看似热闹非常,实则危险无比。
人多嘴杂,人越多越乱,越容易出事。
她在颍州府有不少仇人。
首当其冲的就是沈夫人和司徒倩倩。
那****在祭天大典中,还看见了镇南侯司徒雷霆。
沈夫人和司徒倩倩的手段不会多高明,容淑蓝没有把她们放在眼里,但是如果是镇南侯出手,那就不一样了。
她有自保的能力,但是谷雨和小黑,会很危险。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淡出公众的视线,安安心心修养一段时间。
谷雨喜静,在乌山那么自由的日子,也少有出门溜达的,何况到了颍州?不用容淑蓝叮嘱,谷雨也是足不出户的。
只是小黑却感觉苦逼了。
被五色鹿带着疯玩了几天,小黑表示收心做宅驴很困难。
那日祭天大典,五色鹿随着天地元气所化的金龙破空而去,再无影踪。
过去了这许多日,容淑蓝苦等不见五色鹿回来,隐约猜测五色鹿应该是离开了这个位面,只是不知它能否回到自己的家乡。
相见之日,许是遥遥无期了罢!
容淑蓝不是多愁善感人,心里依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与五色鹿相处不过半月,但五色鹿对她帮助良多。若不是五色鹿提醒她中了噬魂蛊,又施法助她催生灵蛊,他们母子二人早已没了命。
容淑蓝靠在一棵挺拔的青松上,昂头凝望头顶悠悠晴空,唇边绽出一朵浅笑,轻声道:“莉娅,希望你能找到回家的路。祝你好运!”
转念想起昨日沈瀚说后天容叔权就可抵达颍州,容淑蓝的心情略有转好,转身准备回房。
等见了容叔权,她就能安心回乌山养胎了。
容淑蓝伸手轻轻转动了一下铜戒,给素未谋面的小侄儿送什么礼物好呢?
这时,容淑蓝的耳边,突然响起一阵铃铛清脆的声音。
紫府中安然沉睡的灵虫倏然睁开了眼睛,仿佛响应那叮当声一般,兴奋地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
灵虫的叫声如一把利刃刺进容淑蓝的脑海中,痛得容淑蓝蜷缩着倒在了地上。
耳边,那铃铛声越来越急促,最后变成了一阵密集的雨点。
那柄插入她灵魂深处的利刃,仿佛被一只大手握住了剑柄,用力地在她灵魂深处搅动着。
容淑蓝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前院的马棚里,正优哉游哉吃着嫩草的小黑,突然就狂躁起来,用头撞开马棚的木门冲了出去。
马棚旁,恰好无法看守,小黑的速度太快,守门的小厮只感觉眼前一花,一道黑影就飞了过去。
等他定睛一看,四周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小厮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也不以为意,继续抱着双臂开始打盹。
谷雨坐在容淑蓝的屋檐下,把一双小鞋子都绣好了,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快到晚饭时间。
小姐饭后就说去花园散步,怎么去了两个时辰还没回来?
她诧异地站起身,把做好的小鞋子和针线往绣篮里一放,起身去了后花园。
后花园很安静,只有花园里养的几只翠鸟时不时的叽叽喳喳哼唱一番。
“咦,没人?”谷雨绕着花园找了一圈也没看见容淑蓝,皱起眉头,暗暗道:“难道小姐出门了?”
容淑蓝一向自在惯了,家里的丫鬟婆子都管不到她头上,经常来无影去无踪,甚至有时候两三天不回府也是常有的事情。
但是,这次谷雨却感觉有点不对劲,不知为何,她心中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谷雨想了想,到了前院找到相熟的丫鬟,让她派人去请沈瀚回来。
因谷雨也没说什么事,丫鬟只把话递了上去。
等沈瀚收到消息回到别院时,已经是次日下午。
容淑蓝整整十二个时辰不见踪影,谷雨都急疯了。
她顶着一双熊猫眼,看着沈瀚语带哭腔地说道:“姑爷,小姐她,她不见了!”
沈瀚一怔,有点不明所以,目露询问。
谷雨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昨日吃了午饭,小姐说去后花园散步,然后就再没回来!”
沈瀚心头一跳,他知道容淑蓝来到颍州之后,很少出门闲逛,怎么会一声不响离家一天一夜呢?
“小黑在不在?”
谷雨一愣,摇摇头,她光顾着着急了,没想到去前院看看小黑驴。
沈瀚当即喊了人去前院马棚看看小黑在不在。而他自己,则大踏步朝后花园走去。
沈瀚在花园转了一圈,没发现哪里有异常,最后停在了容淑蓝昏迷倒地的青松下。
沈瀚用灵识把花园覆盖住,扫视了一遍,并没发现异常。空气中,也没有留下灵力波动的痕迹。
正准备转身回到院中,刚抬脚就踩到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