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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淑蓝深呼吸一口气,脸上忽然就现出了怒容,指着苏卿气呼呼道:“苏卿,你竟然易容欺瞒我!说,你是不是故意接近我?谁派你来的?有什么目的?!”
苏卿本来就在容淑蓝探照灯般的目光下显得有点手足无措,这会见她问都不问,就发起了脾气,就更慌乱起来。
“不是的,师傅,您别生气!我,我不是故意瞒着您的!我也没有刻意接近您,真的,您相信我,听我解释……”
苏卿完全没想到吃完容淑蓝给的桃子,先是腹痛如绞,然后就昏迷过去。等醒来后发现全身都蒙着一层污黑的泥垢,又给吓坏了,半夜跑到河里洗了个冷水澡,把身上的污垢洗净后,身上的易容就不在了。
他脸上的易容是小时候族中长老施法所为,轻易解除不得。这么多年,他照镜子看见的都是以前那副黑不溜秋的模样,自己都习惯了,这会变回来,别说容淑蓝,他自己都给吓了一大跳。
容淑蓝似乎更生气了,喘着粗气道:“我怎么能不生气?怎么相信你?你说我多信任你呀!都收你为徒还传授你我们容家祖传的秘籍了!你竟然连真容都隐瞒着我!你说说,你坏不坏坏不坏?”
苏卿快要哭出来了,语无伦次地解释道:“我,我脸上的易容我自己也去不掉。我,我想过要对你说,可是,我,我却不知道怎么说……”
容淑蓝瞪大眼睛看着苏卿,看见他黑宝石一般的眸子盛了一层水光,在里边晃晃悠悠的,仿佛眨一下眼睛,那水光就能变成眼泪流出来。
她从未见过这幅模样的苏卿。之前苏卿都是冷冷淡淡的,寡言少语,很酷甚至有点面瘫。
难道这家伙也是个腹黑的?或者人格分裂?
容淑蓝鼓起嘴巴,想再吓唬他一下,目光落在他光洁白皙的下巴上,就绷不住了,“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容淑蓝忽然上前一步,贴着苏卿站定,伸手挑起他的下巴,大拇指还轻轻摩挲了一下,抛了个媚眼,粗着嗓音道:“美人儿,你该不会想说,其实你也像姐姐一样,是女扮男装的吧?”
苏卿白玉般的脸陡然升起两团红晕,那红晕还迅速扩散开来,把他整张脸都晕染成了粉红色,娇艳如三月桃花。
他的心脏则像小鹿一般,怦怦地跳动起来,且越跳越快。苏卿吞了吞口水,干巴巴道:“师,师傅,我,我没有女扮男装,我是男人,真的!”
容淑蓝捏住他的下巴向上一抬,盯着他的喉咙道:“还真的有喉结!那你怎么不长胡子?该不会是……”说着,视线下移,看向苏卿的双腿间,露出一个戏谑的眼神。
“我是男的!我不是太监!”苏卿沙哑着嗓音低低吼了一声,又气又恼。只感觉呼吸间都是她身上的百花香,令他心跳如鼓,呼吸急促,手脚酥软。
许是太过紧张,苏卿的脸越来越红,眼里的水光几乎满溢而出。
容淑蓝忽然感觉有点口干舌燥。她盯着苏卿柔软的红唇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倏然松开他的下巴,后退两步,站定,歪着头笑嘻嘻道:“苏卿,原来之前你都是在装酷呀?你怎么这么爱脸红呢?真好玩,哈哈!放心吧,姐姐逗你玩儿呢,不会真叫你脱裤子验明正身的!”心底下,却暗暗心惊:她的定力什么时候这么差了?刚才,她差点忍不住扑上去咬苏卿一口……难怪人常说,红颜祸水啊红颜祸水!
苏卿瞪大眼睛看着容淑蓝,嘴唇轻轻抖了抖,最终什么都没说,一把抓起被容淑蓝丢在一旁帷帽,戴在头上,转身扶着船桨使劲划了起来。
“哎,生气了?”容淑蓝凑过去,伸出一根食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肩膀,“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没长胡子呢!”
苏卿瓮声瓮气地答道:“我还没满十四岁,怎么会长胡子?!”
这回轮到容淑蓝惊了个呆。她结结巴巴道:“你,你的意思是,你才十三岁?”
苏卿原来是十三岁的小屁孩?!十三就能长这么高的个子?!十三岁就能表现出一个成年人的沉稳老练?
容淑蓝感觉有点惊秫。又为自己方才那一刻的动心感觉羞愧:她这头老牛,差点就辣手摧花!
苏卿戴上了帷帽,隔着一层薄纱,看东西不再那么清晰,而是变得有点朦胧起来。他感觉容淑蓝的目光不再灼热逼人,缓缓松了一口气,徐徐道:“师傅,我的身世我自己了解的也不多,这会我不知该怎么说,等改日有机会,我再跟您详细说,好吗?”
容淑蓝虽然好奇,却不喜欢强迫别人,她的确感觉到苏卿的心绪起伏有点大,便耸耸肩道:“好吧,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好了。”
容淑蓝打开箱子,取了两个大桃子,自己拿了一个啃起来,另外一个则递给苏卿。
苏卿看见这水蜜桃,却像看见洪水猛兽般,犹豫着不敢接。
“吃吧,这桃子可是好东西,能易经洗髓,祛除体内杂质,不过只有第一次吃功效才大。往后吃再多,也不会有那么大的效果了。”
苏卿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桃子,慢慢吃了起来。
两人的午饭就用桃子对付了过去。容淑蓝一边逗着苏卿说话,一边留意着小船的航向。
在两人同心协力之下,太阳微微偏西时,抵达了夷郡。
因苏卿在身旁,容淑蓝不好直接将乌篷船收进秘密花园,在港口找到一户长居当地的农家,给了这户人家五百文钱,托他们帮忙照看乌篷船。
两人上了岸,还没离开港口,就遇见一队数百人的商队,拖着满满当当的货物往城中去。
容淑蓝听见两个商人在低声交谈。
“这次北上,我带了两大车丝绸和茶叶。这天下乱了两三年,南北的丝路茶路早就断了,希望这次顺利一点,不要遇见反贼或者军阀,能顺利抵达京城,一次赚个够本!”
“谁说不是?去年我一个族叔带了一船上好的茶叶,却在路过沪州时,被当地一个军阀给劫了去。不但血本无归,人还差点儿回不来!最后还是族里收到消息,又送了一船茶叶去,才把我族叔给换了回来!”
“唉!世道艰难啊……”
“唉!不走这一趟也不行啊!家里几座茶山的茶叶,都烂在茶树上也卖不出去……”
“听说这半年北方却是安静了一点,且我们这次二十多家商队结盟,还在夷郡请了数百镖师,算上各自带的仆从,足有上千人!一般的小蟊贼是不惧的。陈兄,且放宽心,不须太过担忧……”
“许兄说得是……”
两人感叹了一番,又相互安慰了一番,就加快脚步,追上前头大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