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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妄言下定决心从柳非烟着手,带着柳非烟的档案去到某大学教师楼。
当黎文泽把柳非烟的资料和照片扔给校长时,校长立刻命人查本校是否有柳非烟这个学生。
调查的结果却出乎沈妄言的意料,教学办的工作人员声称,他们学校没有柳非烟这个学生。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柳非烟的资料是假的。
从大学出来,沈妄言冷声道:“看来问题出在柳非烟身上,这个女人的资料作假。给我查,我倒要看看,这柳非烟究竟是什么人物,居然能把档案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就连老九也没看出问题。”
当然,这也不能全怪傅九,因为傅九关注的重点在柳善,傅九根本没有彻查柳非烟。
难怪此前他们查不出问题的症结所在,是因为他们查错了对象。
有问题的不是柳善,而是柳非烟这个女人。
“是!”黎文泽见沈妄言精力旺盛,松了一口气。
总比上周见人就怒骂要好。
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柳家,居然藏得这么深。
如果柳家有问题,是不是跟夏家有绝对的关系?
一个上午过去,黎文泽查出了结果。在柳非烟的档案中,除了名字是真的,其它信息都掺假。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有人下了一盘很大的棋。
也难怪傅九没能查出什么猫腻,根本就是有人制造了所有的虚假档案。
沈妄言在客厅内来回踱步,黎文泽被他晃得头晕:“少爷现在有什么打算?”
“柳非烟这个女人倒是挑起了我的兴趣。也许,我们该亲自去她家走一趟。”沈妄言眸光微闪。
柳善就这样消失了,但柳家人还住在这座城市,直接杀到柳非烟的家中,或许可以找到一些蛛丝蚂迹。
“还是少爷心思缜密!”黎文泽双眼一亮。
虽然柳非烟的所有资料都掺了假,但百密一疏,柳家人都住在东城。而柳善,就住在关村。也就是说,柳非烟以前也住在关村。
杀到柳非烟的大本营,一切的难题不就迎刃而解吗?
当天下午,确定无人尾随跟踪,沈妄言出现在关村。
他扫了一圈周遭的杂乱环境,自言自语:“原来这座城市还有这样的贫民区。”
而姓柳的那个女人就是在这样的环境成长。
“这种地方有什么好看的,少爷赶紧上楼吧。”黎文泽走在狭窄阴暗的楼道,怕沈妄言不习惯。
沈妄言回头看他一眼,眸色波澜不惊,令黎文泽闭嘴。
就这样,两个高大的男人一路向上,去到八楼。
待去到柳非烟家门口,黎文泽上前,拿出一早备好的家伙,轻易开了柳非烟的家门。
沈妄言进门的那一刻,眸色沉了沉。
他大概也了解柳善的生活环境不会太好,却没想到,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差很多。
房子老旧,但室内还算干净整洁,一室一厅,还有狭小的厨房和浴室。站在门口,就能把这个家一览无疑。
“柳氏姐妹是吃过苦的孩子。”黎文泽打破沉默,清楚看到沈妄言眼中闪过某些不知名的情绪。
沈妄言径自走进唯一的一间卧室。
卧室不到十平米,放了一张床和一张衣柜,另有一个小小的床头柜。
“文泽,你觉不觉得这里很奇怪?”沈妄言逛了一圈,轻声低喃。
为什么他觉得这里有一种熟悉的味道,一种属于那个女人生活过的气息,是他出现了幻觉吗?
黎文泽自认为看不出什么不妥:“很正常,哪里奇怪?”
“这个家没有一张照片,不奇怪吗?”沈妄言反问。
“也许柳氏姐妹不喜欢拍照,就没有照片?”黎文泽回话时,其实也觉得这个理由太牵强。
沈妄言冷笑:“我倒是觉得,有人来过,把照片都清理了。”
如果是这样,就更加证明有人心里有鬼。
柳善他见过,平平无奇的一个高中女生,没什么特色。非要藏起照片,定是传说中的柳非烟见不得人,所以有人把她的照片藏了起来。
想到这个可能性,沈妄言眸中锋芒乍现:“我们之前看到的照片,不是柳非烟本人,她的照片也掺了假。”
黎文泽闻言失笑:“这就有意思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孩,居然有人费尽心思隐藏她的一切身份信息。”
如果说这其中没有猫腻,那才奇怪。
“仔细再找找,或许还能找到一些蛛丝蚂迹。”沈妄言说着,自己动手翻查。
黎文泽见状说道:“少爷有洁癖,还是我来吧……”
沈妄言像是没听到他说话,自顾自地认真翻找房子的每一个角落。
十分钟后,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在寂静的室内尤其刺耳。
沈妄言接通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傅九兴奋的声音:“阿言,我终于发现问题了!”
“例如呢?”沈妄言用力拉开床,发现床最里面的墙角位置有一张发黄的照片。他眸光微闪,俯身拾起。
“你知道吗,夏烟雨这两年居然都有在关村出入。我查过近两年关村附近的监控录像,发现了夏烟雨的踪影。她每个星期都会去到公交车站乘车。反而是最近几个月,她很少在关村现身,就出现了一次。还有,她的衣着打扮很普通,看衣服的质量,应该是地摊货,一点也不像是大家闺秀。如果不是她的那张脸,我都怀疑这不是同一个人……”
傅九正在口沫横飞,却发现电话那头没有沈妄言的声音,有一瞬他以为自己在对空气说话。
“阿言,你有你有听我说话?”他大喝一声。
沈妄言的注意力集中在手上的照片。
照片刻上了岁月的痕迹,边角泛黄,照片甚至有些花了。
但照片上面的两个女孩依旧笑得灿烂而明媚,那是柳善,和另一张熟悉的女性脸庞。
那时候的她看起来很青春,也很青涩,像是还没发育成熟的青果,却也难掩她明媚婉约的气质。
这个少女有一张和夏烟雨一模一样的脸庞,但她衣着普通,扎着马尾,此刻她正眉眼弯弯、浅笑如花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