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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长曦想要抱着顾叙躲开,下一刻却发现那些能量都涌进了顾叙的身体,她几乎心跳停止,但发现那些能量对顾叙没有损害,甚至在修复他的伤势后,慢慢放松下来。
她扭头看着光秃秃并且面积变小了的黑土地,眼里还有些震惊。
这场景,似曾相识啊。
去年她被张波追捕,重伤,以为自己快死了,但一觉醒来就在农场里了,而且当时经营得有点样子的农场也变得光秃秃的,面积体积也变小了。
所以,农场确实还有主动帮人疗伤的功能啊,只不过这功能看来要牺牲农场所蕴含的能量,直观表现就是它会变小是吗?
她发现农场还有很多地方需要自己探索,前后两世,她以为相当熟悉的空间,还有很多隐藏的秘密。
她又看顾叙,绿色的能量流涌进他的身体,然后将他包括起来,盈盈地闪动着,光晕中他眉间的痛色慢慢消散,身上乱窜的电流也仿佛得到安抚一般渐渐沉入他的身体。
他的呼吸,气息,都变得稳定和强健起来。
她坐在了地上,那些能量流从她脚下流过,却没有停顿一下的打算,更丝毫不肯眷顾她。她扁扁嘴,她也很累很虚弱甚至有些虚脱了好吗?是不是不到生死关头,农场就会主动无视?
她看着已经变小,趴在地上进气多出去少的牛奶,心疼地抱过来摸摸:“我们两个可怜的被遗弃了,你先吃点东西,我恢复一下就给你疗伤好不好?”
两人从事发就没吃过东西,没喝过一滴水,的确饥肠辘辘了,见顾叙没事,还受着农场的呵护,边长曦也就放心地从仓库里捞出热乎乎的盒饭和骨头汤,还有一些七七八八的食物,和牛奶草草填饱肚子,就开始吸收晶核恢复能量。
恢复的时间是漫长的,边长曦因为没有受伤,就是有濒近透支的感觉,加上一边要给牛奶养好,花了快三天的时间才完全复原。
而牛奶接受她时不时的木系能量温养修复,但一直病怏怏的,看来持续保持大块头模样对它有极大的损害,边长曦有些担心会影响它以后的成长发育,因而更加小心照顾。
顾叙就不用提了,一直躺在绿色光团里没有醒来的意思。起初边长曦很担心,但想想当初自己也是睡了很久,一醒来外界可是快过去了两个月,不过以那时的农场内外时间差,里面应该也就十多天。
说起这个,她看着农场缩小缩小,最后缩小了四五倍,总共只剩下不到三百平米的面积才停下,心想这时间大概又倒退回去了。
她复原之后把自己全副武装,小心地试着出了农场,这次没有限制了,她测了一下时间,结果发现,里面过去一分钟,外面已经是三分钟。她不由深深叹气,农场刚开发时,也就是里面一分钟,外面五分多钟,现在呢,一朝倒退回解放前,这不就等于他们在农场里呆一天,外面就过去了三天?完全是浪费时间。
但顾叙未醒,外面又危险,也不可能跑到外面去生活,把白白失掉的两天夺回来。
她能做的就是把自己存着的晶核倒到小溪里,以求让农场赶快升级,但她很快发现进去的能量最后还会跑到顾叙体内,根本轮不到农场,这让她不知该兴慰还是咬牙。
在状态全盛之后,她就时不时地出农场,在山林里转悠,打打丧尸,既锻炼身手,又能弄点晶核,因为牛奶没跟着她,山里的变异兽也会跑过来挑衅。一般都是能力平平的,实在遇上实力强大或者数量占优的,她就会逃跑,好在农场就系在她身上,她进去之后出来会在原地,出来之后到处乱跑都随她。
第一次出来的时候,她发现周围一片狼藉,有被咬得面目全非的死人的尸体也有狼的骨头,虽然时间上过去了快有十天,但还是充斥着血腥味,一些长相诡异的鸟,小型变异兽在尸体上津津有味地啃食,差点给了边长曦一次措手不及的攻击。
她想了下,也就明白了,当时不是有一伙狼跟着她和牛奶吗?说不定他们进了农场之后,那些要对顾叙不利的人就被狼群盯上了。
夜里饿昏了眼的狼群可不好对付,尤其后来越来越多,那些人肯定没讨到好处去。
活该!
不过那些到底是什么人呢?
边长曦在山里走了走,就发现当晚他们的所在地再走出去一段就是山边了,下面是一条盘山公路,上面有队伍过夜过的痕迹,满地垃圾,还有一两辆报废的车子,支帐篷的木棍,烧过的柴堆之类。
边长曦眯了眯眼睛,到底怎么回事,只有等顾叙醒来再问了。
她又慢慢地走回原来大部队驻扎的地方,不过那边也是满目疮痍,死了的人都被埋了烧了,活着的人都走了。
也是,她当时看到战机坠毁,马上就走了,当时战斗还未结束,也不知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或者有人去搜寻过两人,但当晚他们马上进了农场,在里面呆了三天,外界就是九天,队伍当然要走了。
她进进出出农场,一连五六天,几乎把这个山头的神神鬼鬼收拾干净了,顾叙的情况才发生一点变化。
他身上的绿色光团已经不见了,但人还没醒,静静躺在地上好像就是睡着了一样。边长曦蹲着瞧了他好半天,悄悄地戳两下,推两下,终于只能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半扛半拖地弄到屋里去。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农场又退化了,农场自带的屋子也就变回了原本的旧木屋,里面自然是空荡荡什么都没有,而边长曦的迷你别墅在那场巨鸟作乱中给毁了,现在农场空间又不大,于是她就拿出之前用的小木屋,摆在仓库旁边黑土地上,这几天就实在里面休息的。
里面虽然小,但家具还是比较全的,她把顾叙弄床上,看着他一身都血污干涸的衣服,还有冒出胡渣的脸,有些犯了难,之前给他擦过脸洗过手,但要把他弄干净这个有点为难,这是要换衣服和擦身体的。但不理吧,谁知道他什么时候醒来?
她皱着眉弯腰给他解扣子,但才解了一颗,想起他归根结底是为了什么而弄成这样,眸底却渐渐泛出一丝冷意。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这张安详英俊,虽然胡渣渣青青但依然迷人的脸庞,先前那种气愤和苍凉,从心底冒出来的茫然又重新回到她的身体。
看到战机坠毁,她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想,就马上追了过来,除了担心,还是因为愤怒。
一种,她说不上来,但就是亘横在胸口越涨越凶的愤怒。
如果当时她就能追上他,如果当时他还清醒,受伤不重,她相信自己不会给他好脸色。
虽然说过支持他的话,并且她也确实一直是这么想这么做的,虽然也理解他,理解当时那个情况他那么做是正确的,但看着他驾着战机远去,她甚至能想象当时他没有一丝犹豫,也不会有什么眷恋不舍的情绪,她就是觉得……
好无力。
明明前一刻她还在发狠地对付天上的变异鸟,一瞬间却好像被抽去所有力气。
她没办法指责他,也不能他做错了什么,但就是因为这样,好难受,好不甘,好愤怒,好……
她在床边坐下,呆呆望着自己摊开的双手。
她到底为什么要那么拼命。
她漠然起身,也没理会四脚轻盈点地晃晃悠悠跑进来的牛奶,又到了外面去。
换了个山头,继续打怪。
就这样外界又过了两天,在天黑了之后边长曦也觉得累了,就回去农场,弄了点吃的,洗了个澡,就回到木屋。
木屋唯一的窗户被她挂了厚实的帘子,农场里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但人的生物钟有,她虽然睡功强大,但只要是正常的人,就没有喜欢在明亮的光线里睡觉的,所以她把房间布置得比较昏暗,只要门一关上,虽然不是漆黑一片,但也昏昏沉沉,比较接近夜晚。
她看了看顾叙,她到底是没忍心就那么让他脏兮兮地睡着,帮他粗略擦了身体换了干净的睡衣,他看上去整洁精神了很多,气色也很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还不醒。
她摸摸他的脸,隔空描绘他的眉眼和唇形,然后无趣地垂下手,揉揉自己的湿发,走到另一侧靠着墙壁的一米二的单人床上躺下。
一直和丧尸周旋,兼之心情不好,算起来她已经有两天没睡了,所以盖上被子没多久她就沉沉地睡过去。
感觉身边有人走动,已经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了。
她模糊觉得有人挨近,床面微陷,一只胳膊穿过她颈下,另一只搁在她腰上,然后渐渐收紧,她被一个坚硬的怀抱禁锢住,清爽温暖的男子气息包围过来。
她被抱得有些不舒服,不过倒没什么危险的感觉,实在是这个气息让她提防不起来,不然一开始就要惊醒的。她睁开眼,愣了一会儿,微微挣了一下,扭头就对上了一双墨色晕染浅浅含笑的眼睛。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