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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长曦点点头,她的控制向木系还是蛮有成绩的,她发现,不一定要直接触碰到那棵被控制的植物,通过别的介质传导能量也行。
如果这个介质也是植物,那就会比较轻松,如果是土地,大概植物亲土的关系,也不会艰难。但如果这个介质换成石头、墙壁、水等物,就好像有道隔膜一样,能量的进退就无法自如,像这样还要分流控制,就不大可能。
当然,如果这个介质是空气的话,这完全是另一个境界的问题,通过空气传导的也不是异能,而是精神力,她如今只能望洋兴叹。
并且异能传导,她的控制力度也不大,要做到一草一叶都发挥出强大的力度,还远得很。
重新确定了一下自己的能力,边长曦骤然催动能量,不再是浅浅地在果树苗体内游弋,而是激发它们的生长潜能,果树们顿时拔高一截,抽芽吐叶长得茁茁亭亭。
她收手,轻吁了一口气额际居然已经见汗。
四下看了看,她就一鼓作气,找了把铁锹开始从小溪的上流挖掘分支。
农场里的土地湿润柔软,她力气又不小,挖起来并不困难,一两个小时后就挖出一条直接汇入下游末端的浅浅河道,还挖了一个直径两米左右、深一米五的水潭。
水潭是用来洗澡的,底下垫了鹅卵石,四壁嵌贴高档壁砖;分流可以养鸭子洗衣服什么,至于饮用水,直接从上游取。
她找了些装在浴室里,隔开洗澡间的磨砂移门,在水潭周围围了一圈,里面置放凳子、水床、脸盆架、衣架等等,这么一来,一个宽敞的洗澡间就形成了。作为文明人类,对于露天洗澡这件事边长曦一直有些不习惯,更别说每次进来基本都会伴随一只肥胖又聪明的小兽,就更有些别扭,每次她都是把牛奶扔出去才洗澡的,惹得它很是抗议,这么一来,就不存在尴尬问题了。
她等水沉淀干净了,快速洗了个澡,这时鸡汤鱼汤早就烧好了,她和牛奶痛痛快快地吃了顿饱饭,从农场里出来,已经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边长曦惬意地靠在床上,吹着从窗台外头进来的凉风,几乎不想动弹,一天的疲惫完全消失无痕,只有懒懒的惫性在四肢游动。
她侧耳听了听,此刻下面应该在吃饭,之前她出来说过晚上不吃饭,让赵姨不用叫她,她空间里东西多得很,就算老不吃饭也没人会担心会饿死。
估摸着时间,听到轻微的脚步声踏上三楼,她咬咬嘴唇,跳下床开了门,果然看到顾叙拎着外衣上来。
四目相对,他脚下微微一滞,然后很自然地走过来:“怎么不吃晚饭?”
“零食吃太多了,撑了。”边长曦神情也自然大方,“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顾叙微露疑惑。
她补充:“应该算公事吧。”
顾叙眼里掠过一抹失望,但也不是太失望,早就料到以她的性格,不可能说出自己想要听的话。
她要公事公办,他自然奉陪:“来书房吧。”
边长曦是第一次进顾叙的书房,整体感觉就是一个大气干练、整洁简单,书柜上没什么书,有的都是一份份的文件,书桌上也摆满各式各样的文件,两台笔记本电脑,连着一台迷你印刷机,笔筒里笔就那么两三只,而且款式一模一样,颜色非黑即红。屋里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摆饰,饮水机倒是有一台,唯一空置在那的也就两张会客椅,一张长条沙发。
边长曦估摸着,赵姨说顾叙常常在书房里过夜,她也察觉到有时他进了书房就不会再出来,那他应该就是睡这张沙发吧,真是个不懂得享受的家伙,放着那么舒服的床不要。他的卧室和书房也就一墙之隔吧。
“坐。”顾叙把衣服挂在椅背,放下手里的几份文件,“就不请你喝水了,这水还是从你那拿的。”
边长曦坐在会客椅上,看了看那饮水机,点头:“我想喝水随时可以。”
她目光一转,又看到墙上一张巨幅的军事地图,首都被一颗鲜红的五角星标注,从苏城到首都的几路线被不同颜色的线勾出,那些线条刚劲沉稳,仿佛要透穿纸背,也不知道它的主人曾经面对着这地图研究过多少回。
顾叙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淡淡说:“我设计了好几条路线,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且末世后很多道路都被摧毁,这路肯定会非常难走,说不定要绕上好几个月。”
他说着艰难,口气却很稳淡,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也似乎无论前路如何艰苦,都不在乎,都不会更改主意。
边长曦跟着说:“其实时间越推移,奇怪强大的生物就会越来越多,路上的危险也会越大,如果现在就上路,不确定性还要小一点。”
顾叙点头:“我也这样认为,但此时就走,无疑只能带上寥寥几人,我想要做充足的准备。”
忠诚强大的人马、对世界的认知、合适先进的武器、生存的固定模式、足够的物资,这些都需要时间去经营,而如果没有这些东西,就几个人跑去首都,没有势力没有影响力,做一点事情都会束手束脚,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所以顾叙才会选择在苏城呆足时间。
这是权衡利弊再三深思后的决定。
边长曦表示如果换了自己在顾叙的位置上,只怕天天吃不好睡不好,整天担心首都那边的情况,别说平心静气地蛰伏、发展实力,养精蓄锐韬光养晦,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她心想,顾叙一定会赞成水厂的事的。
便将这件事比较完整地说出来,当然陈怡莎那里只说了句家族压力处境艰难,但顾叙何许人也,她说三分,他便能自己拼凑出剩余的七分。等她说完,从水厂出发的种种扩张、创业、利益、影响、结果,他都考虑得差不多了,只微微沉思了片刻,他眼含赞许地说:“你这个点子非常不错。”
他道:“我先前办工厂,也就是考虑到解决一部分的生计问题、生活问题,小范围地将人民活动有序化,其实很多工作,都是狭隘的,不正规的。”
比如手工工厂,雇来的人都是女工、童工,建楼房的,基本都是以前就干这行的人,搞研究的,也就是小范围的人。
最大的缺陷是,弄来弄去都是江城集团内部小打小闹,但边长曦这个提议,却是叫江城的人去为整个基地服务,去赚整个基地的钱,这其中的市场、影响和收益是极为巨大的。
而且水厂、电厂这些,完全可以形成规模形成系统,可以做连锁,可以形成良好而稳固的口碑,以此为根脉,江城的人就是真正地在基地里走出去,甚至成为生产线的高端阶层,利益的收割者。
他在工厂那块也搞供水场地,就是把水系聚集到一起,放出来水提供给需要的人,也是一种买卖,但比起边长曦的想法,却下乘小气了不止一点点。
边长曦有点不好意思,这些都是前世所见所闻,又不是她原创。
她说:“其实这也就是对于工厂各项业务的一种延伸,该做的你基本都有做到,只是没有面向整个基地,你的关注点大概不在这个地方,而且这种事也需要不小精力去经营的。”想了想,她道,“其实像水厂冰厂这种东西,其实基地里处处可见,我今天出去也看到私底下卖水的,只是完全不成气候。没人有这个胆子挑战基地的权威,用以前的说法,这些产业就该掌握在国家手里,是国有经济,谁敢私自经营,还做大做强?”
所以他们要做的话,遇到的阻力会非常大。
顾叙看了她一样,眼里有些叹息,她看问题还是很精准独到的,而且谦虚细致,这话其实是给他台阶下,这番心思若肯用到感情里……
罢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短处,人无完人,有的人眼界开阔格局高远,却就是看不穿自己的心,有的人敢做任何冒险,但心智情感上却最是胆小保守,他不可苛求。
他收回目光,抓了张A4纸,快速书写起来,一面说:“这事说难不难,不需要多少什么资料,最重要的资源就是人。坐镇的需要企业管理人才、外联交流能人;所依靠的,就是水系、冰系、火系、土系这些异能者,但聘用对象需是那些没有战斗能力,或者不愿在外冒险奔波的人;作为辅助、后勤、包括你说的送货等方面,普通人也可胜任。”
他笑道:“发散来想,其实我们还可以做一些快递、物流运输的工作,不过这种事一定也有不少人想到。朱轶铭负责对外营救的,听他说,有人在针对这件事在做一套服务流程,包括营救时的营救设备提供、接送车辆、对新人的基地‘导游’、旅店介绍、手续办理,从中赚取一定佣金。”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