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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真,说一句不怕觉得是装逼的话,沈重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人当做小蚂蚁过了···
“我的确是昆吾的传人,否则的话,你又怎么会在我的身上感应到他的气息?”沈重山反问道。
那巨大的黑影说道:“这才是我奇怪的地方,昆吾的传人,居然沦落到了给地府阎王做走狗的地步,哼,你可知道,现在的这阎王当年可是昆吾的手下败将,阎王是天地间第一大伪君子,若是让他知道了你身上有昆吾的传承,恐怕你会被他吞得连骨头都不剩下。”
沈重山闻言悚然一惊,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恐怖的事实。
从自己跨入这第三层开始,这巨大无比的黑影就知道了自己身上来自昆吾的气息,虽然他不知道神血的存在,可是确定了自己身上有昆吾的气息就已经足够,而他既然能感觉到,那么那位强大到把这么恐怖的存在关押在刑罚狱第三层的阎王, 控制着整个阴间规则的阎王,是不是在自己进入阴间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察觉到了?
否则的话,自己凭什么刚来就被封了刑罚狱的掌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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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鬼卒和管营的身上不难知道,在阴间官职是非常非常难以晋升的,他们在阴间一千多年尚且还只是最底层的司职,那么自己凭什么刚来阴间就官居高位?
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阴谋?
若是有阴谋,那么阎王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这么对付自己?不如直接把自己抓起来干脆?
一个个的问题,让沈重山的心情陡然沉重,此时他才发现,不管是自己还是叶浮屠,恐怕都把阴间看得太简单了,或许从自己进入阴间的那一秒开始,自己就已经陷入了一个很大的陷阱。
可是陷阱的话,那位在阴间无所不能的阎王,又在图谋什么?
“害怕了?”黑影不屑的冷笑声传了过来,“想当年昆吾是何等英雄,没想到选了一个传人,居然这般不堪,真是丢了昆吾的脸,要是让昆吾知道你居然惧怕了一个当年败在他手上不知道多少次,最后还被逼得放弃了自己的一切,融入天道,为了获取力量丧失了自己一切的手下败将吓成这样,只怕是昆吾死了都要给你气得活过来。”
沈重山闻言冷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那黑影忽然爆发出张狂的笑声,他的笑声仿佛就像是晨钟暮鼓在沈重山耳边敲响,狂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悲凉和沧桑,“没想到现在世间早已经没有了我的名,也罢,没有了就没有了,当年的一切已经随风而去,我现在不过是被困在这阴暗地牢中的一个可怜虫,你可以叫我···葬道!”
葬道!
葬道葬道,顾名思义,是要埋葬天道的意思,这两个字吐出来,仿佛是触动了什么了不得的禁制,整个天地之间,轰隆隆如同雷声一般的巨大震响由远及近,狂猛而来,沈重山猛地抬起头来,见到那阴沉的阴间天空,竟然裂开了一条条的缝隙,就仿佛是苍穹被撕裂了一般,而那裂缝中,一只巨大无比的手掌从中伸了出来,径直抓向葬道那几乎遮天蔽日的身影。
这只手不知道有多大,沈重山一眼看去,只见到那手掌,每一根手指都有一座山峰那么高,从手指到手掌,有密密麻麻的符文密布,沈重山完全看不懂那些符文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随着大手的临近,符文在闪烁,天地之间的一切力量在这种闪烁的符文面前好像都失去了颜色,这一掌看得沈重山心中狂颤,这一掌,没有任何人能躲得过去,因为这是天道的手掌,天道的惩罚,苍天之下,谁能躲得了天道?
类似的攻击,沈重山曾在骷髅会和教会的争斗中见到过,但那种程度的斗争,在眼前的这只手掌面前,就好像是萤火虫和皓月之间的差距,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不具备可比性。
葬道同时也看到了这只大手,他的笑声不停反更狂,“阎王,你这卖身天道的走狗终于忍不住了么?你这只狗还真的是忠心啊,老子取名葬道,你就不乐意了,你给老子等着,等老子出去的那天,你的大罗阎宫,老子一块砖都不会给你留!”
话落地,那大手也随之抓了过来,从葬道的头顶覆盖而下, 轰隆一声巨响,仿佛天塌了一般,无法想象的强大力量通过某种诡异的规则在空间之间震颤,每一次震颤,那符文大手就更强一分,而葬道那要遮天蔽日的身体,也就缩小一分,与此同时,锁在葬道身上的锁链,在疯狂地震动着,两者相加之下,葬道的身影在怒吼中,被彻底摁了下去。
这一掌,仿佛将葬道彻底给拍碎了一般,再也不见丝毫的踪迹。
但是沈重山却知道,葬道只是被压制了下去而已,远远没有死,这种不知道活了多少个岁月的存在,几乎是不死的,他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就被消灭了, 否则的话他也不可能活到现在,甚至丝毫不夸张地说,哪怕是那神秘无比在阴间几乎无敌的阎王,也没有办法彻底杀死葬道。
在拍碎了葬道的身影之后,那庞大无比的符文手掌轰然一声碎裂开来,化作了阴间天地之间的一缕缕最精纯的气息,气息扑面而来,沈重山竟感觉无比的舒服,之前被葬道一嗓子吼出来的灵魂创伤不但痊愈,甚至沈重山还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力量增强了许多,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但是变强的感觉,却真真切切。
苍穹的裂缝慢慢地愈合,在最后一缕裂缝愈合之前,沈重山感觉到一道冰冷而毫无感情就好像是一台机器一般的眼神从裂缝中穿透而出扫了自己一眼,这一眼,让沈重山绷直了身体,整个人就好像面对着千万把钢刀一样危险,丝毫不敢动弹。
这种感觉一闪而过,却让沈重山感觉仿佛是过去了一个世纪那样的漫长,一直到鬼卒和管营担忧的声音传来,“掌狱使大人,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