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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面前,只站了江尔蓝和陆子航两个人,昏暗的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越发显得形只影单。
江尔蓝微微叹气,强自镇定地解释:“我们真的没有恶意,只是受人之托带一句话给毛双成而已!”
“我们才不会相信你的鬼话!”虽然只看见他们两个,但副院长仍然左右四顾,生怕某个阴暗的角落里还藏了他们的人,愤愤不平地咆哮,“毛蛋一旦出现,你们肯定会欺负他!毛蛋是我们孤儿院的人,你们休想伤害他一根毛发。”
两人对视一眼,江尔蓝忍不住苦笑,上次给孤儿院留下的阴影实在太大了,无论她如何耗费口舌,孤儿院的人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丝毫不退让一步。
陆子航沉吟片刻,语气冰冷而肃然:“你们最好问一问毛双成,是否要听白书静的留言,不然我恐怕他会后悔。如果你们阻拦了他,说不定他以后还会恨上你们。”
甫一听见“白书静”的名字,副院长迟疑了一下,显然她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想了想,副院长叫了个小孩子去后院通知毛双成,激动起来连脸上的肌肉都微微抽动起来:“如果毛蛋不想听,你们也不准逗留,赶紧走!”
“好好好!”陆子航微微扬起下颔,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屑,“说得我好像很想来这个鬼地方似的,要不是我家蓝蓝看在白书静可怜的份上,愿意做个人肉留言机,我才懒得来。”
后半句,他说的很轻,但江尔蓝站得近依然听见了,垂头捂嘴轻笑,不动神色地凑近他,压低声音调侃:“我觉得你这段时间,似乎多了点烟火气。”
多了点烟火气,是什么意思?
陆子航还想问个清楚,毛双成已经出来了,江尔蓝的注意力全被吸引了过去。
不过几日不见,毛双成却似乎苍老了数十岁,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犹如凌乱的鸟窝,眼窝深陷,目光仿佛丧失了光彩,脸颊两侧凹陷下去,胡子拉碴,整个人看起来又邋遢又没精神。
他身上的衣服显得皱皱巴巴,像是很久没有清洗过,手里还提着一个酒瓶子,一步三颤地走出人群。
“毛蛋。”副院长喊了他一声,“小心点,觉得不对劲就喊我们。”
毛双成缓缓回头,视线没有焦点,扫了一眼人群,又慢吞吞地转回了头,看向江尔蓝。
他像是一个机械木偶,每个动作都比常人慢半拍,就在江尔蓝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他开口了:“你说白书静有话带给我,是什么?”
“她想对你说一句,抱歉。”
毛双成的眼眸似乎闪过了一丝光彩,整个人像是活了过来,他颤抖了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双肩抖动,似乎嚎啕了起来。
“你……没事吧?”江尔蓝微皱眉心,递过去一张纸巾。
毛双成接了,稳定了一下心神:“白书静人呢?”
“她在白家,明天结婚,托人带信给我。”
“她……明天就结婚?”毛双成一滞,满脸的不可置信,纸巾从手里飘落也没留意。
江尔蓝点头:“我们也是昨天才得到消息。”
毛双成嗫嚅了双唇:“那她嫁给谁?”
“宋西元,城东宋家的小孙子。”陆子航牵起小女人的手,“既然话已经带到,那我们就走了。”tqR1
丢下呆滞的毛双成和孤儿院一众老小,陆子航打了个哈欠,喃喃地自言自语:“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竟然浪费在这种地方。”
夜风有点凉,江尔蓝微微往他身后躲,嬉笑着戳了戳他的脸颊:“我觉得白书静可怜,就是想帮她这个小忙,怎么样?”
陆子航把她搂得更紧了,看向她的双眸拂过一阵春风,宠溺地蹭了蹭她的额头:“你想做的任何事情,我都无条件支持你啊,笨蛋!”
他们走出孤儿院,刚发动车子,那扇破烂陈旧的铁门忽然开了,毛双成跌跌撞撞地追出来,拦在了车前。
车灯大亮,澄黄的光线映射在他脸上,更显出一分坚毅,他张开双臂,像是一只等待展翅飞翔的雄鹰,坚定地讲:“我跟你们一起走。”
“去哪儿?”江尔蓝从车窗里探出半个头,有些费解。
“书静的婚礼,我想再见她一面,远远地看一眼也好。”
江尔蓝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他打算去抢亲吧?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怀疑,毛双成耐着性子请求:“你放心,我不会破坏她的婚礼,我只想再见她一面。”
陆子航眸光一闪,招了招手:“上来吧。”
“你真打算让他去参加白书静的婚礼啊?他现在说着不会打扰的话,真看见了那一幕,谁知道会不会情绪失控?”江尔蓝轻声埋怨了两句。
陆子航不以为然,温和地宽慰她:“反正是白家的婚礼,他如果真搅局,对咱们也没损失,不过是不花钱白看戏而已。”
“你这么不喜欢白瀚义呀?”江尔蓝娇笑,随口一问。
陆子航温柔地抬了抬手,轻轻揉乱她的发,唇边噙笑,却没有回答。白家已经向他发出了挑战的信号,必定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大战,他当然对白瀚义没好脸色了!
说话间,毛双成已经拉开车门,坐进了后座。
一路上,他把头靠在玻璃窗边,呆呆地望向车外一片深沉的夜色,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入城了,陆子航才发话:“毛双成,我给你在附近的酒店订了一间房,今晚你去住酒店,我们家不收留外人。”
就连纪思嘉,他都拜托萧格把她约出去了,更别提毛双成这样的陌生人,更是万万不可能带回家。
毛双成轻轻地“嗯”了一声,似乎并不关心这种琐事,透过后视镜,江尔蓝发现他几乎没有改变动作,不由好奇:“毛双成,你真的那么喜欢白书静?我记得你们才认识没多久吧。”
一阵轻笑从后座传来,毛双成挪了挪身体,换了个微微后仰的姿势。他依然望着窗外,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目光毫无焦点地游移,轻声说:“有些人,认识了一辈子,其实并不了解。而有的人,或许只认识了几天,却好像已经在一起了一辈子。”
他自嘲地弯了弯唇角:“我知道正常人都会觉得难以置信,说好听点,我拿钱办事,不好听一点,我就是陆夫人脚下的一条狗。而书静,也不过是白家的一颗棋子,表现得再光鲜亮丽,也还是一颗棋子。这样的两个人,怎么能在一起呢?我也没有答案,我只知道她离开了,我会难过,会怀念,会想她。”
良久的沉默,江尔蓝心里有几分五味杂陈,就在重新目视前方时,忽然听见了毛双成的喃喃低语:“爱情这种东西,怎么会有答案呢?来时像风,迅疾而猛烈,去时像云,一场雨就消散不见了。”
毛双成再也没说话,把他送到酒店,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明日十点,我们来接你。”
江尔蓝揉了揉眉心,已经是深夜十二点,睡意袭来,让她困倦不已。从酒店回去江宅的短短一段路,她竟然睡着了。
缓缓把车停稳,陆子航宠溺地替她拨了拨发丝,轻松地把她拦腰抱起。她安然地躺在陆子航的臂弯里,熟睡的小女人褪去了满身的戒备,像是甜美的洋娃娃。
她的长发浓密而乌黑,像是柔亮的黑色瀑布,缠绕在他的指间,似乎还散发出淡淡的馨香。在黑发的映衬下,她的肌肤更显白皙柔嫩,让陆子航忍不住惊叹,居然有人的肌肤真的可以像书里所写那样,肤如凝脂,宛如细腻的陶瓷。
陆子航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尖从她的脸颊上滑过,最后停驻在她的红唇间……
一夜好梦,闹铃响起时,江尔蓝连眼睛都没睁开,抬手就把它关上了。又赖床了一会儿,睡到自然醒才起床,屋子里已经没了人影。
“陆子航——”
“诺诺——”
她试探地喊了两声,清亮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却没有人回答。
她刚赤脚踩上地板,卧室的门就被推开了,陆子航如一阵风似地冲进来,把她拦腰抱起,故意板着脸训她:“我就知道,你肯定又不穿鞋就光脚踩地板上,容易感冒!”
给她递了拖鞋过来,他才慢吞吞地解释,刚把儿子送去幼儿园,可以准备去参加白书静的婚礼了。
陆子航身材挺拔,穿了一身剪裁合体的藏蓝色西装,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高贵优雅的范儿。与之相配,他给江尔蓝准备了一条水蓝色的长款礼服裙。
柔嫩的丝质裙摆之上,还覆了一层轻盈的薄纱,行走之间,恍若仙人驾临,仙气飘飘,十分亮眼。乌发轻挽,露出莹润光洁的脸庞,她本就肌肤白皙,描画细眉,轻点朱唇,就能光彩照人。
两人路过酒店,顺便去接毛双成,没想到他已经在在大堂等着了。
凌乱的头发不见了,已经打理得油光水亮,胡子也精心修剪过,毛双成穿了一身灰色西装,双眸晶亮,与作业那个邋遢的男人判若两人。
江尔蓝低声喃喃:“糟糕,我怎么感觉他不是去参加婚礼,倒像是去打仗的?”